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寧舒將祝硯秋將的臉左右轉了轉,淡淡地說道:“沒事,皮肉傷,擦點藥水就好了。”
寧舒一邊說著,一打開了瓶蓋,用夾子夾了一小團棉花沾了藥水替他塗藥,寧舒勾了勾嘴角,在祝硯秋嘴角的地方重重一按,祝硯秋頓時痛的叫了一聲,捂著嘴巴吸氣。
寧舒語氣不悅地說道:“動什麼,擦藥肯定有點疼。”
這會寧舒帶著口罩,祝硯秋也看不出這個黑心護士就是自己的妻子,隻覺得這個護士態度真差,按在傷口上的力道很大,再加上藥水裡的酒精,傷口疼得好像又撕裂了。
“硯秋,你忍忍。”方菲菲安慰祝硯秋,又對寧舒彬彬有禮地說道:“護士小姐,我來給他擦藥吧。”
寧舒隔著口罩的聲音甕聲甕氣的,“不用了,這是我的工作。”
方菲菲也不好從對方的手中硬搶東西,隻能在旁邊看著,寧舒又拿著棉團沾了藥水,往祝硯秋的臉上擦藥,下手依舊很重,祝硯秋痛得直吸氣,最後忍不住躲開了寧舒手中的夾子。
“躲什麼?”寧舒不滿地說道。
祝硯秋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了才遇到這種護士,一點都不溫柔。
“菲菲,你先回去吧,天要黑了。”祝硯秋不想讓方菲菲看到自己現在這樣狼狽的樣子。
方菲菲往外麵看了一眼,天已經快黑了,但是看到祝硯秋的臉,擔心地說道:“你的傷?”
“沒事,你先回去吧,天黑了不安全。”祝硯秋對方菲菲說話的時候,眉眼含情,聲音溫和。
寧舒看他這幅柔情似水的樣子,撇了撇嘴角,拿著夾子的手躍躍欲試,記憶中祝硯秋可從來沒有這麼對祝素娘說話。
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態度,尤其是小時候,那就是把祝素娘當成丫鬟使,吃飯穿衣都是祝素娘包了,夏天還得整晚給他扇扇子,趕蚊子,直到祝硯秋跟祝硯秋圓房之後,祝硯秋對祝素娘的態度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現在看到祝硯秋對方菲菲的態度,寧舒隻能說人和人的差距是巨大了,不論你做了多事,彆人都看不到。
方菲菲看見祝硯秋執意讓自己走,語氣裡都是對自己擔憂,點點頭,露出了潔白牙齒朝祝硯秋一笑,然後就走了。
祝硯秋一直看著方菲菲的背影,眼神柔情都能化作水傾瀉而出了,寧舒夾著棉球在祝硯秋的臉上擦著,祝硯秋痛得呲牙咧嘴的,語氣帶著惱怒,“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不能!!
寧舒淡淡地說道:“我已經很輕了,你傷口疼還怪我用勁,你們知識分子還講不講理了?”
“好了,不用你處理了。”祝硯秋推開了寧舒的手,尤其是看到寧舒手中雪白銀亮的夾子,感覺傷口非常疼。
寧舒也沒有勉強,將藥水瓶蓋上了,說道:“醫藥費。”
祝硯秋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上下摸了摸,身上都沒有錢,朝寧舒說道:“今天遊行,身上沒有帶錢。”
寧舒眼神冷漠地看著祝硯秋。
祝硯秋被寧舒的眼神盯得有些窘迫,褪下了手腕上的腕表,帶著一股自豪的語氣說道:“這是德國瑞士機械表,我先放在你這裡,明天我過來交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