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了解自家孫子,除了錢,其他沒什麼事能讓他陷入沉默。死了幾根芹菜跟丟了幾個億的生意似的。
男人之間沒那麼多煽情的安慰,他叮囑傅成凜彆熬夜太晚,便掛了電話。
今晚傅既沉來看望爺爺奶奶,這會兒還沒走,他把爛掉的軟塌塌的葉子撈出來扔垃圾桶,用清洗劑把玻璃杯刷了兩遍。
這個水晶玻璃杯還是定製款,好幾千塊一個。
“爺爺,這杯子我拿回家了,放您這裡也沒用。”
“”
就說他怎麼會這麼勤快,還主動去洗杯子。
傅老爺子“你缺杯子呀?”
傅既沉拿毛巾把杯子裡外的水跡擦乾,“缺這麼貴的。”深褐色玻璃杯的設計獨一無二,放在辦公桌上看著養眼。
令人賞心悅目。
“我拿回去水培綠蘿,放在俞傾辦公桌上。”
傅老爺子沒那個審美,幾千塊的杯子在他眼裡就一個普通玻璃杯,跟在超市十塊錢買的沒多大區彆。
“你拿回去行,彆到你哥跟前n瑟,說你養了綠蘿。”
他又看了眼垃圾桶,還是覺得可惜。
傅既沉看出爺爺鬱悶,芹菜本身沒什麼,爛掉就爛掉了,關鍵就是幾根菜根子被大哥鄭重其事拿回來,意義就變得不一樣。
也不好意思光拿玻璃杯,他決定送傅成凜一杯芹菜,“爺爺,這事我給您辦妥。”
傅老爺子擺擺手,“自己水培芹菜根本就活不了幾天,你就彆瞎費那個功夫。時間不早,你回去吧。”
傅既沉自然不會動手水培,他把想法發給了秘書。
十點半,傅成凜從gr出來。
路上行人車輛依舊不少,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向舒打來電話,幾天過去,之前那些輿論平息,她身體也恢複,劇組的戲份一天沒耽誤。
今晚有夜戲,趁著休息的間隙,給傅成凜打個電話。
她也是剛剛才知道,“你又搬家啦?”
傅成凜不答反問“你天天這麼閒?”
“你就不能好好說句話?”向舒揉著太陽穴,每次跟他通話都是一種心理折磨,要不是受人所托,她才不會自討沒趣。
“我聽關梓園說的。”
向舒八卦“你是為了躲關梓園才搬的?”
傅成凜“你要不提,我想不起來關梓園住哪。”
看來跟關梓園無關,不過搬家也直接影響到了關梓園‘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小心思,計劃落空。
既然他不想說為什麼搬,向舒識趣,沒刨根究底。
傅成凜邊接電話邊看報告書,在辦公室看了十來份,還有幾份沒來得及看。
“聽說你最近對ai醫療感興趣,有投資的打算。”
傅成凜在看的報告就是跟投資生物科技有關,他翻了一頁,專注看著,漫不經心回向舒,“關梓園跟你說的?”
“嗯。”向舒本來就沒打算隱瞞,“不然我這個隻知道拍戲的外行怎麼知道你資本入駐哪裡,ai醫療我隻是刷新聞時看到,具體是什麼一竅不通。”
關梓園家有生物科技公司,叫關力生物,好像專攻ai醫療影像技術,還有輔助診療產品什麼的。
之前關梓園在電話裡說了不少,奈何她腦容量有限,記不得專業術語,對那些名詞不感冒。
“她們家a輪融資16個億呢,馬上要進行b輪融資。”
傅成凜‘嗯’了聲,然後就沒下文了。
向舒還等著他說兩句,手機裡啞了半分鐘,一點聲都沒有。
“你也不問問b輪融資是從哪裡融?”
傅成凜“沒人投給關力生物,我問什麼?”
向舒“”
一針見血。
聽關梓園的意思,有投資公司感興趣,不過條件苛刻,關力生物還在猶豫中,也在積極尋找投資合作夥伴。
“反正你的目的就是賺錢,至於投資哪家企業都一樣,要是關力生物有投資的潛力和價值,你們gr不妨考慮考慮。”
傅成凜提醒她“關梓園在利用你,你倒是真情實感了。”
“我知道她利用我,那晚吃火鍋吃多了不就是因為這事兒嘛,鬱悶了好兩天。”向舒靠在躺椅裡,習慣性拿手指繞頭發玩,結果扒拉個空,沒有摸到頭發。
她長發剪了。
今天剪的,為了劇情需要。
“我想通了,做不成朋友就當人脈關係處著唄,這點得跟你學習,虛與委蛇,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傅成凜沒搭理她。
向舒沒把傅成凜當外人,什麼都說“我隻是幫她們公司牽個線,成不成她都欠我人情。她有個表姐是時尚雜誌的主編,給我安排新年第一期封麵,內外封,還有時尚大片。我除非傻了,不然有資源為什麼不用?”
傅成凜有其他電話進來,是蔣城聿,他跟向舒說“掛了。”
“誒,你這人,我話還沒說”完呢。
傅成凜把蔣城聿電話切進來,蔣城聿被三秒內接電話,受寵若驚,“你這是拿著手機等電話?”
“在看報告。”
蔣城聿瞥了眼手表,這都幾點了還在看資料。“投資生物科技那些報告?”
“嗯。”
“有哪幾家公司在擬投資名單裡?”
傅成凜說了三家,“還有關力生物。”
關力的儘調還沒完成,估計下周差不多。
所以剛才向舒問他要不要考慮關力,他沒多言。要是他說了有意向投資,那關梓園肯定著手把一些數據做得很漂亮。
他要的是真實的市場反饋回來的數據。
蔣城聿見他忙,便長話短說“明天周六,你到我家來吃個中午飯,我大哥大嫂都過來。”
傅成凜不假思索“我就不過去了。”
蔣城聿知道他顧慮什麼“箏箏不去,她跟同事要去郊區燒烤。”
傅成凜沒吱聲,合上手裡的報告書。
蔣城聿在吃壽司,侄女知道他沒吃晚飯,二話沒說給他叫了外賣,一盒平價壽司,吃著口感倒也不錯。
“我大哥點名了讓你過去,估摸著有什麼事找你聊。”
傅成凜沒再拒絕,“我十一點半左右到。”
蔣慕鈞以前也經常請他跟蔣城聿吃飯,那時他和蔣城聿癡迷戶外徒手攀岩,蔣慕鈞每次吃飯時三句話不離戶外攀岩的危險。
後來蔣城聿跟棠棠在一塊了,就再也沒碰過徒手攀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