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在零嘴鋪子挑些小孩吃著便利的買了, 撐傘避開日光, 往宅子走。
趙煜禮的宅子不在熱鬨的街市,十分清淨, 可若想出宅子買點東西,靠雙腿就要走上好一段路。
紙傘遮陽, 正午的日頭曬下來還是有些令人發暈。白珊繞進一條小路,身後尾隨的幾個青年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一個其貌不揚的漢子忽然從前方跳出來攔住白珊, 扯著她往小巷子裡去,白珊舉目望去,路過的行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避而退離, 甚至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你們做什麼?”
白珊一用力, 掙脫開抓住自己的手, 可身後的幾個人仍舊推搡著她往裡走,很快又被重新抓住手臂。
“能做什麼?小娘子一個人出門不覺得寂寞嗎?哥哥們陪你一塊熱鬨熱鬨。”他們圍著白珊調笑道。
白珊適時露出驚恐的表情,“我不認識你們, 放開我。”
眼見就要被拉入另一條小巷口, 趙煜禮忽然出現在巷口, 冷聲道, “抓住他們。”
跟在他身後的護衛立刻衝上去,抓住白珊的幾人見勢不妙,剛跑出幾步,就被按倒在地。
白珊以手撐牆,似乎被嚇得不輕,站立不穩地靠在牆上。
趙煜禮快走幾步到她身邊, 扶住她的身體。白珊下意識掙了掙,意識到身邊的人不是那起子地痞,繃緊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沒事了。”趙煜禮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多謝三爺。”白珊聲音還有些發抖,站在原地心神未定。
長貴湊近了問道,“三爺,這些人要送去衙門嗎?”
趙煜禮“嗯”了一聲,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處理掉。”
“好的,三爺。”長貴心底一寒,低下頭,走向那幾個被堵住嘴發不出聲隻奮力掙紮的痞子。
“帶走。”長貴吩咐道。
幾個護衛押著人跟他從巷子另一邊離開了。
巷中隻剩下他們兩人站在直通街道的長巷拐角處,趙煜禮扶住白珊的肩膀,帶她避開打量的視線。
“已經沒事了,彆怕。”感覺到掌心的軀體還在微微發著抖,趙煜禮輕輕拍撫她的後背安慰道。
小寡婦被養得白了些,如此近的距離,可以看到她細膩的皮膚有著不亞於少女的柔嫩。
衣衫被扯得有些亂,自上而下,隱隱透出一抹玉雪的白,趙煜禮不由回想起那個夜晚,女人胸前的柔軟與無暇。
趙煜禮的呼吸不由急促了些。
熱氣拂在白珊臉上,她意識到兩人過近的距離,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幾乎是被半抱在趙煜禮懷中。
白珊縮著身體往後退開,身側卻是一堵牆壁,將她圍在趙煜禮與牆壁之間。
“還在擔心?”趙煜禮順勢把人按進懷裡,安撫道,“進了衙門,我再運作一下,沒個十幾年是出不來的。”
蒼白的臉染上微紅,白珊輕輕掙了一下,“三爺,我已經沒事了。”
趙煜禮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仿佛方才的舉動隻是情急之態。
白珊低頭行了一禮,感激道,“大恩不言謝,三爺日後有用得上小婦的地方,隻管吩咐。”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趙煜禮緩緩道,“不如……幫我繡幾個荷包如何?”
見白珊明顯鬆了口氣,趙煜禮不由眯起眼,繼而又微微笑起來。
白珊低著頭,沒有看到趙煜禮臉上的表情變化,“這等瑣事,三爺隻管吩咐便是。”
“無須多禮,”趙煜禮指了條路,“先回宅子。”
白珊靜候在原地,等趙煜禮走了,才跟在他身後離開。
回到屋內,大丫還沒有醒,想著時間差不多,白珊坐在一邊拿起針線。
扇子重新做了一把,白珊手上繡的是手帕小樣。
剛把邊角上的小花繡完,大丫揉著眼醒了過來。白珊起身擰了塊毛巾給大丫擦臉,穿上外衣。
“娘。”大丫黏黏糊糊地撲進白珊懷裡。
白珊伸手端了杯水,“渴不渴?喝點水?”
“嗯。”小手捧著杯子,三兩口就喝完了。
“還要嗎?”
大丫打了個哈欠,“要。”
又一杯喝完,大丫止了渴,膩在白珊懷裡不起來。
屋子內對扇的窗開著,不怎麼熱,白珊身上熱氣儘褪,冰冰涼涼的,大丫窩著就不起來了。
白珊換了個姿勢抱她,沒有繼續刺繡,開始打絡子。
大丫盯著白珊的手看了會才算醒神,感覺不熱了,就要下地去玩。
“外頭彆去,太陽大。”白珊叮囑道。
“知道了,娘。”大丫跑到屋外的廊邊吹風去了。
*
白珊翻了一遍衣櫃,沒發現適合男性的料子,準備自個出門去買些再繡,外邊長貴敲響了屋門。
“長貴管事,”白珊忙請人進屋,“是三爺有什麼吩咐嗎?”
“李師傅喚我長貴就行,不用這麼客氣。”長貴沒有進門,笑道,“三爺說讓做幾個荷包,這不是料子準備好了,讓我來請您過去。”
白珊驚訝了下,“這……您把料子送過來,我得閒便能做,還能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