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上陽峰(2 / 2)

裴景道:“哥,你彆不是還寄希望在天塹峰上麵?不可能的,你死心吧。你看上陽峰多好,什麼都不缺,聽說上陽峰的女弟子是最多的。真是稀奇。你知道放眼整個雲霄女修有多少嗎,少得可憐,你看我們這一次新入門的裡麵,一個女弟子都沒有!”

楚君譽修長的手指在紙上輕輕劃動,不為所動。

裴景乾脆打感情牌:“你若是不去上陽峰,那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楚君譽聞言,說:“你這是在給我說不去上陽峰的好處?”

裴景:“哇,你是真的絕情。”

楚君譽合上書,月光流瀉在他的指尖,瑩瑩冰冷。少年神色清冷,垂眸,道:“我去上陽峰也可以。”

裴景:“嗯?”

楚君譽:“在我視線範圍內,你離那個叫季無憂的人遠一點。”

裴景遲鈍很久,問:“為什麼?”

楚君譽道:“沒有為什麼。”

裴景:牛批。楚君譽果然是隱藏的真大佬,討厭的人從來都那麼刁鑽、與眾不同。

討厭裴禦之也就算了,連主角也不喜歡。

不過其實,就算楚君譽不說,裴景這段時間也不會和主角有太多接觸的。可能暗中相助,明麵上卻不會過於親密。畢竟他自身還有事沒解決,而且按照劇情,以裴禦之的身份真正收季無憂為徒,也在外峰大選時。

外峰大選,還早得很。

*

上陽峰和迎暉峰截然不同。迎暉峰人很少,隻有他們這群新弟子,顯得清清冷冷。而上陽峰卻是格外熱鬨,領事堂、修煉室、劍池、煉丹房,每個地方都有師兄師姐。衣著也不再是單一的藍色、白色,姹紫嫣紅,禦劍來去,風風火火。

剛入門時,還有人細心引導,現在他們已經入門一年,悉知門規。

上陽峰主身為金丹後期的大能,自然也不會抽空見他們。

一切都是由一位師姐交代。

入了外峰,就少了很多瑣碎的規矩,不用上課,不用足不出門。

閉關、遊曆,時間都由他們自己安排。峰內每月提供規定的靈石、草藥,領事樓也會經常更換任務。

師姐道:“上陽峰的資源在雲霄外峰都是數一數二的,不過你們進了這裡,也不要得意忘形。外峰之上還有三十六座內峰,人外有人。且每十年一次外峰大選,會評比出有資格入內峰的一百名弟子,這是唯一入內峰的機會,你們切記潛心修行,不可荒廢。”

裴景隻覺得她這話似曾相識。好像迎暉峰上,他聽過很多類似的。

雲霄傳承自律、慎獨,新的弟子走的每一步都要被前人提醒。不得妄自菲薄,不能得意忘形。一次又一次念叨,一次又一次教誨,非要把這種性格深深寫入骨子裡。

在上陽峰的第一天。

裴景先去了這座山峰的領事樓。

在他看來,每一座山峰,最為重要的是藏書樓,其次是領事樓。

雲霄最大的藏書樓和領事樓在內峰,慧源峰,也就是他經常去的地方,由樓長老鎮守,天閣所在之地。但其餘山峰也有藏書樓,領事樓,藏書、布事雖不多,但對煉氣期的弟子綽綽有餘。

上陽峰的領事樓頒布的任務比不得慧源峰。任務分五階,四階以上隻有築基修士可以接手,在這裡的都是些一二階任務。

裴景跟鬨著著玩似的,接了個養靈鼠的任務。那靈鼠隻有巴掌大,毛絨絨,閉著眼,懶洋洋曬太陽。他回去的路上,就有一戳沒一戳的點著靈鼠的頭,想把它叫醒。靈鼠一點一點縮,快要自閉了,最後乾脆整隻鼠把頭栽進肚子裡,不給他碰。

裴景笑出了聲:“那麼可愛的嗎。”

他把玩著靈鼠,過上陽峰領事樓掩藏花草間的長廊,隱隱約約聽到了人交談的聲音。

都很熟悉,大概是老朋友了。

日頭西斜,在紅木相接的回廊上勾勒出人的影子。

一人說:“居然又和張一鳴在一個峰,萬幸不用天天見到,我真是看了他就來氣。”

“啥?你也和他有仇?”

這個也字就用的特彆奇妙了。

裴景駐足,露出幾分古怪的表情。

前人說:“可不是嗎,這梁子我一進迎暉峰就跟他結下了,本來就不關他的事,是他非多管閒事!我兄弟因為楚君譽見死不救,白白葬送了入雲霄的機會,我氣不過,想教訓一下楚君譽來的。半路被人裝神弄鬼嚇走的,一年了,怎麼也該反應過來,不用說,就是張一鳴搞的鬼,那個時候他和楚君譽一起從井裡出來我就該猜到的,嗬!”

“你彆說了,我是和肖晨一起被這小子坑的,在田圃裡挑水挑糞了一年,挑的我手上都生了繭子。這事,一輩子忘不掉的。”

前人驚疑:“那你被發送管理田圃還能入上陽峰,真的天賦不錯了。”

“嘿,天賦不錯個什麼啊,挑水挑糞久了,累死累活,心反而容易靜下來。我就是常常在累完後修行,事半功倍。”

“要我說,張一鳴就是個坑人於無形的混蛋。以後能離他遠點還是遠點吧”

一群修士裡也還有沒和裴景結仇的。

唏噓:“最開始就是覺得他靠後台進來,來路不正、又整天巴在楚君譽身邊,是個小人,沒想到迎暉大比上倒是叫我們大開眼界了。”

“但求一敗四個字,雖然狂的很,但他那個時候能站出去,勇氣也是值得欽佩的。”

最先發話的人呸一聲:“你們可彆誇他,那哪是什麼勇氣,就是他不要臉到了一點程度。‘但求一敗’說不定是他心裡話呢,不是虛張聲勢,他可能真的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有人哈哈哈笑出聲來。

季無憂一直插不上話,眼巴巴地四望,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小村子裡,麵對一群小孩,想要融入進去,卻又找不到方向。眾人談笑風生,走過回廊。他一個人灰撲撲跟在後麵,抓耳撓腮,卻也想不出該說什麼。

有人卻留意到了他,眼裡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嫌棄和疏遠,麵上笑問:“季無憂,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啊。”

季無憂乍被提名,心臟都要跳到嗓子口,受寵若驚,“我,我說什麼。”

湛藍衣服、麵容白皙的修士慢慢道:“我還挺好奇,你那天是怎麼進來的,莫名其妙就上了擂台。又是怎麼留下來,還是在上陽峰。”

其餘人也紛紛轉過頭來。他們未踏入修真界前,也都是出生尊貴的人,養尊處優,金枝玉葉,對季無憂的第一印象就是臟兮兮的,像個乞丐,與他們不在一個世界。這種印象定格後,很難再改,修養擺在那裡,表麵上不流露厭惡,心裡卻也是有隔閡,那種高人一等的疏離。

現在突然問他,也是出於好奇。

大家紛紛接話。

“對,我也想問這來著。”

“你從什麼地方來的。”

季無憂突然被那麼多人盯著看,有一種很不好意思的感覺,撓撓頭,說話都小心翼翼起來:“我,我是被一個人騙過來的。在山門口,運氣好,見到了一隻大鳥,跟著它就莫名其妙進來了。上台也是意外,有人跟我說打敗台上那個人就能以後吃飽喝足我就上去了。然後為什麼會留下來,我也不知道。”

眾人:“就這樣?”

真是一問三不知,說了跟沒說一樣。

有人皺眉,問道:“那你進山門時,怎麼穿成那樣,你以前是個乞丐嗎?”

他話問的刻薄又刁鑽,藏著濃濃的怒氣,畢竟那一日他也是敗在季無憂手下的修飾人之一。

其餘人看戲模樣,卻隻覺得好笑。

季無憂呆愣愣地說:“沒有,我不是乞丐。我把師傅跟丟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渾身上下都是泥巴,幾天都沒洗澡。”

季無憂苦惱地皺眉,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人笑道:“那怪不得,你身上總有股味道,怪難聞的。”

大概在他們看來,弱者的自尊都是可以隨意踐踏的。

“當時他從人群裡鑽過去,我是自己繞開,就是被臭到的哈哈。”

季無憂傻在原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跟著他們一起笑。就像在村子裡,那些小孩扔他石頭,罵他傻子,他要是笑了,那些小孩也會笑,這樣在彆人看起來,就像他們在做遊戲。

隻是這一回,效果不一樣。

他笑起來。

另幾人卻沒再笑了。

有人嗤笑一聲,道:“真是個傻子,罵他還能笑出聲。”

“跟傻子呆久了會不會也變傻?”

“哈哈哈,你這問題問的好。”

幾人加大步伐,刻意甩開他。

留下季無憂在原地,更無助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明明在所有人看他的時候,他緊張到說話都小心翼翼,就怕惹他們不開心。但是好像,他還是搞砸了。

“沒意思,還不如一起罵罵張一鳴。”

“畢竟張一鳴能罵的東西太多了。”

“又狡詐又陰險,人嫌狗憎,什麼時候天降正義,把他收拾一番吧。”

“我是不想收拾他了,巴不得彆再見到這瘟神。遇到就沒好事。”

“哈哈哈哈,人見嫌。”

花草浮動餘日的金輝。

夕陽晚照。上陽峰最美的黃昏時分,季無憂卻像往常感覺到了很深的孤獨和饑餓。饑餓的感覺與生俱有,伴隨了他很久,孤獨卻是他近幾年才學會的詞。應該是孤獨吧。整片天地剩下自己一個人。他低頭,身上是剛換的衣服,很乾淨,所以襯得他皮膚有點黑。指縫裡泥巴是怎麼也洗不乾淨。但他聞了一聞,沒有味道啊……

裴景在第二層的長廊上目睹了一切、也聽清楚了一切。

隻覺得有些荒謬。

這是《誅劍》裡沒有的情節,應該是世界自動補全,畢竟一本升級流,主角再憋屈也憋屈不到這個地步啊。

他手握著他的靈鼠,緩步下了樓梯,走到了光影中那個迷茫落寞的少年身邊。

還是個小胖子的季無憂,悲傷起來也不可愛。

裴景看他就像看手裡的靈鼠,又慫又可憐,懶洋洋笑道:“天都快黑了,你還不走嗎?”

季無憂回頭,就見黑色衣服的少年倚在樓梯口,黑發一根木簪束起,笑容燦爛明媚,風過,帶來一種草木般皎潔乾淨的香。

他呆呆地:“啊,是你啊。”少年身上明亮的感覺喚起了他心裡另外一種情緒,那是他還不知道這叫自卑。把手藏進袖子裡,季無憂往後躲了躲。

裴景道:“對呀,是我。你是不是應該該感謝我,讓你在擂台上把該揍的人先揍了一遍。”

季無憂傻眼:“啊?”

裴景偏頭,朝他笑了一下:“就剛剛那個陰陽怪氣罵你的人,犯不著氣,他說你兩句,你揍了一頓,不虧。”

季無憂也憨憨傻傻笑起來。

笑到一半,他後知後覺:“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裴景道:“我叫張一鳴。”

季無憂差點沒站穩,從回廊邊的台階上摔下去,扶著柱子,眼睛睜得很大:“張張張、一鳴。”

裴景歪頭:“正是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季無憂:“他們剛剛說的是你嗎?”

“是呀,人嫌狗憎,惡毒陰險。我都聽到了。”

季無憂怔愣:“可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你是好人。”

裴景笑出聲:天魔血脈還未蘇醒的主角還真蠢得可愛。

裴景道:“我當然不是那樣的了。”

“那他們。”

“他們瞎。”裴景斬釘截鐵地下結論,托著靈鼠往前走,說:“所以這麼一群瞎子說的話,你為什麼要放在心上。”

季無憂呆了會兒,傻笑了兩聲,再抬頭,他眼睛裡亮晶晶的:“你真好,我什麼時候可以成為你這樣的人?”

裴景差點被他嚇到,手一用力,靈鼠被弄醒,發出嘰嘰嘰憤怒的叫聲。裴景神色有幾分古怪,跟他說:“你不用成為任何人,做好自己,無愧於心就行。”

季無憂重重地點頭。

裴景現在也不欲與主角多做接觸。提著他的靈鼠,就回了洞府,他和楚君譽是同時入門的,洞府都相鄰,奈何楚君譽閉門不開,把他拒之門外。於是裴景隻能另辟蹊徑,用一個鏟子,在牆壁上鑿出一個洞來。

洞還挺大。

鑿完,能把頭都探過去。

另一側洞府中,燭火幽幽,一襲銀白衣袍的楚君譽,盤腿坐在石床上,感覺到了響動,緩慢睜開眼。視線冷冷和裴景對上。

裴景僵硬了一秒,特彆不自在,他這怎麼跟個偷窺狂一樣。

忙道:“我就借點光,現在馬上給你補平。”

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鑿壁偷光了。

於是幸幸苦苦鑿出來的洞,他又幸幸苦苦填了回去。

楚君譽往後靠,發絲落在蒼白的臉上,眼眸裡含了其他的情緒,輕聲說:“真蠢。”

第二日,吃飯的時候,裴景還是和楚君譽一起。上陽峰的食堂很大,許鏡在人群中找半天,眼一放光,坐到了他們旁邊。他是個人來熟的性子,不一會兒,已經把上陽峰上上下下的八卦信息打聽得清清楚楚。吃飯的時候還一五一十,講的津津有味。

“你們知道現在上陽峰除了峰主外最厲害的人是誰嗎?”

裴景拿筷子戳米飯,說:“我。”

許鏡:“我認真的!你也認真點好不好!”

裴景心道我也是認真的,但還是很給麵子:“願聞其詳。”

許鏡滿意了:“是位師姐,人稱無痕仙子,現在已經是半步金丹的修為!整個上陽峰,容貌第一,天賦第一,實力第一,追求者也第一!以她的實力,早在五十年前就可以進內峰的,但是無痕仙子一直不肯進,你知道為什麼嗎?”

裴景:“願聞其詳。”

許鏡:“因為無痕師姐怕一入內峰自己就道心不穩!”

裴景:“內峰有吃人的妖怪?”

許鏡意味深長笑起來:“沒有,但依幾位師姐們的說法,內峰有偷心賊。”

裴景被這土得要死的稱呼樂到了,笑得差點用筷子把碗底插爛:“牛批,有趣,你繼續說。”

許鏡說到激動處,拍桌子,露出一絲嫉妒和歎息來:“聽說過裴禦之的名字沒。”

裴景,樂不下去了:“”

楚君譽,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這裴禦之就是藏在內峰的偷心賊,上陽峰的師姐們都說,不能多看他一眼,一見就鐘情,二見就傾心,三見就沒君不行。無痕師姐見了兩次裴禦之,每一次回來都魂不守舍半天,再來一次,就要萬劫不複了。”

可以的。很強。

看我會懷孕。

裴景:“”

他可不可以拒絕那麼土的外號,這要是被他師尊知道,他還要不要活了。

許鏡道:“在迎暉峰的時候,基本沒什麼人談論裴禦之,因為大家都剛入門,什麼都不了解,而現在啊,在上陽峰,真是處處可以聽到這個名字。”

“雲霄首席大弟子,問天試第一,光風霽月,一劍淩霜無妄峰。你們說,這到底得長什麼樣啊。”

裴景被誇的還蠻不好意思的,客氣說:“也就比我現在帥個三分吧。”

許鏡認認真真看他一眼,馬上道:“那不還是沒楚哥好看嗎!”

裴景:“”這小子是真的欠揍。他有點手癢。

許鏡是個會察言觀色,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說了實話後裴景要打他,忙改口換話題:“不提這個。換另一個關於裴禦之的話題,這是我在另一些師姐口裡聽說的。”

“她們說啊,裴禦之是個斷袖。”

“啪。”

這回碗底真被裴景戳爛了,發出清脆的聲響。

嚇得許鏡一呆:“你怎麼了,誰惹你了?”

裴景臉部僵硬地抽動了一下:“沒有,你繼續。”

許鏡拍了拍胸口,才繼續道:“推論也是有理有據的。裴禦之要是真如傳聞裡說的那麼優秀,愛慕者肯定無數,修真界女修都比凡間女子要灑脫,投懷送抱不成問題,我上陽峰內就有一位師姐直接寫情詩到天塹峰,但是石沉大海!這麼想,幾百年,裴禦之在外遊曆也罷、在雲霄內修行也罷,得遇到多少送上門的女修。隻是那麼久過去了,他還是童子之身。雲霄並不要求清心寡欲,有人說親眼見過裴禦之和好友間的相處,隨行灑脫,肯定就不是禁欲之人。拒絕上百女修的求歡,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啊,誌不在此。”

裴景:“厲害。”什麼狗屁邏輯。處男真是招誰惹誰了。有師尊在那裡管著,他想風流也難。

許鏡道:“聽說他和問天試第二的鳳矜陛下相愛相殺幾百年了,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裴景:“”

這句話要是擱鳳矜耳中,估計必殺了他還要難受。

裴景把筷子放下,心平氣和,很佛:“這種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事,你就不要去瞎打聽了。我覺得我可以代表裴禦之給出解釋”

許鏡往嘴裡塞一塊白菜:“為啥?”

裴景:“醜的人各有各的幸福,帥的人煩惱卻是一致的。”

許鏡:“”

他又想起了雲嵐山脈裡他被張一鳴這賤人擺的一道。

裴景:“他那麼多年還是童子之身,可能是沒遇到對的人。至於鳳矜,誰會和一個弟弟相愛相殺。打就完事了。”

許鏡:“啥叫弟弟,他們有血緣關係。”

裴景:“給你換個詞解釋,就叫廢物吧。”

許鏡:“”自詡和裴禦之一樣帥,張口罵鳳帝為廢物,張一鳴,你是要上天?

裴景聽許鏡那麼瞎扯一通,偷心賊、斷袖等等,聽得渾身都難受。趕緊叫他換,彆再提關於裴禦之的事。許鏡同時也被他的不要臉嚇到了,想換話題。在換之前,留意到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楚君譽。

突然問:“我看楚哥一直沒什麼表情,是早就知道了,還是對這些不感興趣。”

裴景:“肯定是不感興趣了。”

許鏡後知後覺哦了聲。才慢慢道:“還有一件事,也是我從是師姐們嘴裡聽說的。”說著,許鏡害羞地笑了一下:“師姐們人可真好啊,真熱情。”

“她們說最近雲霄外好像出現了魔修,修煉的方法極其殘忍,那人體為引,尤以修士最佳。彆的小門派好像有弟子失蹤,找到時,泡在一個池子裡,五臟六腑都被剝去了,神情驚恐,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開膛破肚的,特彆殘忍,現在已經有長老在調查此事了。雖然雲霄內部還沒出現這種事,每座峰又有金丹長老坐陣,但魔修猖狂,恐有弟子受騙,還是要多多留意。”

裴景一愣:“魔修就在雲霄之外。”

許鏡點頭:“好像是的,就在雲霄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幾個小門派,接連弟子失蹤才引起重視。不日應該會有長老專門下來跟我們說。”

裴景心想:連雲霄方圓百裡都敢指染,什麼魔修膽子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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