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業順勢滾到床邊,伸出手勉強碰到林和平的手臂,“確定離我這麼遠?”
天氣太冷,沒人捂腳,林和平每晚睡覺前都會充兩個熱水袋。
今日是喬遷新居的第一天,準備了很多菜,飯後,林和平又累又撐,打算看兩集電視再弄溫水袋。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林和平聽聞這話想到被窩裡沒溫水袋。
寒冬臘月,讓她下樓灌溫水袋,林和平寧願把冰涼的腳放自己腿上。
可是她至少得焐兩個小時。
林和平轉向周建業,啥也看不見,但總覺得他在嘲笑自己,忍不住給他一腳。
周建業抓住她的腳,林和平下意識伸手,周建業趁機把人抓到懷裡。
林和平張嘴就咬。
然而,嘴巴被了解她的男人堵住。
次日天蒙蒙亮,“被逼”早睡的兄妹三人下樓,樓下很空曠,但不是很冷,因客廳有個爐子。
林平安看到堂屋門還跟昨晚一樣,就知道他姐和姐夫還在睡。
周建業沒有周六周末,難得休息幾天,林平安也不好把人吵醒,就對林安寧說,“你去煮粥,寧寧壓水,我洗菜。”
林寧寧轉向二樓。
林平安拎著水壺,把他拽出去。
“我自己會走。”林寧寧掰開他的手。
林平安道:“不準上樓使壞。否則姐夫揍你,彆管我們袖手旁觀。”
“誰要使壞了。”林寧寧嘀咕一聲,“我昨天就是想跟姐說,我們學校可以提前修滿學分,提前畢業。可姐夫——真沒見過那樣的,算什麼男人。”
林安寧問他,“你是希望姐夫對姐愛答不理?”
“當然不是!可也沒他這麼過分的。我可是姐帶大的。”林寧寧梗著脖子道。
林平安拍拍他的肩膀,“彆難過,以後有人給你做伴。”
“誰呀?”林寧寧下意識問出來,就看他大哥和二姐,不可能是他倆吧。
林平安道:“你大外甥。”
“不可能!”林寧寧想到他姐夫恨不得把他扔出去的模樣,又不確定了,“大姐和姐夫兩人,想要孩子的是姐夫。再說了,大姐的孩子不跟他,難道跟姐夫。”
周建業還真是這麼想的。
天寒地凍沒暖氣,周建業醒了也不想起來,因被窩裡暖和,還有老婆,就跟林和平聊天。
聊到孩子,周建業道,“三歲之前你帶,三歲之後我帶。”
“你怎麼領?”林和平問。
周建業道:“送學前班。”
“你要是去開會,或者出海巡邏,他怎麼辦?”林和平又問。
周建業想一下,“三年級之前,把他送過來,三年級之後,讓他自己做飯。再說了,不會做也餓不著他。”
“去食堂?”林和平無語,“你是親爹嗎?”
周建業道:“可能不是。以免出錯,我再——”
林和平一見他過來,忙捂住他的嘴,“八點半了,要點臉吧。”
周建業拿下她的手就說:“今天又沒事。”
“誰說的。過年的肉和魚都沒買,還有饅頭包子也沒做。”林和平道,“今天是今年最後一個集,下次得到年初六。”
今兒是臘月二十九,不去買菜,未來幾天隻能吃雞蛋麵疙瘩。
周建業不得不起來。
被子掀開,周建業就忍不住哆嗦一下,“這裡怎麼比部隊還冷?”
“房子大,這幾天又沒太陽。”寬大的臥室除了一張床一個床頭櫃,一個梳妝台,就隻有一個衣櫃和一張椅子。
林和平快速穿戴齊整,道:“年後我再去買幾個單人沙發,每個房間放一個。”
“樓上幾間臥室?”周建業順嘴問。
林和平道:“五間。最北麵見不到一點陽光的是小客廳和雜物間。大哥大嫂和我爹娘以及你爸媽的房間在樓下。兩間麵朝南,一間朝西。”
“他們臥室彆放沙發,幾年過來一次,浪費。”周建業打開門,呼呼的風從樓梯口灌進來,“明年買個空調。”不待林和平開口道,“我知道縣裡沒有,去市裡買。這也太冷了。”
周建業向來不怕冷,林和平難得聽他這麼說,反而不覺得冷,隻想笑,“做家具和床剩了許多木塊,從鎮上回來,去廚房烤火?”
周建業看一眼西偏房,三間,最北邊那間是廚房,很寬大,小飯桌搬進去,五人在廚房用飯都不嫌擁擠。
房頂是水泥澆注頂,無需擔心火太大把房頂點著。
早飯後,周建業和林和平買好過年用的東西,讓幾個弟弟妹妹拎著,他跟林和平一起買了許多紅薯,用來煮粥。
下午,林平安他們被周建業打發殺魚殺雞,他和林和平在廚房烙餅。
周建業負責燒火,林和平負責擀餅和烙餅。
第一個餅烙好,沒等林和平拿起來,周建業就說:“我嘗嘗熟了沒。”
“想吃就直說,我還能攔著你。”林和平切點蔥,又弄點中午做的肉醬,卷好遞給他,“吃了餅,晚上還吃嗎?”
周建業瞥到門邊的袋子,“不吃。晚上也彆做了。明天中午多做幾個菜。”
林和平道:“那我再煮點粥,喝點熱的暖和。”往鏊子上放個生麵餅,就去淘米。
周建業往鏊子底下放幾個紅薯。
四點多,天色暗下來,林平安他們進來吃微涼的餅,周建業從鏊子底下扒出四個細長且火熱的紅薯。
林和平兩個,他兩個。
林寧寧看著冒白煙的紅薯,又想到他姐剛剛說,餅剛烙好他姐夫就吃了,再看看手裡沒有溫度的餅,忍不住問:“你還是我姐夫嗎?”
周建業把剝開的紅薯遞給林和平,瞥他一眼,“安寧又沒結婚,我不是你姐夫,誰是你姐夫?”
“我——我姐嫁給你,簡直瞎了眼!”林寧寧咬牙切齒說道。
周建業道:“那你得比你姐還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