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沒有直接回答它的話，而是先問道：“妖主在此地多少年了？”p
星靈愣了一瞬，而後認真沉思片刻後才道：“自吾形成妖靈之心，衍化妖靈之域至今，已經五千年有餘。”p
至於究竟是五千多少年，星靈表示不記得了，也不在乎。p
它活得長，幾百年的零頭算事兒嗎？p
完全不算！p
玄塵微笑點頭：“五千年了，妖主當年還年輕的時候，想必也見過不少神獸種族了？”p
星靈又愣了下，回道：“我現在也年輕。”p
以妖靈的年紀來說，五千歲正值壯年！p
玄塵：“……”p
這特麼是重點嗎？p
他有點心累，直接道：“我就直說了吧，距離目前有記載的最後一條神龍飛升，已有三千年。在這三千年以來，妖域都是由長老會共治，而長老會的成員，都是幾千年前在各大神獸麵前聽候吩咐的大妖……p
“做了數千年的上位者，妖主確信，長老會真的想要頭頂上再出一個皇嗎？”p
星靈頓時勃然大怒：“那當然，但道君這是何意？莫不是想離間我妖族？”p
“妖主多慮了，我隻是陳述事實而已。”p
玄塵平靜道：“我自然知曉，若是明淵的消息傳出，你們的長老必定會恭敬的迎回它。因為它現在隻是幼崽，身後沒有食鐵獸本族撐腰，也沒有五大神獸種族同氣連枝，同進同退。它太好拿捏了……p
“妖族能變得強大，除了努力修行鍛體之外，血脈強大與否也是重要因素之一。不是我危言聳聽，妖主，你應該明白，劍鋒所指之處，才是真理與規則，不止是我人類覬覦神獸血肉，妖族也同樣覬覦的。你要讓我養得好好的孩子，現在就去當你們的傀儡妖皇和供血者嗎？”p
星靈沉默半晌，聲音忽然變得無力起來：“我們不會的，妖族對皇族尊崇無比……”p
“所以我聽說，淩霄妖王有意脫離長老會，自封領地自立為王……”p
玄塵澹澹道：“妖主，時代變了。妖族的榮光隻在上古，現在的妖族並非是上下一心。p
“或許真的有因為神獸遺澤而尊重一隻幼崽的上古大妖，但是現在的妖域環境，它們護不住沒有自保之力的明淵。它想要活著，最應該做的事是繼續隱瞞身份，直到它能鎮壓當代為止！”p
……p
玄塵成功說服了星靈。p
不可否認，玄塵的話的確有危言聳聽的成分。p
妖族現在雖然由長老會共治，但是掌控長老會的都是一些實力強大的上古大妖，它們大多思想頑固，幻想著恢複上古榮光，所以它們必定會最支持神獸的正統之位。p
但是玄塵說得也沒錯，明淵目前就是一塊香餑餑，誰都想上來咬一口，而且風險小，收益大，很難保證沒妖鋌而走險。p
於是，沉默半晌後，它到底還是放緩了態度：“我要怎麼相信你？”p
玄塵露出笑容，坦然道：“立誓吧，天道為證。”p
星靈緩緩吐出一口氣，又道：“我需要在那孩子身邊安排一位護道者。”p
玄塵點頭：“可。”p
於是，這場由烏龍事件引申出來的盟約，初步宣告達成。p
直到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沒說話的應觀才抬頭看天，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你們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外人了？”p
它之前雖然覺得明淵長得古怪了些，卻從來沒往它是神獸那方麵想啊！p
什麼神獸不神獸的，這種秘辛是他一個外人能聽的嗎？p
江沉魚卻是笑眯眯的拍了拍應觀的肩頭：“沒事，習慣就好，一起立誓吧。”p
應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