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澤來找祁瑜深了解了一下他最近的訓練情況,聽說全是優秀之後就讓他回去了。
王子果然不用彆人操心。
希澤輕輕歪了歪頭,目送著祁瑜深離開的白色背影有些出神,風吹動額前的碎發蓋住了他的眼睛,在被他撩向耳側之前,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希澤?”
希澤轉過身,給賀星淵敬了個軍禮。
“元帥大人。”
賀星淵微微頷首。
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希澤披散的頭發,他撇過眼去,跟希澤麵朝一個方向,問道。
“祁瑜深怎麼樣?”
“各方麵都很出色,就是.......”希澤抬起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耳廓,“元帥大人,您為什麼不直接給他星輝軍的身份呢?”
隻是一個星輝軍的身份,對於元帥來說應該很容易就能辦到,成為星輝軍就能直接給他發黑色軍服了。
這可比讓他一個人突兀地穿著白軍服要好多了,這樣孤立王子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賀星淵沉吟了一陣,道,“因為陛下。”
希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一猜就是。
元帥答應老師的事肯定受到了皇帝的阻礙,如果沒有阻礙,祁瑜深絕對能穿上星輝的軍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仿佛一個局外人一樣跟著他們訓練,好像隨時都會離開。
“陛下擔心王子的安全。”賀星淵道。
這個理由就可信可不信了,希澤半闔了眼。
陛下就算不是真的擔心祁瑜深的安全,也不會讓他去的。
如果祁瑜深真的立功了,陛下就沒有理由不立儲了,一旦立為儲君,陛下肯定得把蟲圈的秘密告訴祁瑜深,陛下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
希澤的目光落在了賀星淵身上,在賀星淵死後,皇帝將祁瑜深立為了太子,他非常好奇,皇帝陛下的那個準備究竟是什麼。
從沉思中走出來,希澤眼神微微閃爍,問道。
“您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聽希澤問到這個問題,一直十分冷淡的賀星淵變了一變表情,嘴唇緊抿道,“視察。”
希澤緩緩地點了點頭,誇張地做了“哦”這個嘴型,然後道,“原來是這樣。”
“我還以為您在偷偷地跟著我呢?”
賀星淵:“.......”
不等賀星淵繼續沉默下去,希澤又道,“就跟上次一樣。”
“那天晚上我跟解程說的話,其實您都聽見了吧?”
希澤的語氣很淡,平靜的海平麵下隱藏著波濤,紫色的眸子在日光下泛著瑩瑩波光,深邃的紫色變淡了,顯得十分柔和。
賀星淵沒辦法在他這麼問他的時候繼續隱瞞事實。
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撒謊。
賀星淵默認了,他那天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切。
“我還沒有準備好現在就告訴您這份感情的。”
這話當然是假的。
“本來不準備說的,就是怕得到那樣的答案。”希澤苦笑一下,“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差不多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您無法接受我。”
希澤的聲音透著一絲涼意,這個走向向著賀星淵所想的最糟糕的走向走了下去。
賀星淵的表情有些僵硬。
希澤語氣一頓,樂觀的道“就算您拒絕也沒有關係,隻要元帥還需要我當這個副官,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裡。”
“我不會因為私人感情乾擾到工作的,您可以放心。”
他是默認自己已經拒絕了他嗎?
賀星淵身側的手指幾次抬起,又緊捏住了褲縫,他心底的糾結就體現在了他不斷用力的指尖上。
“希澤。”
希澤沒有再說什麼,微微頷首,聲音有些發顫。
“不好意思元帥,我還要回房間解範建寧留給我的光腦密碼,就先走一步了。”
他後退了一步,一雙大長腿從賀星淵身邊快速經過,高挑瘦削的身影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賀星淵的眼神微微暗。
他是不是傷到他了?
...........
希澤給賀星淵說了慌,其實他並不準備去解光腦的密碼,因為解密碼的事已經做到了最後一環,卡殼的一環,再硬解下去,隻會變得焦躁、焦慮,並不能有什麼實質上進展,所以他乾脆出來喝點酒,緩解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