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確實不是鬼, 而是有人在借機裝神弄鬼。
在眾人呆滯的時候,殷明麓什麼話也沒說, 直接抄起董鵬的那個□□, 按動開關, 對準了窗外。
很少有人知道, □□除了自衛之外,還能用來照明和報警。隻要按動開關, 就能射出很強的光束,讓人瞬間失去視覺, 也就是俗話說的“閃瞎人眼”。所以如果日常遭遇歹徒, 就可以用它對準歹徒眼睛,造成對方短暫的致盲, 然後趁機逃離現場。
原劇情中,董鵬就靠這招犯罪屢屢得手, 甚至從隔壁班的殺人犯手中僥幸逃脫。可惜他最後棋差一招,因為□□在關鍵時候沒電了, 失去作用。他就被人反殺了, 可謂是“成也□□, 敗也□□”。
但現在, 這個□□在殷明麓手裡,自然會發揮更好的作用。
在他放射出白色耀眼強光時,窗外的女鬼猝不及防之下被閃瞎了, 從喉嚨發出一聲尖叫, 身子也控製不住地往後仰, 消失在視野。
女鬼的真聲暴露,接近著,有什麼沉重的聲音墜地,讓巴士車裡的同學瞬間就明白了,窗外確實是鬼,但不是真鬼,而是有人在裝鬼!
恍然大悟後,大家就不恐懼了,忙不迭地跟在殷明麓身後跑下車,去看女鬼墜地的位置,發現了摔成一團的三個人。
也就是說,除了一個披頭散發、穿紅衣服的女鬼之外,摔在地上的還有兩個人。他們就說正常的女人不可能長那麼高,原來是有兩個人在下麵當疊羅漢的“堅實橋墩”,讓一個人瞬間高大,在黑夜和霧氣的掩護下,成了足以威嚇眾人的龐然大物。
這下不需要殷明麓吩咐,大家自發地將那三個身形魁梧的女性擒住,用少年教授的繩索綁法,牢牢將其捆住。
在捆綁的過程中,那幾個人的樣貌也就這樣呈現在所有人麵前,把大家嚇了一跳。
因為這三個人臉上都塗著濃厚的油彩,白得嚇人,要不是她們眼珠子能動,口裡也能發出聲音,不然單看樣子,像極了沒有生氣,隨時可以裝進棺材的死人。尤其是剛剛在窗外恫嚇他們的那個女鬼,那鮮血淋漓的妝容更加嚇人,他們都不敢再看一眼,心想難怪他們初看時都被嚇到了,原來真人就這麼恐怖。
“你們是……隔壁五班的?”也有膽大的同學多看了幾眼後,瞪大了眼睛,顯然認出了那幾個女生,大聲說出她們的身份“她們是隔壁班的同學,還是我們學校的體育生!我認得她們!”
“練體育的啊,難怪胳膊和腿那麼粗。”另一男生嘟囔道,剛剛為了擒住這三人,他被不斷掙紮的她們揮了幾拳頭,那力道格外重,讓他差點沒喘過氣。
“問題是隔壁班的人,為什麼要大半夜裝神弄鬼嚇我們,這很好玩嗎?晚上都要睡不著了。”其餘人氣憤地揮拳頭。
誠然,知道這迷霧籠罩的鬼地方還有其他班同學,她們很高興,但是這一上來就是裝神弄鬼的,她們絲毫沒有遇到校友的喜悅,反而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恐嚇,一種被深深冒犯的感覺。
“嗬,都這時候了,你們還想睡覺,真是心大。”被捆綁的三人中,終於有人說話了,一上來就勾嘴冷笑,襯著那臉上冷冰冰的白色油彩,像極了上世紀曾流行過的鬼片造型,令人很不舒服。
她們也很嫉妒,憑什麼,她們班的同學都快死完了,幸存者不是揮刀相向,就是各自為謀。這個班的同學卻沒有因為食水問題而陷入窘境,彼此也沒有因為矛盾,而互相廝殺、掙紮求生,他們甚至一個個還活蹦亂跳的,聚在完好無損的車廂內,吃東西、睡大覺。
他們有溫暖的被子枕頭,有美味可口的食物和水,互相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像極了考核來臨之前歡樂的樣子,明明在末世中,卻還像活在象牙塔中未經風雨的模樣。
憑什麼!?
大家同樣都是一個學校的,為什麼會硬生生劃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有的人被迫雙手沾染鮮血,有的人卻好好的,沒斷胳膊沒斷腳,甚至臉上一點殺戮即將光臨的陰影都沒有,讓她們悲傷憤怒之餘,也滿眼是赤紅的嫉妒。
下意識就流下眼淚,糊花了妝容。
在這三個外來者的講述中,隨著殘酷的真相慢慢揭開,巴士車的同學都驚呆了,渾身發涼。
原來五六班的巴士車墜入了山穀,一百多名同學,除了僥幸沒死的二十幾個同學之外,包括老師在內,幾乎全車覆滅。再加上原來有人消息渠道靈通,早知道考核會降臨,提前準備了凶器,於是很快,河流裡一堆熟悉的校服和骸骨,染紅了那片土壤。
剩下的人為了生存,不得不殺人越貨,或者恐懼逃命。
原來他們竟是何其幸運。眾人神色複雜恍惚,心中好一陣後怕,如果沒有殷同學的話,也許他們的命運也差不多吧。孤島電影中,永遠少的是守望相助,而是各自為政。
聽完了故事,大家就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三個人了,這三個人抱著想殺他們的念頭,她們也承認自己是看到了不遠處的簡易居民棚,看到裡麵有灶台,鍋子,還有不少燒得焦黑、殘存著香氣的石頭,甚至樹與樹之間還有好幾根藤蔓做的繩索,上麵掛著一些濕漉漉的衣服。
她們馬上就知道了,這附近絕對有幸存者,便一路順蔓摸瓜來了。
一開始想著要殺人掠食,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幸存者的基數竟如此的龐大,讓她們躊躇了,發現自己不能硬來,隻能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