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瑤不太知道修魔的境界怎麼算,反正這麼嘗試了幾天,她感覺空氣清新了,精神也好了,視力更敏銳,看得非常遠,就連之前被毀的靈根都隱隱有鬆動的痕跡。
但這不是好兆頭,因為它鬆動間還纏繞著黑色的魔氣,她閉上眼睛去感受,那一幕還挺嚇人。
不過這對她來說算是好事吧?她都打算徹底修魔了,靈根變成魔根才是正確的吧?
不行,還是得儘快趕去魔修的地界才好,到了那兒也好找到更多修煉的竅門和辦法,順便看看魔尊的魔宮裡有什麼工作可找,她可是奔著做魔尊去的,當然得近水樓台。
能不能回家先不提,做了魔尊最起碼不會擔心哪天被昆侖的人逮到隨意處置掉了。
不過走之前,謝明瑤還記著之前見過的李婉和傅清商,也不知道她入定這幾天,李婉被浸豬籠了沒有。
還是去看看吧,總覺得熟悉,就這麼走了恐怕會錯過什麼。
嘗試著用意念聚集魔氣去清理身上的臟汙,本來也沒想著成功,沒想到還真的被她做到了。
低頭仔細看了看潔淨如新的衣裳,謝明瑤不得不承認的是,相較於金錢和權利,可能這種本身就有的硬實力,真的更讓人著迷。
收拾好自己,她便以最快的速度回了鎮裡,現在她可以自己趕路,雖然不能像蓮舟那樣轉瞬千裡,但也不至於再困在何處離不開。
李婉要是還沒死的話,她倒是有興趣問問她和傅清商到底怎麼回事,既然有熟悉感,應該就是劇情裡的人物,萬一觸發什麼條件,拿到了什麼法寶呢?
趕到祠堂的時候,這裡空空蕩蕩沒有人煙,她記得之前李婉是被關在祠堂後院裡,於是□□進去,躲著人潛入後院。
她還不太懂如何隱去身形,隻能這麼躲著人。
李家祖上也是出過築基修士的,所以李家祠堂有結界保護也不令人意外,隻是這結界太簡單了,擋一擋剛摸到修真門脈的人還可以,擋謝明瑤是不夠的。
連昆侖的各種結界都會對謝明瑤敞開大門,更彆提這些小結界了。
不過……
突然想到什麼,謝明瑤倏地望向手腕,月牙印記上疊著六棱雪花,還挺漂亮,但非常棘手。
檀冰會不會通過這個找到她?
但找到又能如何?
他又不能下昆侖,不可能親自來抓她,他也不會傾昆侖之力來抓她的,他要怎麼和其他人解釋他這麼執著地要抓到她?坦白他們之間的事?不可能的,那就隻能說她入魔太深自己跑了,可她得多厲害,才能自己跑掉?
就算她有幫手,眾人也不會想到幫手是一盞大能留下的蓮燈,他們隻會想到內部的奸細或者外界潛入彆有居心之人,可這些人又有哪一個能在道尊眼皮子底下幫她逃跑?
沒有的。
所以檀冰不好讓人來抓她,他自己又不能下山,那麼這個標記其實……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想明白了也就不用再慌,謝明瑤在後院好好找了找李婉,沒發現任何蹤跡,心想著那大約是死了吧,是她來晚了,不過也沒辦法,這應該就是沒緣分,那她也該走了。
離開李家祠堂,謝明瑤也沒問蓮舟如何前往魔修地界,畢竟那家夥幾千年不出世了,歲月更迭曆經滄桑,他還記得的位置不一定是對的,看他那慢吞吞的樣子,也不一定記得。
她隱約記得書裡提到過魔尊的魔宮在南獄腹地,既然是南獄,往南走肯定沒錯。
一路向南走,越過官道和一片林子,謝明瑤瞧見一片長河,她偶然瞟了一眼河邊,就看見了她尋不見的李婉,正要被丟進水裡。
謝明瑤一怔,正想下去,卻發現……嗯?那是誰?蘇芷汐?
眯了眯眼,謝明瑤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微抬下巴望著河邊,那一身藍白道袍的素雅道姑,可不就是蘇芷汐嗎?
她下山了?
……想起來了,這李婉和傅清商好像是個新副本,是個讓檀冰對蘇芷汐改觀的副本。
為什麼會改觀呢?因為……
謝明瑤目光投向已經整個人被泡在水裡的李婉,她一點都不怕,反而還在笑,笑看著那些氣憤不已的親人也好愛人也罷,看他們巴不得她死,看他們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
“做出那種事,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一點都不害怕,她不會是入了魔吧?”
不知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讓一直麵帶不忍的蘇芷汐皺起了眉。
她上前幾步仔細看李婉,李婉是真的不怕,見她在瞧,非常燦爛地笑了一下,那嫵媚妖嬈的樣子讓蘇芷汐不禁想起了水性楊花的謝明瑤。
兩個女人如出一轍的惡劣笑容,若說都是因為入了魔,倒也說得通。
“婉娘!”傅清商在關鍵時刻趕到,用靈力推開試圖阻攔他的人,奔到河裡試圖毀掉豬籠,將李婉救出來。
“婉娘,我來救你了,我不會讓你死的。”傅清商緊張地不知該如何解開豬籠,他整個人都在顫抖,聲音哽咽,顯然害怕到了極點。
李婉卻隻是冷眼看著,仿佛瞧見了什麼乏味的表演,意興闌珊地扯扯嘴角。
蘇芷汐回眸看了一眼元晏,元晏微微顰著眉,麵色蒼白地望著那對“有情人”。
他們也隻是偶然路過這裡,見了這一幕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蘇芷汐很清楚,照大師兄的性子,肯定是要管的。
果然,元晏很快便上前一步,朝李家家主詢問道:“不知這位姑娘犯了什麼錯,要被如此處置?”
李家家主雖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但也認得出昆侖道宗的人,那可是第一仙宗,眼前這位似乎更是其中佼佼者,相貌氣質都不同凡響,隻是簡單的問話便叫人如沐春風,一直想要飛黃騰達的家主激動不已,連繼續處置李婉都忘了,立刻來巴結元晏。
“啊,失禮失禮,老朽真是失禮!”李家家主緊張道,“老朽見過昆侖道長!方才隻顧著處置那孽女,竟未發現貴客在此,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