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該追查。”烏林珠說道。
他們不得不多心,現在才剛出事沒多久,鈕鈷祿氏又和他們之前落水的事有絲絲縷縷的關係,怎麼都該謹慎些,免得中了彆人的算計。
次日,早上,烏林珠睜開眼,迷迷瞪瞪地要起身換衣裳,就發現她和胤禛換回來了。
她推了推胤禛的肩膀,幫他換了衣裳後,提醒他彆忘了昨晚的事。
胤禛滿口答應。
等送了胤禛去上朝,烏林珠便讓人把鈕鈷祿氏傳來。
鈕鈷祿氏收到消息,故意精心打扮一番,想來氣烏林珠,可等到了烏林珠的院子,烏林珠隻開口問道:“爺說要把你換到永春院,這事我已經知曉了,永春院我已經讓人去收拾,你也可以回去好好收拾,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搬過去。”
“妾身多謝爺,多謝福晉。”鈕鈷祿氏淺笑著說道。
烏林珠嗯了一聲,端起茶來,就想暗示鈕鈷祿氏離開。
鈕鈷祿氏卻仿佛沒瞧見似的,端坐在椅子上,笑著說道:“福晉難道就不好奇爺怎麼突然把我換到永春院去嗎?”
徹底了解來龍去脈的烏林珠淡淡地看了鈕鈷祿氏一眼,點頭道:“對,我就是不好奇,鈕鈷祿格格還有什麼話想說嗎?若是沒有的話,不妨去忙你的事,我這裡多得是事情要處理。”
鈕鈷祿氏臉上笑容頓時僵住。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烏林珠一眼,仿佛想弄明白烏林珠到底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裝作不在意。
可她無論怎麼瞧,都瞧不出什麼來,烏林珠話都說的這麼直白,鈕鈷祿氏也沒臉繼續待下去,自覺地起身離開。
胤禛下了早朝,剛到戶部衙門點卯,半晌突然想起一事,他抬起頭,對蘇培盛吩咐道:“蘇培盛,你去藥房隨便買兩瓶金瘡藥來。”
“喳。”蘇培盛利索地答應一聲,絲毫沒問胤禛的用途。
等黃昏時分,胤禛從戶部衙門離開,直奔直郡王府,把直郡王氣得臉紅脖子粗時,蘇培盛就明白了胤禛要他買這金瘡藥的用途。
“爺,接下來咱們去八貝勒府?”蘇培盛忍著笑意,問道。
胤禛麵色如常地點了下頭。
馬車往八貝勒府而去。
胤祀在得知胤禛上門時,麵色就沉了下來,“這四哥來乾什麼?”
“興許是來瞧您的。”郭絡羅氏說道,“您要是不想見,妾身這就讓人回絕他,就說您睡了就是。”
“不行!”胤祀試圖直起身來,卻疼得額頭上沁出冷汗,這回那二十棍,保泰是有心想讓人放水,可即便是放水後的二十棍也是把他們兩個的屁股打得皮開肉綻。
“四哥一向和我不對付,聽見這話,回頭定然笑話我,讓他進來!”
胤祀這人就是這樣,好麵子,愛爭一口氣。
郭絡羅氏見他執意如此,也隻好讓人把胤禛請進來。
胤禛一進屋,就瞧見胤祀蒼白的臉色,他心裡頭頓時舒服多了,麵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八弟,你怎麼樣了?怎麼好好的,會殿前失儀呢?”
胤祀心知他是來看笑話,強撐著說道:“沒什麼,不過是一點兒小事罷了。”
“沒什麼就好,聽說這消息,我還嚇了一跳。”胤禛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素來周全,這回鬨出這樣的錯誤,是真不應該,這二十棍能長長記性也好。”
“四哥說的是。”胤祀握著拳頭,憋著火氣說道。
“好了,瞧你現在這模樣,估計也沒辦法待客,我給你帶來了瓶金瘡藥,據說對治療這種傷很是有效,你就留著用,日後要是還需要,隻管打發人上我們府上拿。”胤禛親熱地把金瘡藥塞到胤祀手裡。
日後還需要?
蘇培盛站在一旁,努力憋著笑意。
他們四爺平日裡看著沉穩寡言,真要惹惱了,也是夠毒的,句句話都是往八貝勒心上戳。
“多謝四哥。”胤祀看著那簡陋的瓶子,忍著怒火,勉強笑著說道。
“不必謝。”胤禛拍了拍胤祀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站起身來,道:“那我就走了,你留步,不必送。”
“是。”胤祀憋屈地說道。
他恨不得把這金瘡藥砸在胤禛臉上,卻還不得不對他表示感謝。
胤禛平日裡是不怎麼喜歡做這種事,但是,今日,看到這兩個仇人憤怒的表情時,他覺得偶爾乾這種事也不錯,至少能把人膈應得半死還落個美名。
果然,康熙知道胤禛給胤褆和胤祀送了金瘡藥後,就越發愧疚。
他不好明表示,但是對胤禛的重用,卻是眾人都看在眼裡的,甚至還三不五時宣胤禛進宮一起用膳,這可是先前太子才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