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一八三章 換個差遣(2 / 2)

玩宋 春溪笛曉 5616 字 8個月前

“不像啊。”王雱說。

“是不像。”司馬琰讚同。

這架勢說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都不為過,哪裡像是死敵的樣子。王雱比司馬琰又多點兒人情往來的經驗,說道:“人是會變的,現在是這樣,以後可能是另一個樣。”

司馬琰點頭。

王雱又和司馬琰探究起身體變小後的各種變化。王雱說:“我總覺得變小之後,我的心智和性格都變幼稚了,有時候明知道我爹在使激將法我還是忍不住和他杠。”

“正常的,”司馬琰說,“不管你戴著的記憶是多少歲,人得服從身體的狀態。我們現在還小,神經係統還沒發育完全,激素水平也和成年時不一樣,自然會影響你的思維和心理狀態。”她遲疑地看向王雱,“和你第二次見麵時我就想說,你可能經常壓抑自己,強迫自己表現得足夠優秀。你時刻都像一根繃緊的弦,力求讓自己向所有人展現最好的一麵。剛過來時我就在想,你如果也和我一樣有機會再一次經曆童年階段的話,你可能會變成個熊得不得了的熊孩子。”

王雱:“……”

王雱忍不住說:“沒想到你還兼修心理學啊!”

而且學得還賊好,基本都給她說對了。前世他的童年一直在知識的海洋裡遨遊,從來沒偷過懶,從來沒和同齡人一樣到處玩鬨。哪怕他天性之中有著頑劣又惡劣的基因,他還是好好地當了二十幾年的好兒子、十幾年的好哥哥。重活一世,他完全不想再重複前世的活法——他想享受許多前世不曾享受過的東西。

比如吳氏給他的純粹的母愛。

王雱奇道:“你也會這樣嗎?”

司馬琰說:“會。明明隻是普普通通一件事,我偶爾會憋不住眼淚跟我娘或者我爹哭。”

知道司馬琰也和自己一樣“變幼稚”,王雱總算放心了。他和司馬琰說了自己偉大的“播種看苗長”計劃,眉飛色舞地說:“等會兒我們把種子種在你們家院子裡,回頭我來找你玩就說我來看看苗兒長了沒!”

司馬琰也想多和王雱見麵,聞言表示計劃很不錯,她一定會好好配合。司馬琰想了想,問王雱:“以前你在我們現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做什麼?我爺爺是個中醫,那時候他在給我看《傷寒雜病論》,藥材也已經能辨認出上百種。”

司馬琰也想找個對照組當個普通娃娃。

王雱聽完司馬琰的話,幽幽地說:“我那時候,在做奧數題。”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以前的學習能力都非常超前,沒有半點借鑒意義。

司馬琰:“……”

王小雱:“……”

空氣突然安靜。

王雱想到王安石暗搓搓在曾鞏麵前當炫娃狂魔的事,遲疑地與司馬琰對視:“……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已經露過餡了?”

第十章

方洪是個行動力頗強的人,正好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有錢沒錢的人家都會擠些錢出來過年。這有閒又有錢的,人又聚齊了,還愁紙牌賣不出去嗎?

方洪自己手頭就有印刷作坊,紙也能自己製。製紙師傅是個老經驗了,一聽方洪要求便明白要怎麼弄,隔天就做了一批硬度比尋常紙要大些的“卡牌專用紙”出來。既然紙能自己弄,成本就大大降低了,不過是找幾個模子刻出版子來把牌麵印上去罷了,甚至都不用費多大力氣!

方洪曉得這生意持久不了,總會有人仿冒的,便聽王雱的慫恿多做了套模子,給背麵也印上了帶著方氏書坊印記的圖樣。這樣工序多了一道,卻能趁過年這機會打出些名堂來。王雱怎麼說來著,說這叫“品牌”,又兼著“廣告”功能。

方洪聽得霧煞煞,不過王雱和司馬琰你一句我一句地解釋完,他就動了,堪稱是醍醐灌頂。他煞費苦心想往太學、國子學裡頭塞自己書坊印的書,可不就是為了借太學和國子學的生員們打響名頭,讓這些大宋上下最拔尖的學子們給自己做個活廣告嗎?

方洪心裡有了底,紙牌又攢了一定產量,立刻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起發售日期。方洪心思活絡,先悄然往各個茶館、閒漢聚集地發了一副牌,教他們認了牌學了怎麼玩,便讓他們好好打打看,喜歡的話順便給宣傳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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