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就是棘手, 非常棘手。
怎麼都沒想到這群人會先跑過來,雖然謝明瑤早就和他們說清楚了, 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但想到以前還是難免心虛。
過去玩得太開了就是不好,現在在正宮麵前要怎麼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算了,謝明瑤歎了口氣還是決定破罐子破摔,反正檀冰也知道她什麼樣子,應該不會特彆生氣?
“你們……”她剛想把這些人打發走去安撫檀冰,就聽見門口響起刺耳的刹車聲, 一輛接一輛,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彆墅大門再次被打開, 這次又進來四個人, 其中一個冬日裡還穿著籃球服, 年紀很輕, 行色匆匆地擠過一群青年才俊衝到了她麵前。
“你真醒了?”男孩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在打比賽,聽說你醒了在這裡, 立刻就過來了。”
他表情有些複雜:“你昏迷了這麼久, 我很擔心,你之前問我的問題, 我那時鑽了牛角尖,現在可以回答你了。”
他站直身子, 語氣鄭重道:“我……”
“閉嘴。”謝明瑤怎麼可能讓他說?這個人她還是印象比較深的,畢竟這是她穿書之前最後感興趣的一個,大學生,籃球隊的, 年輕有朝氣,活力滿滿,還很難搞,她生日前一天約他出來玩還被拒絕了,一臉認真地說不喜歡她這種玩樂的性格,不想成為她的玩物。
她也沒什麼所謂,直接就掛了電話。
沒想到穿了一回書,回來他還改變主意了。
隻是太可惜,她早就不是之前的她了。
“你們都趕緊走。”謝明瑤站到台階上吩咐傭人,“把這幾位都送走,我剛出院身體還沒好利索,需要安靜。”
說完她就跑到檀冰身邊,拉著他的手腕搖了搖,明顯的撒嬌姿態。
她什麼時候這樣過?
眾人驚呆了,詫異地看著這一幕,都不肯挪動腳步。
其中一個像終於在意起這個陌生男人是誰了,勉強問道:“不知這位是?”
另一個男人問:“難不成是在這裡拍戲?”
“或者是從拍戲場地上趕來的?”
謝明瑤瞪了那些人一眼,很不喜歡他們看檀冰的眼神,他們應該真把他當成演員了,態度輕蔑,但也不用她不高興,很快這些人就眼睛疼得睜不開了。
“怎麼回事,眼睛好疼。”
幾人都開始揉眼睛,謝明瑤鬆了口氣,踮起腳尖在檀冰耳畔說:“彆亂想,這些人我早就沒聯係了,馬上就把他們趕走,以後再也不見他們。”
檀冰慢慢看過來,眼神很麻木,謝明瑤看得擔心。
偏生那群人還很不知趣,就是不走,還跑上前想加入他們的對話。
“瑤瑤。”穿籃球衣的男孩邁上台階,“你和他……”
他話沒說完就被謝明瑤打斷了:“可以搶答告訴你,這是我老公。”
…………老公??
他到底是怎麼跨過男朋友,未婚夫這兩個階段直接成為老公的?
她昏迷了這麼久,怎麼醒了突然就有老公了?
“是謝董給你安排的聯姻對象?”另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走過來,蹙眉道,“怎麼可能,他前不久還跟我說……”
“他跟你說什麼那是他說的,你去找他兌現就行了,不要來找我。”謝明瑤豎起一根手指,“如果他承諾給你婚姻,你完全可以找他結婚。”
青年麵色鐵青:“謝明瑤。”
謝明瑤揮揮手,送客的意思很明顯。
幾人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很想和檀冰直接交流,但不知為何隻要一看他就眼睛疼,想起他那異常的裝扮,心頭思緒詭異。
就在這時,二樓的拐角處出現一個孩子,穿著可愛的小道袍,梳著簡單的發髻,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
謝明瑤第一時間發現了小不歸,見孩子想爬下來不由擔心驚呼一聲,他那要下來的架勢太猛了,幾乎可以預見他下一秒會摔得多慘。
眾人心頭都一緊,畢竟是個孩子,還是很可愛的孩子,誰看見能不擔心?
但他們擔心的一幕沒有發生,小男孩掉下來的一瞬間漂浮了一起來,很快就到了檀冰的懷裡。
……
……
??
“他有特異功能?!”
孩子飄到了檀冰的懷裡,所有人都是親眼所見,除了特異功能這個解釋,他們想不到其他了。
“你們真挺煩的。”謝明瑤忍不下去了,“本來剛醒,懶得費太多力氣和無關緊要的人廢話,可你們也太不知好歹了,我不說臟話是不是就不肯滾蛋?”
她指著大門口:“現在立刻馬上滾,你們打擾到我們一家了,明白?”
“你們……一家?”籃球衣的男孩滿臉錯愕受傷。
謝明瑤擲地有聲:“你有意見?”
他沒意見,他隻是太震驚,有些接受不了,難堪到了極點。
最後先離開的也是他,扭頭就跑了,不知道在和誰置氣,謝明瑤可不在乎。
“還有你們,趕緊離開,彆讓我喊保安趕人。”
她無情無義的樣子他們沒少見,但還是第一次這麼絕望。
他們陸續離開,隻是走的時候神色各異,其中幾個還多看了檀冰幾眼。
等人都走了,謝明瑤回身抱住一直沒吭聲的檀冰:“你聽我解釋。”
檀冰本來的確想要一個解釋,但後來也覺得沒什麼意義。
她的過去如何他並不想要在意,他要在意的隻有未來。
但他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很好安撫,那她下次便不在意他的情緒了。
所以他故作不開心,抱著小不歸轉身就走。
謝明瑤在後麵追:“你聽我說,他們都是過去式了,我沒真心喜歡過一個,我隻喜歡你呀!”
檀冰背對著她彎了彎唇,在她追上來時立刻板起臉。
“而且我想到怎麼處理你的身份了。”謝明瑤一把抱住他,不準他再走,“這真是個完美的主意,我都佩服我自己。”
檀冰終於側目問她:“如何處理?”
謝明瑤神神秘秘一笑:“肯理我啦?”
檀冰耳尖微紅,掙了掙,沒能將她掙開。
“你很快就知道了。”她把臉埋進他頸窩,身心放鬆地說了一句。
謝明瑤說話算話,一切來得的確很快,快到檀冰剛換好衣服下樓,就看見了□□味十足的一幕。
這不過是他們來這裡的第一天晚上,環境陌生的大房子裡先是來了一群男子,隨後又來了兩位長輩。
說是長輩,全因對方的麵容,檀冰是修士,駐顏有術,哪怕千歲有餘依然是弱冠的樣子,但這裡的人就不一樣了。
謝明瑤獨自坐在沙發對麵麵對父母,從她的角度來算,這一幕真的久違了。
“你們來得可真快。”她放下咖啡杯,言語沒什麼溫度。
謝董視線掃過她全身淡淡道:“你恢複得挺突然,但還不錯。”
“是的,死不了,你們不用擔心沒繼承人,也彆想著從親戚那裡過繼一個來取代我了。”謝明瑤伸了個懶腰,餘光瞥見檀冰,欣喜地站起來道,“快來,坐在我身邊。”
她開口了,謝家夫婦才發現檀冰,仰頭看著台階上走下來的青年,他穿著白色的長衫,手腕上戴著一串碧藍色的手串,烏黑的長發綰著道士頭,一根仙鶴銀簪極具風骨,泛著微微流光,隻一眼便可斷定價值不菲,比得過他們今日佩戴的所有飾品的總和。
單從這銀簪判斷,就知道他不會缺錢,他又梳著道士頭,難不成……是謝明瑤何時認識的什麼大師?這是謝董的想法。
謝夫人的想法就更直接一點——她實在沒辦法將目光從檀冰的臉上移開,她也是愛玩的人,小情人不少,可這樣水準的,這輩子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