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白珊不可能一個人出去。言笑正要去花園看看,周祈睿抱著她的腰,略皺起眉,“鬨什麼,在這坐著。”
言笑哪坐得住?她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這麼吵,聽不到聲音也正常。言笑安慰自己,內心的不安卻隨時間逐漸累積。
她再次詢問周祈睿,周祈睿被她問得不耐煩,見時間差不多,也不繞圈子,“你急什麼,說不定你朋友也很樂意呢?也就你傻,那女人借你攀關係。”
“白珊不是那種人。”言笑渾身一震,扯著他的衣袖道,“你知道她在哪裡對不對?我要去找她。”
“你安分點。”周祈睿勒住她的腰,力氣大得生疼。
言笑卻顧不上,她開始打量在場的人。
聚會剛開始,這些人都還在樓下,除去廁所的,並不見人少。
不,還有一個!
是嚴靳!
言笑臉色僅剩的紅潤都消失了。
周祈睿隨意掃了她一眼,“你彆犯傻,嚴靳不是我能管的。”
他推波助瀾還差不多。
言笑一臉失魂落魄,幾乎聽不清身邊人說的話。
竟然會是嚴靳,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可怎麼會是白珊呢?嚴靳分明碰不得人。
她防著所有人,卻忘了這個最不能冒犯的。
*
白珊醒來的時候房間並沒有人,身體很不舒服,她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一旁準備的衣物。
毛衣長褲,倒符合她的穿著。
打開門,門口蹲坐在地上的人猛地抬頭看去,繼而露出驚喜、自責、疼痛等等摻雜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言笑忙站起身,腳因為蹲的太久而麻木,她伸出手撐在牆壁上。
白珊顯然剛洗過澡,衣服已經換過一身。雖然看不出什麼,但她從嚴靳的房間走出來,本身就代表了什麼。
一早言笑就等在嚴靳的房間外,她看到嚴靳從裡麵出來,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快要麻木時,白珊出現了。
她不知道怎麼麵對白珊,相比於她的手足無措,白珊顯得冷靜很多,言笑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回去吧。”白珊輕聲道。
“嗯。”言笑微紅了眼,猛點頭,“回去,我們回去。白珊……”
“怎麼回去?”
一旁的侍者忙上前,“言小姐,鬱小姐,周少派了車吩咐送你們回去。”
“我的東西呢?”
她的情緒很淡,如果白珊能夠大喊大叫,大哭一場,言笑反而不會那麼緊張。
“鬱小姐,你的東西我們都幫你保管著。”
白珊點了下頭,跟言笑下樓。
彆墅已經空了,走的走,不然就是還在房間睡著。侍者將白珊的外套送到她手中,送兩人出門。
門口停著輛車,很普通的奔馳。
白珊坐上車就閉上了眼,言笑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麼,隻擔心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車在學校門口停下,回寢室的一路上,異常沉默。
寢室沒有人,言笑終於能把心裡過了很多遍的話問出口,“白珊,你還好吧?”
“我沒事。”白珊放下東西,自然地準備下午需要用到的課本。
“你如果有什麼,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我害怕。”言笑不由想到事情剛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心裡的絕望與無力。
白珊停下動作,笑了笑,“你不用自責,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我無力跟他們抗衡,就隻能沉默,而沉默也有很多種方式,我隻是讓自己過得舒坦些。”
也不知道白珊的話觸到了言笑什麼點,她突然抱住白珊哭起來。
白珊拍著她的背,好笑道,“說起來,能看上我我應該感到高興,你看他們身邊的女伴,一個個都那麼漂亮。”
“嗚嗚嗚,白珊,嚴少他以前……他以前其實不碰女人的。不止是女人,他有潔癖,誰都不碰,可為什麼……”
“那我是不是應該榮幸,拿了嚴少的第一次。”
言笑的哭聲一下頓住了,抬起頭看著她抽抽噎噎,眼中還帶著不敢置信。
她沒想到白珊會這樣說。
“這樣說有沒有好點?”白珊幫她擦了擦眼淚,“去洗把臉,我們去吃點東西,然後上課。”
“我、我知道、不應該哭,但我就是、就是忍不住。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冷靜?”
白珊都沒怎麼樣,反而搞得她要死要活的。
“因為不在意吧。”白珊輕輕呢喃一聲。
“啊?”
“啊什麼啊?快去,不然我不等你了。”
“哦哦。”言笑走到一半,忽然漲紅著臉,支支吾吾問她,“你們……你們有沒有用……”
“套?你放心,不會出事。”
言笑:……
言笑狐疑地看了白珊一眼。
為什麼白珊能看得這麼開?反過來讓白珊安慰自己的她異常羞愧,但她就是忍不住替白珊擔心,怕對方隻是表麵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