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箏和靳o告辭後, 曾助理過來跟傅成凜彙報工作,把老板缺席的二十分鐘會議內容詳述。
傅成凜拿手遮掩口鼻,不時‘嗯’兩聲。
這個動作不算怪異, 他本來就惜字如金,曾助理沒發現異常。
曾助理打開一份文件平鋪在傅成凜麵前,對於這個投資計劃, 他把自己的想法形成了書麵意見已經發到老板郵箱。
不知道老板什麼意思。
“傅總,您過目。”
這回傅成凜總不好再用‘嗯’來敷衍。“打回去, 風控部的意見, 他們是沒看見還是怎麼了?”他蹙著眉心把這句話給說完。
曾助理這才感覺到老板說話好像不利索,嘴裡頭像含著咖啡沒咽下去, 來不及多想,他忙收起計劃書:“好。”
傅成凜苦不堪言,上下嘴皮子碰到一塊,灼痛不已。剛才咬著牙把那話說完整,刺疼一陣一陣。
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嘴唇開始慢慢腫起來。
黎箏咬他時嘴下沒留情, 上下唇被她咬個遍。
還不知道哪天能消腫。
“幫我去買幾個口罩。”
傅成凜豁出了麵子,吩咐曾助理。
說完, 他拿下了半遮麵的那隻手。
曾助理看到老板嘴唇的慘狀, 目瞪口呆, 這是他作為助理以來頭一次在老板麵前失態, 還是因為‘吃了老板的瓜’。
“傅總,您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吃驚之餘,他迅速恢複了助理素養。
傅成凜搖頭, 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曾助理意會,拿上文件夾快步離開, 去辦老板交代的事。
門合上,辦公室徹底安靜下來。
接下來幾天沒法見人,傅成凜給向舒發消息,取消這周六聚餐:【你們聚,我去不了。】
向舒:【你這人吧,真掃興,不是說了隻有那天有空?】
傅成凜:【出差。】
這兩個字是最好的擋箭牌和借口。
向舒:【看來我沒白去:)】
傅成凜看著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什麼沒白去?】
向舒:【我在去你公司路上,五分鐘後到,記得讓曾助理給我摁下電梯。】
她也不是專程去找傅成凜,下午在一個朋友家玩了會兒,也不是玩,聊了聊馬上要接的一個劇本。
回家路過gr大廈,打算拎點水果去看看傅成凜。
她預感,他跟他那個博主女友分手了。
剛才在路上閒來無事,想看看那個‘橫看成你側成我’更博沒,發現博主改名字了,改的名字再也看不出傅成凜的影子。
而那兩句歌詞,寓意明顯。
以女人對女人的了解,應該是情變後,博主揮刀斬情絲,不給自己留一點念想,連用了幾年的昵稱也改掉。
向舒:【放心,我今天用了我爸的車,不會有狗仔偷拍。】
傅成凜現在沒功夫沒心情見任何人:【不用過來,來了也白跑。】
向舒問:【你不在公司?】不應該呀,他從來不會那麼早下班,【今晚有應酬?】
傅成凜直接乾脆:【在公司,沒應酬。】
以往他再忙,也不會這麼不近人情。
向舒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分手了,心情不好?】
傅成凜:【你哪來那麼多話。】
向舒打了幾個字:【被踹了?】
發送時不禁猶豫,又刪去。
她平時敢大著膽子調侃他幾句,前提是他心情不錯時,這個時候再招惹他,基本就是自討沒趣。
“一會兒經過gr時不用停。”向舒吩咐司機。
她特彆好奇,那個博主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到達傅成凜的心裡,還能拿走他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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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去哪?”靳o最後的那點耐心終於被擁堵的車流給耗儘榨乾,關鍵是,身邊這位自打上車,一聲不吭,隻顧看窗外。路兩旁除了人就是店鋪,有什麼好看的。
黎箏依舊背對著他,“隨便轉。”
靳o瞥她一眼,“還真把我當司機了?”
“你不是自詡車技好?給你個施展才華的機會。”
“嗬。”
靳o支著頭,刷了刷新聞,身前那個方向盤,半天才需得著摸一下。
“跟傅成凜表白失敗了?”
他如此肯定。
黎箏這才有反應,立馬轉過臉,匪夷所思看著他:“你從哪聽來的?”
靳o頭也沒抬,指指自己眼睛。
他順手把手機丟在控製台上,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知道為什麼突然我改變主意,想參考你對公關測試車輿論的意見嗎?”
“洗耳恭聽。”
前車終於挪動了,靳o手搭在方向盤上,望著前麵的路,“你朋友圈那個表白信,是你手誤,結果你力挽狂瀾硬是把一場笑話變成了秀恩愛。麵子、虛榮心,你大賺一筆。”
他轉臉,“要不是你這個大小姐難伺候,我真打算高薪聘請你到我們集團,不用你乾彆的,就負責危機公關。”
被人揭了老底,黎箏非但沒惱羞成怒,而是關心:“你是聽彆人說的,還是自己猜的?”
靳o反問:“我聽誰說?”
黎箏靠在座椅裡,沒搭腔。
這會兒筋疲力儘,心裡還空了一塊地方。
馬上就要到路口,靳o問:“去哪?”
黎箏也不知道,現在不想回家,“哪個地方方便停車,你放我下來就行。”
“不就是被拒,這麼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