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箏把靳o當成了知心姐姐,什麼都不瞞他:“算是表明心意了,沒表白說要讓我做他女朋友。”
靳o閒著無聊,把水倒瓶蓋,再一點點嘬,“那你也彆著急,沉得住氣,好好晾一晾他。”
他給她傳授經驗,“欲擒故縱我最拿手,到時指點你一二。你要跟傅成凜在一起了,我得有個附加條件,讓傅成凜至少得給我泡三十年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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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凜今天忙得不可開交,到了公司到現在,忙得喝水的功夫都沒有。三周沒在公司,等他補簽字的文件堆了兩大摞。
過來彙報的高管,一個接一個。
忙到一點半,他才抽空吃午飯。
曾助理陪老板一塊吃,吃到一半有電話進來。
曾助理看一眼老板,接聽。
向舒已經在GR樓下,下午沒戲份,她從劇組過來找傅成凜。
人都到了地下停車場,先斬後奏,曾助理不知道她來意,格外為難。
傅成凜聽出來是向舒,跟曾助理道:“讓她先去我辦公室。”
曾助理鬆口氣。
有人給向舒摁了專用電梯,她獨自上去,助理留在車裡。
傅成凜辦公室沒人,秘書給她泡了咖啡,向舒坐下來耐心等,不時用小號刷刷熱搜,沒什麼感興趣的。
經紀人發消息提醒她:【晚上那場戲七點開拍,彆遲到。】
向舒:【不會,頂多待半小時就回。】
咖啡不熱了,傅成凜才從餐廳回來。
他沒去向舒那邊,直接坐在電腦前。
“什麼事?”傅成凜開門見山問。
向舒耷拉著臉,這些日子被氣得半死。
“現在播的這個劇,我成了女配。”
她跟演女二的那個演員在拍戲時就不和,現在被對方踩腳下,還不知道被多少人背後看笑話。
咽不下這口氣。
向舒不甘:“那個女二背後的資本還挺厲害,我辛苦演了幾個月的戲,打了水漂,基本看不到我什麼戲份。我淪為背景板了。”
傅成凜聽明白了,“這事你跟你們經濟公司說去,再不然你跟向董說。跟我說有什麼用。”
向舒白他一眼,很少人知道她跟向飛集團的關係,她不想把自己的演藝事業跟自家公司掛上鉤,一旦她有了什麼黑料就會連累家裡的公司。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風險太大。
傅成凜表明態度,“朋友間幫個忙,舉手之勞的小事,我義不容辭。你今天這個忙,要動用我人脈關係,還是不小的關係,我幫不了。”
向舒一愣,沒想過他會如此不留餘地。“我最近沒招你沒惹你,也沒招惹那個黎箏。”
替她爭取南o集團的廣告代言,那可比這個忙大多了,當時還是他主動給她爭取,他怎麼不說動用了他人脈關係?
問題肯定出在黎箏身上。
傅成凜桌上的內線響起,助理轉接進來,他網購的貓罐頭到了。
“傅總,是給您送到後備箱還是?”
傅成凜考慮半秒:“先放前台,我自己去拿。”
掛了電話,他看著向舒,“關梓園應該跟你說了,我在追黎箏。”
向舒不鹹不淡‘嗯’了聲,當初聽說時她震驚到差點掉下巴,又懷疑是傅成凜搪塞拒絕關梓園的借口。
即便不確定,她那天還是去了俱樂部給黎箏道歉。
後來種種跡象表明,傅成凜對黎箏確實不一樣。
“黎箏不喜歡我,所以不讓你幫我,是嗎?”
“跟她沒關係。我還沒不自覺到讓她提出來才去注意。”
傅成凜把話挑明了說:“沒女朋友時,這麼多年的朋友情分,我怎麼幫你都行,現在不一樣了。我跟異性朋友走太近,她不高興。我犯不著讓朋友高興,讓她難受。”
向舒冷嗤,“雙標,彆說那麼好聽,其實就是黎箏對我有意見,你跟關梓園不是經常見麵。”
“工作是工作,談利益跟任何人都行,不分男女。哪天跟你們向飛集團有合作了,照樣來往。”
傅成凜端起咖啡杯,不夠甜,他又加了一條糖進去。
他接著道:“朋友間偶爾吃頓飯,一句話的小忙,我不介意。你這個事是要你家裡人或是男朋友給你出頭,替你撐腰,我不合適。”
向舒放下咖啡,沒胃口喝。
她沒傻到去跟黎箏一比高低,再不情願也讓一步:“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要主動問她意見,她可能心裡就沒什麼了。”
要是不把這部劇後半部分劇情給拉回來,她能窩囊死。
為了麵子,她忍忍黎箏,反正也給黎箏道歉過,不在乎麵子不麵子了。
向舒試探著:“要不你問問黎箏?她要是介意了,我也不讓你為難。”
傅成凜不假思索:“用不著問。問了就證明我想幫你,她一樣會難受。”他掃了用眼她咖啡杯,“趕緊喝,喝完了你去拍戲,彆在這浪費時間。”
向舒:“......”
她扁扁嘴,氣得忘了要說什麼。
傅成凜這人,在感情上要說優點,勉強還算有一個,沒確認心意前,冷血又無情,一旦確定了,黎箏就排在所有人之前。
向舒拿起杯子象征性抿了一口,重重把杯子置在桌上。
她隻能想彆的法子,大概率要找父親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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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下來,傅成凜離開GR。
今天他放了司機假,自己驅車回家。
堵車空檔,他發給黎箏:【博主,以後周六周日儘量住在出租屋那邊。我去你學校要是被人認出來,風言風語,對你有影響。】
黎箏沒回。
到家,傅成凜去樓上臥室換衣服。
他大概是第一個,出門約會還要特意換衣服的男人。
傅成凜從衣櫃裡拿出運動裝,運動裝不分年齡段,顯年輕精神。不過大紅色這種亮色他沒底氣穿,二十出頭時經常買。
那都是十年前了。
他挑了件深藍色套頭衫,配條黑色褲子。
手表不搭,出門前他又換了一塊。
阿姨正好從廚房出來,不由吃驚,而後笑了,“差點沒敢認,跟二十歲似的。”
傅成凜:“借您吉言。”
要是二十歲,他跟黎箏就是姐弟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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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黑透,黎箏做完了今天的視頻,這期是夜遊北京。
Po博後,她才有空看私信。
傅成凜總是發一些不需要回複的消息,省了她不少腦細胞。
黎箏拿著貓罐頭和一瓶礦泉水去給兩個小家夥加餐,忙了一下午,閒下來就會想跟傅成凜有關的。
路過最邊戶,她不由多看一眼。
今天周六,這家也沒來裝修施工,可能是怕影響了周圍鄰居休息。
到了樓下,傅成凜又發來私信:【博主,帶瓶水下樓。】
黎箏腳下一頓,花壇旁,路燈下,蹲著一個脊背筆挺的男人。
傅成凜剛才專程到住宅樓下看過,三樓的窗口亮著燈,家裡有人,應該是黎箏。
他把罐頭打開放在台子上,有身影靠近,他看過去。
黎箏走近,沒看他,徑直打開水倒在貓碗裡。
傅成凜找她說話:“以後你要想聽現場版鋼琴曲,你把我微信從黑名單放出來,視頻通話彈給你聽。”
黎箏看著小貓,沒搭理。
每個表情都透著驕傲。
傅成凜見她不說話,“等你高興了再把我放出來。以後你在我這裡,沒有對錯,隻有心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