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寧舒的無奈,蚯蚓就充滿了信心和快樂。
大概是終於要有人了。
隊伍還是駐紮在法則海,法則海已經不見了,甚至看不出來法則海的痕跡了。
那麼龐大的法則海消失了,一點隻言片語都沒有留下,虛空之中沒有曆史。
都沒辦法在曆史上留下一點,跟千千萬萬其他的位麵誕生地一樣,誕生,滅亡。
留在少數人的心中,成為一部分人的記憶。
法則海活在任務者的記憶中,但很多已經去往生了,所有的記憶都被往生池給洗掉了。
擁有法則海記憶的人就更少了,記得法則海的會更少。
生老病死,湮滅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一想到太叔已經是記憶中的人了,寧舒偶爾都會冒出一點不真實的感覺。
最是無情是時間。
留下來的人並沒有比那些去往生的人更快樂。
現在那些往生的人有的人已經出生,有的已經中年了,有的或許已經很老了。
更有的,恐怕又開始新的一輪輪回吧。
隊伍的氣氛很焦躁也很頹廢,就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迷失方向,沒有生存下去的資本。
在痛苦中等待死亡,等死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看到寧舒來了,這些用非常複雜的眼神盯著她。
有種吃得飽穿得暖的人走進難民營,周圍人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渴望,又帶著一股說出來的惡意。
身處其中讓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特彆不舒服,很想讓人轉身就走。
蚯蚓有點無語,“咱們就在這裡挑人。”
蚯蚓很嫌棄。
寧舒:“彆看這些人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很有經驗的人。”實力弱的自覺去往生了。
剩下的人有實力,也自認為有實力。
蚯蚓擰著眉頭,“這些人看起來可不像強者。”根本沒有強者的樣子。
更像是一群無賴,一群走投無路聚集起來,充滿了頹廢暴戾。
人找不到方向就是這麼迷茫無助,寧舒說道:“你挑選吧。”
蚯蚓也覺得自己的話!話說的有點滿,現在有點打臉了,一個個都是負能量爆棚,他該怎麼選。
蚯蚓問道:“這裡有沒有你認識的,你可以挑選你認識的。”
寧舒:“_,不是你挑選嗎,怎麼變成我挑選了?”
“那肯定是要挑選你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靠後吧,你覺得品行不錯的人都可以挑選。”蚯蚓說道。
蚯蚓都這麼說了,寧舒還是要挑的,現在誕生的小世界越來越多,確實是需要很多的人。
立人居然被另外一顆世界樹弄走了。
其實之前有不少人在樹下呆過,可是世界樹選擇了立人做奴隸,有時候這就需要眼緣呀。
不知道那顆世界樹為什麼沒有選擇墨明,墨明也是在世界樹下麵走過的呀。
唉,都是緣分啊,緣分這個東西真的是強求不了。
鑰匙墨明知道了,心裡指不定怎麼慪氣呢。
既然要找熟悉的人,品行還不錯的,那就找旗袍男。
雖然不求上進,但是能力實力不弱,屬於中間階層。
寧舒找的就是熟練工。
寧舒和蚯蚓就像兩隻小可憐,瑟瑟發抖地頂著各路人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
他們兩人的精神氣跟這些人完全不一樣,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探照燈打在身上,特彆顯眼。
“王炸,啊哈哈,我贏了,給我錢……”
“你出老千。”
“我沒有,鬥個地主還出老千,這也太沒品了吧。”
無聊的時候,總有人給自己找事情,要麼變成蛆在地上爬,要麼發呆直直地望著遠方,思考著。
要麼就是聚眾賭博。
寧舒看到旗袍男攤手要賭資,右手甩著扇子,興奮地臉都紅了。
寧舒有點意外,旗袍男沒有去往生,也沒有狗帶。
果然是能苟的人,苟是一種能力,苟著苟著就贏了。
旗袍男就是這樣能苟的人,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的,為自己的將來擔憂,旗袍男還能夠開開心心聚眾賭博。
寧舒指著旗袍男:“就他吧。”會玩會工作,拉伸有度。
其實旗袍!袍男這樣的人過得最舒服。
蚯蚓讚同,“看起來心態不錯,就他吧,這幾個都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