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章(2 / 2)

玩宋 春溪笛曉 6348 字 8個月前

司馬琰如今天天研究藥理,給人開方子是不成的,不過在食療方麵倒是有不錯的進展,她娘的體虛症都被她調理得很不錯。

相較之下,王雱最近的生活就比較乏善可陳了,每天都在學習學習學習!

兩個人嘀嘀咕咕地聊到飯點,張氏尋出來時就看到兩人撇在小妹坐在荷池邊對著枯荷說話。

見王雱的手還搭在自家女兒手腕上,張氏不由輕咳一聲提了個醒,才招呼道:“都成兩鄰居了,往後有的是時間可以聊,先吃個飯吧。阿雱,你和小妹也在這兒吃啊,我已經叫人去你們家裡說了。”

王雱正一本正經地哄司馬琰教他把脈,手還搭在司馬琰手腕上摸來摸去耍流氓——啊不,學把脈。張氏咳那麼一聲,王雱立刻咻地把手收了回去,有點小心虛地跑到張氏身邊裝乖賣好。

司馬琰就是真的很正經了,畢竟學醫並不是容易的事,新手入行摸來摸去摸不準脈很正常。她根本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等看到王雱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才發現王雱說要學把脈很有可能是借口,這家夥純粹是想摸個小手!

司馬琰:“……”

司馬琰的耳朵後知後覺地微微發燙。

前世他們一直醉心專業,心無旁騖,都不在意情愛之事,無知無覺地度過了青春萌動的年齡。等專業與事業都進入平穩期,他們竟都到了許多人嚴重的“大齡未婚”年齡,但凡有個走得近些的異性父母都恨不得立刻將他們湊一對。

那個時候,她對父母的相親安排都是非常抗拒的,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答應與王雱相親,也是因為好奇王雱是怎麼克服生理上與心理上的痛苦、年紀輕輕就取得旁人豔羨不已的成就,而不是覺得自己和王雱可以湊成一對。

現在不一樣。

現在他們都還小,父母都不會逼迫他們隨便將餘生交付給另一個人,甚至還煞費苦心地提防他們早戀——偏偏父母越是提防,他們悄悄用暗號對話、悄悄互贈禮物時感覺就越覺得驚險刺激、快樂無比。

人大概都是這樣的,越是逼迫越不想做,越是禁止越是想偷偷試試。

飯桌上,王雱目不斜視,忍住沒有偷瞧司馬琰,積極給司馬光布菜,口裡說什麼學生伺候老師是應該的。

被司馬光瞪回原位,王雱又和張氏說起王安石提的“榜下捉婿”,感慨道:“我爹就是舍不得我成親,怕我有了小家眼裡就沒爹娘了,我是這樣的人嗎?而且考不考得上還不知道了,他這就擔心起來了,古人說的‘杞人憂天’大概就是指爹這樣的吧!”接著他又把給王安石講的那套“我還沒有到婚配年齡”的說法給司馬光他們講了一遍。

飯後歇了一會,王雱提議兩家人一起去澡堂搓個澡慶祝一下久彆重逢。

結果到澡堂子之後,司馬光就把王雱在飯桌上的杞人憂天高論給王安石說了。

王雱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好歹也是個君子端方的五品大官啊,居然還學舌!

王安石正禮尚往來地幫兒子搓背呢,聽司馬光那麼一說頓時下了狠手,搓得趴在那兒的王雱疼得嗷嗚啊嗚疼疼疼地亂叫,眼睛裡頭淚汪汪的。

委屈啊!

司馬光見王雱遭了罪,心裡就舒坦多了。誰知道這小子安的是什麼心,居然在飯桌上提什麼榜下捉婿!這話讓張氏聽了去,還不得擔心她相中的未來女婿給人著了去?

彆看這小子年紀小,心思多得很!

兩家洗完澡回了家,王安石拎著王雱回家繼續教育,司馬光則去書房忙到夜深才回房。張氏還就著燈光做針線活,見司馬光回房了,果真和司馬光說起那榜下捉婿之事。

司馬光道:“你也聽那小子說了,他還沒到婚配年齡,怕什麼榜下捉婿?”

張氏道:“話不是這麼說,從小訂娃娃親的都有,更何況阿雱明年十四了,再一年不就十五了?”

他就知道會這樣!每回到他們家裡,那小子哄得最多的就是張氏,早讓張氏把他當親兒子看了!司馬光冷哼道:“那就讓他娶去,那又不是你兒子,他要成親你還能怎麼著。”

張氏見司馬光繃著一張臉,知曉司馬光有天底下所有未來老丈人的臭毛病:怎麼看都覺得要拐走自己女兒的人不順眼得很!

若是真不同意兩個小兒女的事,他臉色就不會這麼臭了。

張氏笑了笑,沒再多提這話題,起身替司馬光脫了外袍上炕睡覺。

另一邊,吳氏也正替王安石寬衣,同樣提了這話題。她和王安石說起張氏給她講的榜下捉婿之風,問王安石:“你是怎麼打算的?”

王安石這會兒也明白了,他兒子哪方麵都鬼精鬼精的,對他說什麼“我還沒到婚配年齡”,一轉頭又暗搓搓拿這事兒去試探他阿琰妹妹家的態度!

王安石哼了一聲:“我能有什麼打算,你自去問你兒子去。”

王安石這麼一說,吳氏就放心了。

既然兩個小的有意,兩家又親如一家,這事哪有不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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