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見過你……”
它聲音清幽，情緒不明：“古皇已於一千年前飛升，當時雷暴幾乎鋪滿半個天地，所有妖靈之主都有感應。你為皇嗣，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它所說的是古妖語，也就是妖族通用語，是四界大文盲林鹿暫時無法觸及的領域。
明淵倒是聽得懂，仿佛這些知識早已深深鐫刻在血脈靈魂之中。然而聽得懂，不代表還能理解其中之意。
對於人類來說，五大神獸種族除了實力血脈更強橫之外，並無其他特異之處，所以對各大種族首領統稱為獸王。
但是對妖族來說，五大神獸種族是妖族崛起最主要的因素，它們是妖族之皇！
然而這些本該是常識的東西，明淵這個倒黴到需要靠涅槃再活一世的小食鐵獸並不知曉，所以它這會兒也隻是懵懵噠的瞪著小眼睛看著眼前的生靈，就差“阿巴阿巴”了。
神秘生靈等了半晌，都不見明淵的回答，不由得又深深看了它一眼，忽然伸出由由星光凝成的手指，輕輕點向明淵的眉心：“你狀態好像有些不對，我看一看。”
明淵沒感應到它有惡意，於是也就沒動。
咳咳……當然，他這會兒被禁錮了，想動也動不了來著。
片刻後，神秘生靈收回手指，若有所思道：“原來是神凰一族的涅槃之法，看來數千年前的傳聞是真的。”
鳳凰一族實力強大，但肉身相對於其他神獸種族來說較為孱弱，所以與食鐵獸一族交換了各種的核心秘術，這些消息數千年前在妖域傳得沸沸揚揚，隻是兩個神獸種族一直沒有出來認領而已。
想到這裡，神秘生靈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有五大神獸種族在的那個時代，是妖族最輝煌的時代，然而也是因為它們太過強大，為天地所不容，不僅後嗣艱難，因為各種“意外”不得已飛升的情況也越來越來越多。
到頭來，竟然隻有食鐵獸一族有一絲血脈殘存於世，而且若不是因為涅槃之法，這最後一絲血脈說不定也會消散在世間。
思及此處，神秘生靈看向明淵的眼神溫和了許多：“我觀你周身，有渡劫期氣息殘留，為你隱匿血脈的，應該是外麵那幾位渡劫期人類。放心吧，從今往後，你可長居與此，不必再受人類脅迫。”
神秘生靈對人類從來沒有好感。
在它看來，明淵分明是那些人類的囚徒，那些自詡正牌的煉氣士，在數千年前對神獸之軀有多瘋狂，它又不是不知道。
這時，它已經隨手破解了玄塵為明淵布下的隱匿之法，黑白兩色，帶著黑眼圈的憨厚小熊重現世間。
而明淵阿巴阿巴了半天，到這會兒總算聽明白神秘生靈的意思了，立刻道：“他們沒有脅迫，那是師父師叔和師兄！”
林鹿的師父就是它的師父，林鹿的師兄就是它的師兄，沒毛病。
神秘生靈不置可否，聲音卻更柔和了幾分：“你年紀小，被騙了，若不是脅迫，他們為何都登上飛舟了，還要留一個人和一頭蛟在地麵看住你？我這回一帶來的那個人類幼崽，就是他們的眼線吧？”
雖然這個眼線有點太弱了些……
但是若不是他們就在妖精之家的範圍，它在數千年前也曾與那位食鐵獸皇見過數次，說不定還真發現不了明淵的蹤跡。
咳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神秘生靈猜得也沒錯，隻是主次關係搞反了，不是林鹿看著明淵，而是明淵看著林鹿才對
這時，明淵眨巴眨巴眼睛，終於聰明了一回，忽然福至心靈道：“不是眼線，她是我的寵物。”
說完，它頓了頓，回想起自己最初對林鹿的定位，萬分篤定道：“我的人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