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2 / 2)

玩宋 春溪笛曉 5474 字 8個月前

王安石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王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欣賞夠了王雱有點懵逼又有點疑惑的表情,王安石才慢悠悠地說:“這故事就是我寫的,你說我是不是瞎說?”

王雱:“………………”

你是大佬了不起嗎?!

你的文章入選九年義務教育課程了不起嗎?!

是的,就是了不起。

……

王雱第二天去找司馬琰,蹲在韭菜苗子前和司馬琰嘰嘰咕咕地說起昨晚的慘案。見他一臉生無可戀,司馬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很沒良心地覺得王雱這日子過得太逗了。

直至王雱氣鼓鼓地瞪她,司馬琰才寬慰說:“不就是背書,對你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

王雱一臉深沉:“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深沉了短短幾秒,他又恢複了平時的皮皮雱狀態,“我隻想當個混吃等死的官二代,咋就這麼難呢?”

司馬琰想說,你三四歲就能在短短一個月內給家裡賺十幾貫錢了,這比背出《論語》能力更大好嗎?

不過司馬琰想了想,沒提醒。司馬琰和王雱不一樣,司馬琰前世的家庭也不簡單。她很清楚若是他們不能改變將來那一場守舊派、變革派的鬥爭,現在這種安寧歡快的小日子絕不可能再有。

哪怕這個時代對女性還算寬容,允許女性出門與交遊,卻也不可能讓她插手這種朝堂大事。再有就是,她也不擅長這些。所以將來若是朝堂之事需要人居中轉圜,隻能由王雱去做。

司馬琰平日裡常在司馬光書房玩耍,耳濡目染之下對如今的社會製度也有一定了解。

司馬琰娓娓說:“朝廷一向是‘刑不上士大夫’,不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的人,你要是考了功名在身,將來就等於多了一道保命符,將來遇上什麼事頂多是被流放外地。”比如後來蘇東坡遭遇了類似“文~字~獄”的事兒,一貶再貶,一路貶謫到最南邊的海南島。

王雱理直氣壯地反駁:“我這人安分守己,怎麼會遇上什麼事?”

司馬琰一臉“你真這麼覺得嗎”的表情瞅著王雱。

王雱:“……”

王雱慫了。看來這該考的還是得考,早點考上早點加一條小命,作天作地也不怕不小心把自己作死了!

他唉聲歎氣地點頭:“成,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早點考個進士。”

兩個小豆丁對著韭菜苗苗聊完未來規劃,又去找胡守恭他們玩兒。胡守恭已經完全好了,每天精神奕奕地搶著玩牌,壓根沒再想過“我是個不被愛的小可憐”這種事兒。

太學也放假了,胡瑗胡校長每天基本都在家。他對學生嚴厲,對小孩卻很寬容,不僅不覺得王雱他們太吵鬨,還叫人準備些小食送去,免得小孩子鬨騰久了會餓著——一般家裡都是兩頓,早上太陽高升時吃一頓,晚上日頭將斜時再吃一頓,彆的時間都不備飯的。

王雱和司馬琰每天去找胡守恭時,都會先去向胡校長問好。彆家小孩怕校長,他們從來都不帶怕的,畢竟他們是學霸,學霸從不怕老師,更不怕校長——校長看了他們永遠慈眉善目!

王雱帶著小夥伴們在國子學裡禍害了一圈,臨走時蹬蹬蹬地跑回去找張氏,一點都不見外地喊:“嬸嬸,韭菜能割啦!”張氏笑了,親自去割了不大不小的一捆讓他帶回去給吳氏炒蛋吃。

這天晚上王安石和司馬光家都吃上了新鮮噴香的韭菜炒蛋。一想到這是自己兒子/女兒親手種出來的,王安石和司馬光就覺得這韭菜炒蛋格外香。

晚上張氏翻來覆去一會兒,沒睡著,不由和司馬光說起了私話:“官人,阿琰她們兩個處得可真好。”

張氏一起這話頭,司馬光立即聽懂了,張氏這是覺得王雱和他們女兒挺相配。他也覺得王雱聰明過人,可聰明都不能當飯吃,兩個小娃娃都還這麼小,能看出什麼來啊?萬一王雱過幾年長歪了怎麼辦?司馬光說:“過了年阿琰才四歲,急什麼?你彆想太早了,再好好看看。”

張氏覺得是這個理,也就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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