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
賀星淵拉遠了距離,指著自己胸口位置。
“我胸口疼。”
“......”
胸口疼?希澤正色起來,胸口疼不會是因為被那種可以附身人體蟲族咬了吧。
“請您脫......”希澤脫字剛剛說出口,還沒有把意思整個表達完,他眼前男人已經把上衣整個脫了下來,露出結實□□。
那感覺幾乎抵上孔雀開屏了。
說好性格不好相處呢?不服從醫生指示什麼傷都硬抗呢原來賀星淵這麼聽醫生話嗎?那為什麼以前總是讓他上藥?希澤突然覺得,以前賀星淵沒準都是他慣出來,其實哪有那麼多事兒都需要他親力親為。
希澤看著賀星淵走至床邊,坐在床邊沿,那一身令人血脈噴張腱子肉上又多了數道傷痕,都是征戰蟲圈留下“功勳章”。
不知道陛下還能怎麼封賞賀星淵,軍銜已經到達巔峰,不缺名望、金錢。
所幸賀星淵不慕名利,隻有一個畢生追求,要不然就連陛下也會苦惱吧。
希澤目光掃過賀星淵胸口,還好,那裡沒有被蟲族啃噬痕跡。
他稍微放心了一些,溫聲道。
“元帥大人,您先躺下,我給您連上檢查儀器。做個全身檢查。”
賀星淵聞言往後坐了一些,直接躺倒在醫務室病床上。
這一幕要是被其他醫生看到,絕對會當場哭瞎。
天知道給元帥看病是件多麼困難事,想檢查一下元帥身體,隻能等到一句冷冰冰地“我沒事”
想給他塗抹式鏈接檢查機器潤滑劑比登天都難,因為元帥有潔癖,他不喜歡醫生在他身上塗抹那種黏糊糊液體。
希澤已經記下了全部流程,當然不會忘了塗抹耦合劑這步,他伸手拿出了那樣賀星淵嫌棄了二十多年東西,抵著賀星淵主要檢測點塗了起來,發覺賀星淵皺著眉頭緊盯著他動作時,頓了頓手指。
“元帥大人,怎麼了?”
他抹有什麼問題嗎?
賀星淵默念是希澤在給他塗,才緩解了那種生理上不適應,撫平眉頭褶皺後,冷淡道。
“繼續。”
希澤應了一聲,便繼續塗了起來,有個連接點在賀星淵左手手腕上,他塗到這個位置時候,再次頓住了。
賀星淵手腕上有個讓他十分眼熟頭繩。
因為沒有任何裝飾,特彆簡單,希澤雖然覺得眼熟,也不敢認.....因為這樣頭繩哪裡都有賣。
所以他隻能懷疑,這不會是他丟下那個頭繩吧?
元帥偷偷藏了他頭繩戴到手腕上?這可太像小學生暗戀了。
這種小細節滋潤著心底隱隱作祟情感。
希澤覺得,如果自己溫柔隻是陷阱話,那賀星淵溫柔,就像是其貌不揚鄉間鬼堡,他用最恐怖外形恐嚇著所有試圖接近他人,當你住進去時候,又會發現.....裡麵有溫暖如春,有柔軟床墊,燒火熱壁爐,還有守護你柵欄鐵門。
他是最堅實堡壘,為住進去人隔絕一切傷害。
這個人明明那麼不舍得自己,偷偷藏著自己東西,但是為了他安全,還是讓他離開了。
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
從縫隙裡窺見自己真實想法,到隱藏起來自欺欺人,希澤無視了自己內心正在生根發芽,生長壯大情感,小心謹慎地護著自己那顆心。
他一直覺得星星在哪裡都可以凝望,不必走在他身邊。
可是如果那顆星星說.....為他留下。
他能抗拒了這份誘惑嗎?
不,賀星淵絕對不會說為他留下這種話,他不是那種讓其他人為他做什麼人,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逃走。
希澤出神了半天,直到賀星淵坐直了起來,看著他眼睛。
有眼神詢問他進程,他才回過了神。
“已經好了元帥,馬上就就能出結果了。”
希澤站了起來,看了眼檢查儀器裡報告,外傷基本已經賀星淵自身超級強悍自愈能力愈合了,沒有內傷。
還是上次那個稀晶能源機甲給賀星淵身上留下傷口出了問題,那道傷口前前後後多次撕扯愈合,落下了一些病根。
大概是第四盞燈附近,戰鬥時間、戰鬥強度過強,讓隱疾發作了,才會胸口疼。
正當希澤站在檢測儀器旁邊手托著下頜沉思時,身後傳來了一聲悶響,是什麼東西摔下去聲音。
他連忙回頭看去。
剛剛還很正常賀星淵,現在直挺挺地側倒在了病床上。
他眼瞳微縮,疾步走過去,將賀星淵扶了起來,眉頭緊蹙著,紫眸中溫柔顏色儘褪,留下泠然冷光,看向那裡杵在原處檢測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