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有專賣的小包紅糖, 傅馳也不挑, 隨手從貨架上拿了一包最貴的, 旁若無人地去櫃台結賬。
把東西揣進口袋, 想了想, 傅馳又買了袋奶糖。
祈晨偶爾會聽到女生的討論內容,知道超市裡的紅糖有什麼作用,他摸著下巴,“馳哥,你以後會不會是那種特聽老婆話的男人?”
傅馳斜睨他一眼, “你在開玩笑?”
“那你這?”祈晨指了指他的口袋。
“有衝突?”
祈晨認真想了想, 搖頭, “沒有。”
“教你一個道理, ”傅馳勾了勾手, “你可以疼老婆, 但一定要保證自己在家裡的地位,懂?”
“可是,”祈晨道,“馳哥你隻是在談戀愛而已。”
“有什麼不一樣?”
“沒有嗎?”
“沒有。”
白珊的水杯是粉粉的少女色,傅馳到教室的時候,白珊還沒有回來。他拿過杯子,把裡麵冷卻的水倒掉,拆開紅糖袋子一點點往裡添。
飲水機熱水的燈一直亮著,傅馳拿著一個小巧的女式保溫杯接水,溫柔的色調渲染上他散漫的臉, 周身冷淡褪去小半,浮出一縷柔軟色調。
白珊回了寢室一趟,到教室已經有不少人。
她在座位上坐下,正奇怪自己杯子怎麼不見了,傅馳主動給她遞了過去,“喝水。”
白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打開杯蓋。
淡淡的甜從杯口溢出,混雜著暖暖的氣流,白珊喝了一口,帶了點微燙,正好可以入口。
她看向傅馳,傅馳隨意把開封的糖袋子放在她桌上,“泡著喝。”
白珊衝他感激地笑了笑。
“有沒有好一點?”傅馳單手支額。
白珊點點頭。
傅馳抬手在白珊頭上輕揉一下,順勢下滑想碰一下她的臉,身後響起兩聲刻意的咳嗽聲。
側目看去,祈晨比了個“注意場合”的手勢,當即轉過身露出一副非禮勿視的姿態。
傅馳收回視線,見白珊微微仰頭看著他,眸光柔軟而溫順。
收回手,傅馳道,“累就休息會,彆隻顧著寫題。”
白珊點了點頭。
下了晚自習,田夏自覺回了寢室。
夜間的風帶了點寒意,白珊的手不自覺縮進袖口,傅馳帶她走了另一條路,伸手捏住白珊露在外麵的手指,大掌跟著探進去握住她整個手。
他帶著白珊避在角落,將人按進懷裡,“冷?”
滾燙的氣息撲在頸間,白珊下意識瑟縮一了一下。傅馳以為她冷,又抱緊了些。
“前麵兩個!乾什麼呢!”一聲冷喝,白珊驚了下。
傅馳壓低了嗓音,在她耳邊道,“彆動。”
急促的腳步聲從一側走道漸近,停也不停地越過兩人,朝前方跑去。
下了晚自習大家都會挑近的一條道回寢室,這邊繞了半個教學樓,晚間沒人走動,隻零星開著幾盞地燈,卻是小情侶鐘愛的場所。
學校禁止早戀,無意間有老師碰見幾對小情侶後,便時不時會有老師刻意經過,逮住一兩對出師未捷的鴛鴦。
白珊側頭靠在傅馳胸前,傅馳的氣息並不如他語氣中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心跳得有些快。
遠處沒了聲響,白珊安靜保持被抱的姿勢,沒有動一下。
傅馳的體溫比她高很多,源源熱意包裹住她,讓她有些舍不得挪窩。
“走。”
傅馳趁機拉著她往另一個的方向離開,雙手在黑暗中分開,兩人的身影出現在路燈微暖的光中。
中午劉建國在教室走了一圈,看到傅馳一排男生站在教室外,嗬斥,“這麼多人站在外麵像什麼樣!都進教室去。”
男生們瞬間從高談闊論狀態變得沒精打采,一個個拖著腳步回到教室。
劉建國跟在幾人身後,走進教室。
新一期的板報已經完成,劉建國看了兩眼,點名表揚了幾個負責人。
他敲了下白珊的桌麵,讓她跟自己去一趟辦公室。
劉建國簡單詢問了她幾句關於學習的問題,又問了點傅馳的情況,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有沒有被逼給對方抄作業。
白珊道,“傅馳其實很聰明,大部分內容都會。”
劉建國不滿道,“聰明是聰明,就是心思不用在學習上。”
這些話也不好跟白珊多說,她讓白珊把批好的作業帶回去,回了教室。
每個組的作業疊放在一起,分發很方便。從前往後傳,人不在的就幫忙遞一下,到最後,就隻剩下一本,挑都不用挑。
學校的桌椅都是統一標準,傅馳坐著有些憋屈,平時不常待在座位上,就愛跟幾個男生站在教室外,隻是每次被劉建國看到都要趕回來。
白珊換到傅馳身邊,情況才漸漸好一些,但他也會把椅子往後拉,空出一大塊位置放腳。
像他這樣在最後一排的還好些,活動範圍大,後座有人的就隻能把腳往外放,不小心就會絆到經過的同學,或者被踩上兩腳。
傅馳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白珊檢查自己跟他的作業。
“答案不都一樣嗎?還要看一遍?”
“複雜點的題你都沒寫。”白珊道。
“字太多,寫起來手累。”
白珊沒說什麼,把兩本作業本放在各自的位置上,翻開新的作業提筆寫起來。
學校每隔兩周放學生回一趟家,這周又是一個大周末。
“明天我送你回去。”
“好。”白珊沒有猶豫地答應下來。
兩人每天都能見麵,又是同桌,一坐就是一整天,想到周六一天都見不到白珊,傅馳就有點不習慣。
“手機彆忘了開機,”傅馳道,“我會給你發消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