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o拿紙擦眼淚,被一個小奶娃喊姐夫,得多崩潰。
傅成凜喝了半瓶汽水壓壓火氣,現在群裡都知道他在追黎箏,一個個不要臉非要跟蔣城聿稱兄道弟。
他對黎箏說“以後不要輕易喊彆人叔叔。”
黎箏兩手托腮,提醒他一個殘酷的現實“那我那些堂叔啊舅舅啊,堂哥表哥,就算不喊,也改不了血緣的事實。”
傅成凜把剩下半瓶汽水也喝下去,不吭聲了。
她剛說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在群裡。
他們是最後一波顧客,何熠把卷簾門拉上。
老何摘下圍裙,洗了手過來跟兒子的朋友招呼一聲。
他天天待在店裡,不看電視不看報紙,不認識傅成凜是誰,就更不知道江東廷身份。
老何看到江東廷坐在輪椅上,“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江東廷吃著靳o推薦的那個招牌牛丸,先誇了老何手藝好,然後才回,“被車給撞的,現在沒大礙了,叔叔您坐。”
老何從旁邊桌上拖了椅子過來,“那你可得好好養著,彆大意。”他拍拍自己的膝蓋,“我當初就沒養好,現在到冬天就受不了,年輕時可能不覺著。”
傅成凜不知道何熠父親經曆過什麼,目光瞧過去,“叔叔,您腿也傷過?”
老何“都十來年了。”
車禍的事總是血腥的,這些年他都沒走出來。
聊天間,傅成凜不忘把冷得差不多的牛肉丸轉臉喂給黎箏。
隨即,他又轉身麵對何熠父親。
看老何沉默,怕觸及傷心事,他及時打住話題。
老何見他們吃得津津有味“你們要喜歡吃牛肉丸,我專門給你們做點,你們帶回家放冰箱慢慢吃。”
靳o擺擺手,“就在您這邊的鍋裡煮,再配上您做的甜辣醬才夠味,帶回家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何熠想跟父親說,這幾人家裡的廚師什麼菜做不出來,又怕說了後父親會拘謹不自在,他就沒多言。
老何“那以後有空就過來。”
一碗熱乎乎的麻辣燙,幾人吃得格外滿足。
江東廷打哈欠,瘋了一晚,不由犯困,“我回去了,明天上午還約了律師到病房,睡不了懶覺。”
老何隨口問道“對方是不是拖著不賠,還得打官司?”
江東廷“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肇事司機醉駕,等我醒了他們竟然找人頂包,我又不缺這幾個錢,怎麼可能讓他。”
老何愣了下,然後默默歎口氣。
他以前也遇到這樣的情況,明明撞他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當時還有人看見,最後卻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撞他。
一點辦法沒有。對方還硬氣得很,威脅他們,說再多嘴錢也拿不到。
今天元旦,他沒多提,說了淨給兒子添堵。
從麻辣燙店出來,各自上車。
新的一年,熱搜上的話題也以歡快為主,其中有一條熱度正在上升的話題,異常紮眼。
南o新款車的發動機一撞就掉
有個網友暴脾氣,在下麵留言你這個小編,不是蠢就是壞!發動車下沉是為了保護司機安全!
下麵瞬間上百條回複,說他是南o請來的水軍。
然而事實上,那幾百條回複才是水軍。
沒多久,連這條留言也被刪除。
黎箏這會兒累了,沒精神刷微博,不知道南o集團以這樣的姿勢在熱搜道路上加速前進。
回家途中,傅成凜說起江東廷的案子,黎箏下周就進入期末考,可能沒那麼精力再去跟蹤報道。
他擔心“元旦假期過去就是考試周,你能顧得上?”
黎箏歪著頭看他,“不影響,把睡覺的時間擠擠。”
傅成凜現在不冷了,把扣子敞開一顆。換以前他可能會勸兩句,“那我就做好你後勤保障工作。”
黎箏順著他的話問“什麼樣的後勤保障?”
傅成凜“保證你心情好。”
這倒不錯。
關於案情,其實心照不宣,司機給人頂包,肇事者另有其人。
不過牽扯到向舒的弟弟,黎箏沒多聊。
聽說向俊出國了,後續複雜又難搞。
黎箏想著線索思路,把一些可能性拿筆記下。
淩晨兩點半,熱鬨了整晚的城市安靜下來。
黎箏把紙筆裝包裡,開始打哈欠。
傅成凜給她調整座椅,“睡一會兒。”
黎箏側對著傅成凜那個方向,安心眯上眼。
到了出租屋小區,黎箏迷迷糊糊睡著。
傅成凜停車熄火,輕輕關上車門,繞到副駕駛座,“箏箏,到家了。”他把衣服拿給她。
黎箏睜眼,望著車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
“你把你房子鑰匙給我。”傅成凜伸手。
“乾嘛?”
“開門,你接著睡,我背你上樓。”
黎箏鬆開安全帶,“不用,我自己能走。”
傅成凜已經轉過身背對著她,彎腰半蹲下來,示意她趴他背上,“考察期裡,給我個表現機會。”
黎箏穿好外套,“那考察期過了,你是不是就直接讓我走回去?”
傅成凜“要是過了考察期,我跟你之間早就有了默契度。那時不用喊醒你,直接把你抱回家。”
黎箏想了想,確實是這樣。
他跟她現在肢體接觸不自然,就連擁抱她都有點緊張,他應該也是。
傅成凜再次催她,黎箏下車趴他背上。
這是他第二次背他,上次他把她背回家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她在公寓樓下廣場坐了一晚,他回家後還是不放心又下樓來找她。
夜色很深,花壇邊的兩個小家夥早入睡。
對麵幾棟樓上的窗口,還有零星燈光。
黎箏沒了困意,兩手環住傅成凜脖子,側臉貼在他肩頭。
這裡不比公寓樓,能直接坐電梯到家門口,老樓沒有電梯。
隨著腳步聲漸近,聲控燈亮起。
黎箏要下來,“你背著我爬樓費勁。”
“你彆亂動。”傅成凜沒放她下來,“背得動你。”他走得很慢,就算腿長,他也是一步一個台階。
兩人的影子緊密依偎,映在旁邊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