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一邊洗碗,一邊淡然地說道:“沒有,估計快了。”
祝母又說道:“天氣涼了,我給硯秋做了兩雙鞋子,到時候你拿到郵局去寄給硯秋。”
寧舒掃了一眼祝母做的棉鞋,做得還算是精致,線頭什麼都收得很好,寧舒覺得就算是寄過去,祝硯秋也不會穿。
寧舒說了一聲好,看了一眼小思遠身上穿的衣服,破舊無比,寧舒想著到時候買點棉花扯點布給孩子做衣服,不然冬天凍死人。
寧舒才不會像祝素娘一樣,自己吃糠也要錢省著給祝硯秋,把孩子養好就行了。
說起裡祝素娘也是蠻苦逼的,孩子她生,孩子她養,男人也是她養,一個家都靠她養,草,那祝硯秋這個男人有什麼卵用。
後來祝硯秋發達了,祝素娘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沾到,反而被拋棄了,人家才是誌同道合的同誌。
祝母的嘴裡念叨著祝硯秋什麼時候來信,其實祝母出門到郵局去問問就知道了,但是祝母很少走出院子,祝母和祝硯秋都是一樣的,有些害怕麵對外麵的世界,而祝硯秋就用一身的洋玩意來支撐自己心中的信念。
要出門辦事,祝母都是讓祝素娘做。
寧舒將豆腐壓在木板下,木板上壓著重物,把豆腐中水壓出來,做完了這些事情,寧舒走進祝素娘的房間,從簡陋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裡有紙幣和大洋,總共加起來有二十多塊大洋。
這都是祝素娘幸苦賣豆腐,節衣縮食節省下來的,二十塊大洋已經算是巨款了,用這些錢能夠讓一家人過得很好了。
距離上次祝素娘彙錢也就半個月的時間,現在的祝硯秋要錢要得越來越勤了,估計是跟方菲菲有進展了。
文藝青年談戀愛比較燒錢,享受的是精神層麵的東西。
寧舒將這些錢都收了起來,今天賣豆腐可是把她累得夠嗆,要是把這些錢給祝硯秋,寧舒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得無法呼吸了。
現在她要快點存錢,讓她們母子能夠過好一點的生活,要做什麼事情,先吃飽了再說。
這個時候寧舒又該去磨豆子了,推著大磨盤簡直累成狗,根本沒有時間休息,寧舒困頓得不行,推磨的時候都在打瞌睡。
這具身體有些差,不到四十歲就積勞成疾了,有空的時候還是要修煉絕世武功。
早知道是亂世的時候,她就該事先兌換一把搶,必須要有自保的能力。
“娘,奶奶……奶奶倒了,在地上睡著了。”祝思遠走過來,跨過門檻的時候跌倒了,有些著急地朝推磨的寧舒喊道。
現在的祝思遠說話還不是很清爽,但是寧舒聽清楚了,祝母摔倒了。
寧舒出了廚房,到了堂屋,就看到祝母倒在地上,眼睛緊閉,臉色蒼白,看情況不是很好。
寧舒本想把祝母弄到床上,但是自己一個人弄不動,對旁邊的小思遠說道:“思遠乖,娘去找人,你看著你奶,不要到處亂跑。”
寧舒匆忙出去了,找了隔壁鄰居幾個中年女人,讓他們幫忙把祝母搬到床上。
之所以隻女人是為了避嫌,祝母是守寡的女人,家裡沒有一個男人,有男人來家裡對名聲不好。
這個時候雖然有人人平等的洋派思想,但是封建思想深根蒂固,對女人很苛刻。
在幾個大嬸的幫助下,把暈倒的祝母弄到了床上,寧舒讓大嬸幫忙照顧一下祝母和孩子,自己到藥堂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