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季堯沒有出門晨跑,隻在家中的跑步機上待了一個小時。
白珊親自準備了早飯,冰箱內食材每天都會更新,倒省去白珊買菜的時間。專門跟季堯講過後,對方好歹沒再把冰箱填滿,而是隻讓人準備當天夠用的。
出門前,季堯忽然把白珊喊過去,讓她給自己套上外套。
白珊很是詫異,不過沒有表現出來,仍舊依言接過衣服,展開給季堯套上。她沒怎麼服侍人穿過衣服,但步驟是知道的。
繞到季堯身後,白珊眼一抬,男人頸後一處紅痕清晰映入眼簾。並不十分明顯,但因為領口下壓,清晰呈現出來。
白珊抿抿唇,想到昨晚因為這人太惡劣,她惱怒下手上便用了力。當時沒留意,原來竟留下了這麼明顯的劃痕。
停頓的時間有些長,白珊垂下眼,將另一邊袖子給季堯套上,拿起搭配的袖扣低頭幫對方戴好。
走到季堯身前扣紐扣時,白珊輕輕說了聲“抱歉”。
季堯頭一低,伸手攬過女人纖細的腰,聲音低沉,湊下去問她,“我背上還有,要看看嗎?”
白珊莫名有些臉熱,額頭抵著男人堅硬的胸膛輕輕搖了搖。
直到坐在公司,白珊還是沒想明白,季堯故意讓她看到那些痕跡的用意在哪,就為她一聲“抱歉”?
何特助跟王秘書果然很快發現了季堯跟白珊的關係,不過公是公私是私,工作上,兩人均待她如常。
白珊工作認真出色,適應性極好,三人磨合不過幾天,已然分工明確,形成一定默契。
白珊隻把早上的事當成一個插曲,下午卻在茶水間聽人八卦,說季總肯定有女人了,還是一隻小野貓,不然哪會留下那麼長一道印子。
白珊:……
她一點也不野好嗎?
西裝領口可以完美遮住季堯頸後留下的印子,即使脫去外套,襯衫領口也足夠,因此當時白珊沒有特彆在意。
在一個老總身上出現這樣的痕跡不算什麼,但出現在季堯身上,就能成為公司的大新聞。
白珊忽然想起,之前王秘書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些怪異,現在想來,王秘書待在八卦中心,肯定是早聽到了。
也不知道腦補了點什麼,反正當時那眼神是說不出的詭異。
相處久了,白珊就發現,王秘書是個麵癱的戲精。雖然沒見過王秘書的另一麵,但對方某些下意識的小動作,白珊也能從中窺見一絲半縷。
麵無表情打開王秘書交給自己的文件,白珊埋頭默默處理起來。
關乎己身,季堯又哪裡會不知道。晚上,他就在白珊耳邊問她,“小野貓?”
白珊說不出話來,那隱忍的表情似乎取悅到了季堯,讓男人發出一聲悶悶的笑,說不出的撩人。
不過之後,白珊就再沒聽到過類似的話,顯然公司相關部門人為控製過,不準員工胡亂揣測。
*
時間很快來到周五,而白珊跟許晴約定的時間在周六。
晚餐時,白珊對季堯說道,“季先生,我明天跟朋友有約,恐怕不能陪您去公司了。”
季堯抬眼看她一眼,問她,“朋友?”
“嗯,”白珊微微笑道,“是大學時候的室友,約我出去吃飯。”
“我知道了。”
其實周六季堯並沒打算去公司,需要處理的資料他今天都帶回來了。但到底,他沒有說拒絕的話。
說起來,兩人關係有些不清不楚,白珊平日裡看似以他為中心,可他再如何,也不會限製白珊的自由。白珊出門前能夠問一問他的意見,已經是能做到的最好。
季堯忽而皺了眉,有些不滿兩人的定位。但他到底沒在這上頭多花心思,用過飯回了書房。
白珊跟許晴約的是午餐,到點醒來,她先給兩人準備好早餐。剛起鍋,季堯便從健身房走出來。
他顯然換過一身衣服,頭發半乾,洗了澡。
白珊把早餐端出來,飲品是現榨的豆漿,季堯的沒加糖。
他不怎麼嗜甜,平時白珊給季堯準備的東西,能不加糖都會儘量少加。
“季先生,我幫您把頭發吹乾?”
季堯麵上有些不以為意的不耐,卻還是點了下頭。
住在一起後,季堯在白珊麵前表現情緒的時候更多了些,不會讓人難以揣測其中的用意。
正如此刻,季堯皺了眉,顯然不是很樂意,但可能這點不樂意並不足以堅持他的想法,接受了白珊想幫他吹頭發的建議。
白珊很快拿來吹風機,男人頭發不長,開個微熱檔,很快便乾透了。
季堯沒有先用早餐,而是等白珊放好吹風機出來,在餐桌前坐下,才動的筷。
“季先生今天不去公司嗎?”白珊喝了口甜味適度的豆漿,問道。
當天如果季堯需要去公司,運動過後便會換上正裝,而非一身簡單的家居服。
“嗯。”季堯微微頷首,神情頗有些矜傲。
白珊便溫聲道,“那我給您準備好午餐,再出去行嗎?”
白珊很少問季堯複雜的問題,詢問時多數都用“能不能”、“可不可以”類似的詞彙。
即便季堯不想回答,隻需要點頭或者沉默,白珊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可以。”季堯沒有看她,但白珊能感覺到,季堯的心情好了些。
還是不滿她“丟”下他一個人在家。
兩人聊天的氛圍很是稀鬆平常,輕鬆愜意如共同起居多年的家人。
沒有身份差距,沒有複雜心思,隻是單純的說會話。但這種時候很少,大多時候,兩人都是沉默。
這種感覺卻又不是刻意營造,而是由白珊的性格造就。她總是能極好地適應任何人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