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個月,因為隔壁住了個大人物後, 節目組的拍攝順利了許多, 住房問題成功解決。雖然黑粉們和四個女明星對此有些失望,但楚潤的粉絲卻紛紛拍手叫好。
以往下鄉勞作的明星們如果渴了, 就隻能自己去打水, 再用燒水壺燒來喝, 可楚潤渴了, 立馬就有一杯杯沁涼的果汁呈上。
楚潤想吃水果, 馬上就有一盤盤切好的新鮮水果送過來,同搭檔的女藝人也幸運的沾了不少好處,她咬了一口果肉,驚歎道:“天哪, 這哈密瓜好甜啊,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哈密瓜了。”
小助理在旁邊科普道:“這是日本北海道有名的‘夕張甜瓜’, 肯定好吃了,一顆就要這個數。”他晃了晃手指,比了個數字,讓女藝人咂舌道:這些萬惡的有錢人, 真會享受, 還是楚哥厲害, 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都能有粉絲, 她本來都做好下鄉一趟瘦十斤的打算,結果沒想到反而胖了不少。
如果輪到楚潤下廚,沒有食材了, 馬上就有一個提著菜籃子的小孩,啪嗒啪嗒的跑過來,從籃子裡掏出各種蔬菜,道:“男神,你要這個胡蘿卜,還是這個大白菜?”
累死累活下地、跟村民討價還價好久才買到菜的眾人:“......”
如果楚潤拿了菜,開始炒了,那個小孩又會站在一邊,拍著小手鼓掌道:“男神好厲害啊,連廚藝都能駕馭,真是太優秀了!”
眾人:“......”真真是諂媚得沒天理,他們在那裡煎炒烹炸秀了十八般廚藝都沒得到一個誇獎,楚潤放個油都被人從頭讚美到腳。
如果楚潤被派了去縣城賣菜的任務,卻沒有交通工具時,那個小孩又會拍了拍自家的拖拉機後車座,一臉霸氣道:“男神,上車吧!”
眾人:“......!!!”他們一點也不羨慕呢!!
“我什麼時候也能有一個這麼貼心的土豪粉絲呢?”某位男藝人難以掩飾自己的羨慕,當然如果年齡大一點還是個美少女就好了。他才在大山裡待了幾天,皮膚就因為夏天這強烈的豔陽給曬黑了,反觀楚潤,被人伺候得舒舒坦坦,不用下地乾活,也不用走幾小時山路趕去縣城,於是那膚色依舊白得發亮,仿佛是來鄉下一趟度假的。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等回了首都,又到了深夜,睡在柔軟的大床上,楚潤熟練地劃開手機,果不其然,又收到小粉絲的短信。最初在鄉下遇到這個小粉絲,他的態度是冷淡的,但直到他出汗後,對方蹦著跳著拿出一張手帕,踮著腳尖想幫他擦汗,他忍不住彎下腰的那一瞬間開始,他的心就神奇地跳動了。
然後兩人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幾乎是每天晚上,他都會收到來自小粉絲的短信:
【真想在男神你的鎖骨裡遊泳,想在男神你的鼻梁上滑滑梯,想在男神你的睫毛上蕩秋千】翻譯:男神你的鎖骨吼吼看,男神你的鼻子好立體好挺拔,男神你的睫毛好長長,你是最好看的睫毛精!
【男神,你的新歌我聽了,超級好聽!!】
【男神,今天的活動,我看到你了,每次看到男神都要感歎一聲,男神的美貌真是曆代級的呢】
這小彩虹屁精,老說這種話,自己都不尷尬的嗎?
雖然這樣說,但楚潤的嘴角還是微微勾起,他懶懶地打字道:“今天活動那麼多人,你是怎麼看到我的?你人那麼小,估計隻能看個後腦勺吧。”
確實隻能看到後腦勺,但小家夥依然熟練地發射自己的彩虹屁光波:“即使是後腦勺,那也是帶有驚人美貌的後腦勺。”
楚潤來回看了三遍,才慢吞吞地道:“十二點了,小孩子早點睡覺,不要老玩手機。”
小家夥秒回道:“好的,男神晚安!”
楚潤再調到自己的新歌評論區,果不其然,自己的新歌評論區前十條熱評,就有七八條是小粉絲的,而他認得對方的頭像。
淡淡的熒光照在他臉上,他拿著手機,將那七八條真情實感的長評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嘴角翹起的弧度。
到了點,他連安眠藥都不需要,心情很好的閉上眼睛,誰知這樣的陪伴,一陪伴就是十年。
時光輾轉,又到了新一年收壓歲錢的日子。
小家夥依然收了個盆滿缽滿,因為今年是豬年,所以他還得到了一隻大金豬造型的存錢罐,造型俗氣是俗氣了點,但架不住小家夥很喜歡,他喜滋滋地把自己的壓歲錢,和一年所得的遊戲盈利分成,全部塞進豬豬的鼻孔裡。
過年期間,像個小財迷般,走哪都要抱著,連睡覺時候都抱在懷裡,跟孵蛋似的,把安美君氣得牙癢癢,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殷雲裘不理解這孩子為什麼那麼財迷,他親了親小兒子的腦門,道:“寶寶,不要老抱著你的存錢罐,萬一砸傷你的腳怎麼辦?爸爸以後的錢都是你的,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誰料那孩子一聽,眼淚就掉了下來,把殷雲裘打了個措手不及。
殷明麓當時想的是,如果原主真的是殷家的孩子就好了,可惜他不是,曾經的他最後差點流落街頭,跟地鐵站裡的小乞丐一起伸手要飯。小乞丐身上臭烘烘的好幾天沒洗澡,可是當夜幕降臨,那個小乞丐還是被一個大乞丐牽著手帶走了。
唯有他孤零零的待在原地,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不是我的,隻有小豬是我的。”他提前做準備,也許等到十八歲被趕出去,不會窮困得流落街頭。孩子抱著金豬,低著小臉,失落道:“爸爸,媽媽不喜歡我,我又跟你長得不像,我看電視劇裡有很多抱錯孩子的,也許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或者被護士姐姐抱錯的也不一定,你說有沒有可能啊爸爸。”
孩子的話仿佛帶著暗示,眼淚一滴滴掉了下來,殷雲裘卻沉下了臉,第一次沒有安慰哭泣的孩子,而是語氣冰冷地道:“是誰在你麵前亂嚼舌根?你就是爸爸的孩子,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否則爸爸會打你。”
男人眸裡的幽光亮得駭人,俊美的麵容布滿了寒霜,那眼神也透出隱隱的冷冽,把抱著豬的孩子嚇得顫抖,眼淚都嚇停了,躲在被窩裡過了一夜。第二天就聽到,殷雲裘大發雷霆了一場,裁了殷家不少人的消息。
一時間,殷家上下噤若寒蟬,連最活潑的小少爺都被凶了,誰還敢去觸先生的黴頭。巧合的是,這些人都與孩子的生母安美君走得極近。
從到殷家以來,第一次被殷雲裘發火的殷明麓是不敢再提這件事了,而安美君隻當自己的計策又失敗了,心頭萬分的失望,虧她還花大功夫在傭人間散播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想給未來的女兒鋪路呢,結果那些人突然就被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