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完書房,管家繼續道:“這個房間是先生和少爺的健身房,少爺很愛運動,平時會經常來。這個房間的話,是先生少爺他們的私人IMAX影院,裡麵珍藏了少爺多年來收集的影視專輯,那些東西很多都絕版了,我們打掃的時候也不敢碰壞了。這個房間是少爺的畫室,因為客廳擺不下少爺的作品了,少爺又喜歡畫畫,於是有一個專門的房間用來放置作品,少爺總認為自己的作品百年後能賣出好價錢。這個小房間是少爺的衣帽間,跟主臥打通的,最走廊的那個則是少爺和先生共用的獎項陳列室,一旦他們得到什麼榮譽都會放在裡麵,少爺很優秀呢,從小到大一直拿獎,所以對方不在乎,那些證書獎杯都放在架子上積灰了,但我們依然會定期擦拭。”
畢竟少爺自己不在乎,可先生在乎,一旦發現獎杯有落灰的跡象,就會冷冷地斥責他們玩忽職守。
饒是薑明沁有所準備,一個個房間參觀下來,依然覺得目瞪口呆,很明顯的這對父子非常會享受生活,一個愛好一間房甚至還不夠用,確實沒有空閒的房間留給她。
而且管家張口閉口都是少爺的,似乎把殷雲裘都排到後邊去了,聽在少女耳裡更加刺耳。
“明麓過得真好呢,我在家裡從沒有那樣生活過,我們家很小很擠很亂,打掃隻能靠自己,有時候真羨慕他呢,活在有錢的家庭裡,一出生就得到父親的寵愛。”少女麵容失落,喃喃自語了幾句,後來發現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心裡話出來了,於是連忙補救道:“我沒彆的意思,就是覺得明麓過得有點奢侈了。”
一個冒牌貨,要不是占了她的位置,生活能過得如此滋潤?
見少女如此,管家沒好意思說,先生的哥哥殷仲遠才是真正的會享受,健身房推拿室琴房電影院高爾夫球場一應俱全,甚至在家裡還有一個地下小型酒吧。
對比起來,其實少爺已經很簡樸了,你看他現在連私人飛機都沒有呢,先生都好幾架了。
“我才來到這個家裡,我很不安,想跟父親距離近一點,能為我在二樓騰一個房間出來嗎?”少女羞澀地道,臉上寫滿了初來乍到的期待、忐忑和緊張,似乎連征求意見都是小心翼翼的,那姿態很是謙卑,令人無法拒絕。
管家果然為難了,先去征求了一下少爺的意見,少爺正在辦公,大大方方地揮手道:“隨便吧,最角落那個堆雜貨的,你們騰出來給她吧。”
所謂堆雜貨的就是之前說的獎項陳列室,在少年看來,這些東西也就是個榮譽,放哪裡不是放呢,他一年都未必進去幾次。
少年說的輕鬆,但管家冷汗都下來了,心道你自己不怎麼去,可是先生經常去啊,還帶友人參觀來著,這事他頓時不敢輕易做主了,隻好又去征求先生意見。
聽到是給薑明沁挪房間,還是最角落的陳列室,殷雲裘聞言皺了皺眉,口氣冷淡道:“那個陳列室不準給我動,剛回來第一天就挑三揀四的,隨便給她找個房間待著就行了。離我遠一點的。”
他可不想天天看到,那個跟安美君長得七八成相像的女兒。
“是。”既然先生吩咐了,管家應下了,於是這件事很快落實下去,薑明沁被安置在離先生房間最遠的地方。
不顧少女泣涕漣漣、可憐兮兮地一直問為什麼,言語間還問道是不是明麓不開心我和父親距離近了,想要隔離我們。
管家都跟沒聽到似的,直接把少女的東西行李都放進去。他心道,不是少爺不滿意你,是先生不喜歡你啊,想你跟他隔得越遠越好,他們隻能照做了。
當夜,少女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房間,心裡對自己不斷做心理輔導道:薑明沁你要忍,對方那麼仗勢欺人,剛來就給你來了個下馬威,宣誓自己在家中的主權,你可不能輸了。你要是生氣了,憋出內傷了,就順了對方的心了,對方隻會更加得意。
今天隻是她回來的第一天,跟這家人沒什麼感情得到這些冷遇是正常的。隻要日子久了,她遲早能慢慢在這個家貼上自己的標簽,把殷明麓給擠下去。
但少女不知道,殷明麓壓根沒把她放在心上,而殷雲裘對她也十分冷淡,此時此刻正在書房裡翻看一份花名冊。
這是那些豪門太太們內部製訂的東西,為了千金小姐們相親準備的,上麵寫滿了圈內諸多青年才俊的資料,從年齡生日星座到個人喜好、戀愛經曆、喜歡的女性類型、家庭背景全部都有,甚至還附有照片,一個個相貌堂堂,高大英俊。
就跟那些相親網站放出來的資料一般,至於美化程度有多少,還得個人仔細甄彆了。
這是殷雲裘為了能快點能把女兒嫁出去,特地找朋友借的。反正殷家發展到現在,也不需要借助什麼聯姻來鞏固勢力,自然也無所謂女兒的婚事。女兒如果自己有本事能嫁得好,自由戀愛他不會管,如果嫁不出去,就他來著手安排,到時候給一筆嫁妝也算全了情誼。
他一頁一頁翻,很有耐心地把資料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手指才稍微放在某幾頁,似乎陷入了沉思。
如果少年在場,隻需一眼能看出,自家父親重點留意的對象,居然都是殷氏的競爭對手們。畢竟這種把不喜歡的女兒嫁給競爭對手的手段,一般人都想不到。
可惜他不在場,也不知道殷雲裘正在給薑明沁挑結婚對方,薑明沁自然也是如此,什麼都不知道。
她在殷家寄人籬下時有多麼憋屈,對外就更加放肆地炫耀,她本以為回豪門第一天的“下馬威”已經夠讓她不痛快了,結果沒想到,更加不痛快的事還在後麵。
殷雲裘在得知她高考落榜的事情後,居然直接冷了臉,要逼她去複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