原來一切都是為了幫他。
他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一想到自己動手打人,曲傑老臉臊得通紅,“山林,真對不住,我剛太衝動了。”
喬山林大度表示沒關係。
這些年,他白手起家,麵對的地痞流氓數不勝數,曲傑這才哪到哪啊。
更何況,這一拳頭也不會白挨,他肯定會想方設法補償自己。
“情急,我懂的,事情解決就好了,我不會放在心上。”
喬山林還指望著曲傑多介紹一些資源給自己,他表現的相當熱心,“我幫你把車開回去吧。”
曲傑大約也能猜到喬山林的心思。
不得不說,他有些吃驚。
在他印象中,喬山林不愛應酬、出名的耙耳朵,乾過很多莽事。
可實際上,他很聰明,既能彎得下腰,又能挺得起胸。
曲傑心思轉圜間,選擇接受了喬山林的善意,“那就麻煩你了,改明兒,我一定上門好好道謝。”
喬山林笑了笑,“善善,你去和媽媽、舅舅說一聲,我晚一些回來。”
喬善耷拉著腦袋,有些不開心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爸爸做了好事、挨了揍,卻不發脾氣還上趕著幫忙。
她好心疼哦。
“善善。”
喬善懨懨地應聲,她不情不願道,“好。”
頓了頓,她又添了一句,“爸,我要和你一起,你等等我哦。”
不等喬山林回答,她飛速奔向不遠處的商務車,簡單地通知他們後,又原路返回。
這片刻的工夫,喬山林已經握住了方向盤。
喬善坐在了後排。
曲傑仍覺得剛才的行為有些尷尬,他主動打破沉寂的氛圍,“山林,你女兒啊?”
喬山林自豪地應聲,“嗯,剛才也是她告訴我,那都是他們自導自演的戲碼。”
喬善的視線卻落在中控的百元大鈔上。
嶄新的百元大鈔,疊成了奇怪的形狀,就這麼被隨意地扔在一旁。
曲傑興致來了,他回頭,好奇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未卜先知那意思了。
說話的同時,他循著喬善的視線看去,主動解釋道,“這是我今天在公司樓下撿的。”
見到錢誰不撿呢。
隻不過他撿完就隨手丟在車裡,忘記了。
喬善露出奶笑,然後使勁嚇唬他,“在道教中,有一種延長壽命的手段,取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施法,扔到路邊,撿到的人會折損壽命,而氣數將儘的人則可以買命。”
“自從撿到錢後,你就諸事不順吧?”
曲傑:!
草,說的好準啊。
他這輩子點都沒這麼背過,好端端走在路上都能被鳥屎砸中的背。
結合著喬善未卜先知的超能力,與酒精作用下昏沉的大腦,他深信不疑。
“這這這,該怎麼辦?”
喬善歎了口氣,“來不及啦,你的壽命已經折損了。”
誰叫他揍爸爸的,她不能回揍,隻能讓他先不痛快一陣。
曲傑腦補了一通他和家人的生離死彆,他哭喪著臉,“我會死嗎?”
喬善微微俯身去拿百元大鈔。
嶄新的百元大鈔都會有自帶的墨香,可手裡的並沒有。
它的周身籠罩著一層灰蒙蒙的霧氣,叫人不舒服極了。
喬善把這張百元大鈔展開。
隨著她專注的動作,灰蒙蒙的霧氣逐一消散,等徹底展平後,百元大鈔上毫無折疊的痕跡,嶄新無比。
曲傑仿佛就在看魔術,看得眼花繚亂。
他有心想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喬善把這張百元大鈔還給曲傑,“隻要撿了錢,你就沾上了因果,現在我已經把上麵不乾淨的東西處理了,你找個時間,去把這錢捐了吧。”
曲傑:!
不得不說,喬善這麼一嚇唬,他感覺自己的酒都醒了。
後背更是冒出了一層冷汗。
看著紅彤彤的人民幣,他頭一回覺得,這玩意兒和燙手山芋沒啥區彆。
曲傑哭喪著臉,不情不願地接過。
“我會死嗎?我折損的壽命怎麼辦?”
話音剛落,喬山林已然把車停穩,“到了。”
曲傑:!
這到的真不合時宜!
“山林,讓你女兒幫幫我好不好?隻要願意給我解決這個麻煩,要求隨便提,我一定會儘力滿足。”
喬山林:“……”
累了,毀滅吧。
他再次感覺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參差,真特麼不公平!
所以,現在改行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