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我被抱錯了32(1 / 2)

當年那女人買的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一個跟明麓這孩子一般大的女孩身上。

他總算想起了違和之處, 當時他從口袋中翻出了那些女孩使用的衣服玩具時, 安美君的臉色發白,反應是害怕和恐懼, 好幾次似乎想撲過來, 阻止他往下翻。他當時隻以為女人害怕的是, 他會訓斥對方的揮霍無度,他出言質問對方為何對侄女的偏心超過了明麓這個孩子。

當他嘴裡說出給侄女買禮物時,女人稍稍睜大了眼睛,似乎是驚訝的,最後支支吾吾地承認了。殷雲裘思緒電轉,仔細回憶當初的臉部表情, 女人還有些狼狽地躲避著他的目光, 幾乎不敢與他對視,那反應分明是心虛到了極點。

可笑他當時一顆心都在為受了冷落的孩子身上, 完全忽略了孩子母親那些破綻百出的演技和反應,甚至疲於應付找上門的安家人,

等到助理拿來了微博主人和安美君近期行為調查資料, 殷雲裘看完後,冷笑一聲,心想果然如此。

他當時就奇怪,寶寶那樣聰明可愛的孩子,無病無災、身體健康,沒有任何殘疾和智商上的問題, 怎麼會有做母親的不喜歡呢?心情不好時甚至會打孩子,隔離他和孩子兩人接觸。原因果然很簡單,自然是那個母親知道,這孩子不是自己肚子裡蹦出來的。

男孩和女孩存在致命差異,一個親自分娩的女人怎麼會搞錯自己孩子的性彆,可最後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男孩來找他的又是她。

想必是她親手掉包了彆人的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又開始懷念自己換走的女兒,於是經常偷偷買一些女孩的東西慰藉思念。

同他一般被瞞在鼓裡的人還有明麓,莫名其妙就被人換了父母,這一切都沒有經過自己的選擇。

他還記得醫院中,搖籃裡的孩子,不同其他搖籃裡皺巴巴的小紅臉,長得十分玉雪可愛,兩隻眼睛已經睜開了,見到他時還天真地歪了一下頭,眨巴著眼睛。在他情不自禁將手伸出時,孩子還調皮地小手輕輕一握他的指尖,小肉腿也開心地翹著,似乎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樂嗬嗬地笑,直到現在。

這樣天生活力四射的孩子,換了其他家庭裡,肯定也能得到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愛吧。他突然有幾分恐懼,那孩子知道自己是被人有意換錯後,發現真情錯付後,是否會如晴天霹靂般震驚,看向他的眼神是否會充滿怨恨和無法接受,是否會搬出去、丟下他這個父親,回到自己親生父母身邊?

想到那個可能性,殷雲裘麵色驟寒,恨不得將安美君那女人掐死,好平息他心頭的惶恐。

錯誤既已造成,不如一輩子將錯就錯,但那女人顯然不安分,妄想撥亂反正,他的那個親生女兒似乎也早已知道內情,不僅對撫養自己家庭的父母毫無感激,甚至對明麓那孩子充滿敵意。

撫養了十多年的兒子,和空有血緣卻素昧平生的女兒,孰重孰輕,他還是分得清的。

他現在唯一不確定的是薑家那小子的態度,特地跑來給明麓那孩子當助理,做牛做馬也甘之如飴,究竟是他個人行為,還是薑家二老早已知情,也渴望著明麓那孩子的回歸?

另一邊,殷明麓坐在豪車上,跟自家司機在外麵兜了一圈風。

少年打開了車窗,感受著呼嘯而過的風,一雙烏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隨風暢快地發出魔仙堡專屬笑聲。

嚇壞了隔壁道的車主,對方朝自家婆娘嘀咕道:“媽的,這車是真的貴,但車上人好像腦子有問題。”

他婆娘也嚇了一跳,點頭應和道:“走走走,彆招惹這種人。”

駕駛座開車的薑明堯:“......”丟了一路的臉。

他這段時間,跟著殷明麓出入公司宴會,可以說得上走南闖北,也是因此,薑明堯才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麵對記者采訪,少年可以侃侃而談、迷人又健談;和人談合作時,少年的禮儀落落大方,行為處事從不因私人感情而動搖,信奉在商言商,讓人不敢因年紀而看輕少年,可他這個助理,卻連給人遞名片的速度都慢了好幾拍,全程除了跟隨和旁聽,完全派不上用場。

他一度很羞愧。

甚至連少年在宴會上跟彆人握手,握完手後手心就多了一張紙條,男人離去後,他詢問少年那紙條上寫了什麼,少年卻表情淡定地將紙條揉碎,丟進一旁的紅酒杯,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看著麵容漂亮的少年,和剛剛那姿態輕佻的男人,薑明堯先是一瞬間的疑惑,而後是不敢相信的震驚,一股憤怒衝上了頭頂,他氣得渾身發抖:“為什麼?你不是殷總的兒子嗎?”你這樣的身份,為什麼都有人敢輕視你?

少年依然淡定:“色膽包天的人,不會因為你什麼身份就收斂自己。等我爬到我爹那位置,就沒人敢這樣對我了。”這個圈子裡一向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彆說一個富家少爺了,真看上眼了,市長的情婦都敢撬走。況且人家也很聰明,明麵上也沒做什麼,言語調笑你幾句,給你寫個充滿暗示的小紙條,根本定不了罪,反過來還要嘲笑你開不得玩笑。

當然,這個圈子也最信奉踩高捧低。原主曾經光環加身時,大家都圍繞著他,對他阿諛奉承。可當他身份暴露後,踩他最狠的也恰恰是這一批人,更有無數不長眼睛、□□熏心的人想調戲原主,侮辱性地出示一張銀行卡,說要“資助”他,說白了就是讓原主用自己的青春和身體去換。

皇子皇孫被帝王貶棄後,都會有不長眼的奴仆去作踐,何況是普通人呢。

如果殷明麓這輩子沒有鹿廠做支撐,等他身份暴露後,他受到的侮辱也不會少。這個圈子,女人和男人長得出眾,卻沒有能保護他們的底牌,就容易受到危險。

讀明白了少年的言下之意,薑明堯心口難受得堵了堵,他想說,那等你從殷家離開了呢,這些行為會不會變本加厲?如果少年自己沒有一番成就,胸前沒有一個鹿廠遊戲CEO的標簽,這些人的行為也許會更加明目張膽吧。

他......不想那孩子回到薑家了,小小一個薑家根本護不住人。

他以前真的過於天真了,以為滿腔的真情就能彌補十多年的錯位,但如何彌補這身份巨大的鴻溝?身為殷家的千金,明沁如何適應得了上流社會這種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的名利場。而身為曾經的殷家少爺,他一朝身份巨變,數不儘的網友是否會對他極儘嘲笑?

見他臉色不好,少年似乎為自己在他麵前揭露了上流醜陋一景而愧疚,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還給他夾了一塊蛋糕,“彆想太多,你現在跟著我,那些人不給你麵子,也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有的人還當我是紈絝富二代。隻要我們爭氣了,錢越掙越多,那些人態度就會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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