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皇宮也在首都星,路程倒是不遠,不用坐星艦,坐飛車就足夠了。
希澤本來想自己開車去的,可是皇室對這次的教員家訪顯然非常放在心上,全給他安排好了。
郝天坐在豪華的座椅上顛來顛去,有些不適應。
“我現在終於有了祁瑜深是王子的真實感。”
區彆在於平常他都想揍死祁瑜深,現在看來是真的揍不起的人。
不知道誰聽見了他說的話,好像在笑他,他的老臉一紅
他看向淡定望向窗外的希澤,他們坐的是皇家特意給希澤安排的飛車,連這條路都是專門清過場的專用道路,懸在首都星的半空中,一般隻接待被皇室邀請的人,所以這次被邀請的希澤也走了這條路,不過希澤首席好像不是很在意這種待遇。
不愧是首席,大概已經跟元帥見多了這種大場麵,自然而然就淡定了。
學習了一下希澤處事不驚的表情,郝天不再左顧右盼,直挺挺地坐正了直視前方。
剛剛一直在看窗外的希澤轉回了頭,看向了前麵那兩個麵無表情的皇宮侍衛。
“這是去皇宮的路嗎?”
“不愧是希澤副官,明明是相差不大的兩條路,卻還是被您發現了。我們現在去的是皇家醫院。並不是皇宮。”侍衛回複道。
希澤微微蹙眉。
因為他等會兒想讀陛下的心,所以碰到這樣路人甲,希澤減少了讀心的頻率,就問道。“為什麼要去醫院,我要見的人之中有誰病了嗎?”
“不是的。”侍衛解釋道。
“以上次發生在楚紹則上將身上的事為戒,為了以防萬一,現在所有要進入皇宮的人都要做一次全麵的身體檢查,確定您確實是您本人,沒有被蟲族寄生。”
希澤眼神微微一閃,還沒說話,身旁坐著的郝天已經渾身一哆嗦。
“身體檢查?”
怎麼老有身體檢查,他最討厭檢查身體了,早說的話,他早上肯定少吃一點,上稱的數字也會好看一點。
“兩位長官請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把數據分享給其他任何人,”
郝天的眼睛猛地一亮,他這麼說,他就放心了,在郝天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希澤輕輕啟唇。
“如果需要最近的數據,我們輝戊這個季度才做過身體檢查,軍部那裡可以立刻調出我們的數據,就不用這麼大費周折的給我們再做一次檢查了。”
郝天回想起來了,對啊,他和王子進輝戊的時候就檢查過了,為什麼還要檢查一遍?
侍衛為難的互相對視一眼,有些抱歉道。“最近的也不行,必須是在皇家醫院的即時數據。不管才檢查完幾天都不能算數,因為誰也說不準,您會不會在這幾天的時間內被蟲族寄生了。”
“楚紹則上將也是之前還好好的,後來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們對這種蟲族完全不了解,所以隻有這樣的土辦法,才能更好的排除您是蟲族奸細的可能性。”
希澤微微闔起眼簾。
“原來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他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理由了。
雖然他完全不想做這個身體檢查.......
從飛車上下來,皇家醫院的確離皇宮很近,剛走下飛車就能漫過白色大樓看向皇宮,希澤一邊往皇宮的方向看去,一邊向這些侍衛詢問著王子回宮的過程。
他們說的時間基本都能和他們調查的時間吻合上,但是希澤讀了心之後,知道這都是他們背下的說詞兒而已。
他們根本不知道王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王子本人。
希澤帶著郝天走進了醫院。
皇家醫院和他們輝戊周圍的軍事醫院差不多,都是為了特定人群修繕的醫院,所以能在這裡就醫的人基本都和皇室沾了點邊兒。
一進去,希澤就見到了一個熟人,一個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但出現在這裡又在情理之中的熟人,他穿著色彩鮮豔的華麗西裝,比起之前消瘦了一些,但是依舊能看出來那是個花孔雀,變瘦了的花孔雀。
“我受傷了。”
“伯爵,您哪裡受傷了?”
“是心傷。你知道嗎?是心傷。”
“我最最要好的哥們,接近我是為了武器的走私生意。”
“他的事情敗露,差點把我也送進監獄。”
“您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難免遇上這樣居心不良的人跟您交朋友。”
雖然還有其他工作,但是伯爵也找她聊天,她也不可能把人冷落到一邊,所以護士隻能順著祁擇彥的話繼續尬聊下去。
“其實我覺得有那個東西也不絕對是壞事.......就是他不該瞞著我。也不行,他還是瞞著我吧,現在我還能坐在這裡埋怨,也多虧了他是瞞著我做的。”
祁擇彥唏噓道。
雖然跟管聰和長老院的關係都不錯,但是祁擇彥並沒有背上嚴酷的罪行,隻是被皇帝關了一個月的禁閉就放出來了。
因為他屬於有賊心沒有賊膽的那類人。
長老院的大部分長老,仔細一查,都能查到和稀晶武器的事的具體瓜葛,他們知情不報,所以判的很重。
而他就傻得多了。
他是真的不知情,隻是被人利用了,他批下去的生意,他都沒有參與。
要是知情了,他可能也會參與,因為他覺得稀晶是好東西。
有稀晶武器對於他們這些選擇諾亞方舟計劃的人來說,就是隱藏的大利器,沒準哪天禁令解除,做違法勾當的人就成了英雄。
假如賀星淵沒有成功點燃第四盞燈,再惡毒點,假如賀星淵發生了意外沒回來,這批武器曝光之後,長老院肯定不會等來這麼嚴重的製裁,皇兄肯定會力保這些稀晶武器的存在,然後秘密調整策略,沒準會順了長老院的意將他立為太子。
可是偏偏是現在這個時間點,大家對探路者計劃信心滿滿的時候,管聰偷偷做了小動作,這些小動作可能會影響他們和鄰國的感情,影響到他們心目中神聖的那條路,就成了十惡不赦,必須要製裁,要殺雞儆猴的壞榜樣。
祁擇彥從來沒有這麼頹喪過。
長老院熄火了一大半,支持他的人就少了不少。
“哎,不提他了他也算個梟雄。”
“要是就他一個也就算了,還有一個......”
“也是居心不良的人?”護士問道。
想到另外一個人祁擇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倒不是居心不良,他用
心都是好的,可惜不是為了我好,看似對我畢恭畢敬的,實則也是為了利用我,接近我之前說的那個好朋友。”
聽祁擇彥這麼說,護士倒是真的有點同情公爵了。
“我後來說的這個當了我的私人教員,他早就查到我那個好朋友有問題了,所以才會答應做我的教員。我當時還覺得是自己麵子大,他會看人.......誰給我的自信。”祁擇彥自嘲道。
護士抽了抽嘴角。
因為皇家醫院要接觸的人對帝國來說十分重要,所以這裡的護士都是從小在醫院長大、皇室資助上學,確保身家乾淨,忠於皇室的“老人”,她在祁擇彥還是個王子的時候就在這裡工作了,還能不知道這位王子是什麼性格嗎?
說自信都是好聽的,說難聽點就是自戀。
但是護士還是哄著道,“或許接近您的時候,他確實是帶著目的來的,但是接近您之後在您身上也看到了其他閃光點,後來也欣賞了您呢。”
“怎麼可能?!”祁擇彥猛地一拍分診室台的桌麵,臉上帶著不平。
“他要是真的這麼想的,他早就來跟我說明當時發生什麼事了,他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他都把我這件事忘了。我就是個被利用的工具人。”
要不是剛剛祁擇彥提過是教他的教員把他當成了工具人,護士聽他後麵這段剖析會誤以為他感情受挫遇到了渣男。
護士安慰道。“您總能遇到更好的教員的。”
既視感越來越強了。
總能遇上更好的人,安慰失戀的人不都是這麼安慰的嗎?
渣男本尊在不遠處聽完了全部對話,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什麼。
除了當了祁瑜深的教員以外,他在軍校期間還答應做了祁擇彥的私人教員,雖然是為了調查管聰才答應的,但是他們簽過合同的。
沒什麼理由好講,他真的忘記了。
希澤剛剛走在門口,本來想悄悄離開,再私下裡把當初答應做祁擇彥教員祁擇彥支付給他錢還給他,然後還掉違約金的部分,可是侍衛看他佇立了太久,硬是出聲直接叫起了他的名字。
“希澤首席您......”您不用去分診台,我們已經安排好了。
“......”希澤猛地比了個消聲,還還是沒能製止侍衛叫出他的名字,他無奈地聳了聳肩,正對著一臉驚惶地看著他的祁擇彥,然後微微勾起了唇角。
“好久不見。祁擇彥公爵,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希澤!!”
祁擇彥是第一個驚呼希澤的人但是絕對不是最後一個,在星網裡希澤有著非常高的人氣,不少醫護轉過頭來看到希澤本人出現在他們麵前,驚呼了一聲之後,開始私下交流起來。
侍衛倒是沒有說假話,最近確實有這樣的規定,想要進皇宮都要接受身體檢查,所以皇家醫院這個一向非常清閒的醫院,都多了不少額外的工作。
看到希澤進來的一瞬間,他們就猜到他是來乾什麼的了,他肯定是來檢查身體的。
所以說.....他們這些人中的某幾位幸運兒馬上就能見到這位星際網民評選出來的星際美男的□□了?誰會是幸運兒!他要經過哪幾個測試,他們一定要跟朋友換班圍觀!
看著周圍人露出狼看肉一般垂涎的目光,郝天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來之前希澤要再三強調這次來皇宮非常危險,希澤首席肯定早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了吧。
不愧是希澤副官!
不,希澤完全沒有預料到。色狼帶來的危險和他說的危險不是一種危險。
但是這樣的氛圍反倒讓希澤安心了一點,至少說明這個醫院的人沒有被蟲族控製吧,都還是些有血有肉的人類。
“幫我攔著他一下,謝謝你們了。”希澤求助了侍衛。
“請跟我來。”侍衛一抬手,帶著希澤前往了他說的早就安排好的通道,將祁擇彥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希澤一直到聽不見那邊祁擇彥的聲音以後,專注地聽侍衛講解道。
已知蟲族寄生,身上可能會出現像管聰那樣明顯的疤痕,所以身體檢查的第一步就是剛剛進門之後,一些“性情中人”非常想看的,脫光檢查過機器,檢查身上有沒有可見的外傷。
穿過皇家醫院奢華的大廳,掃描過侍衛和自己的光腦上的信息之後,希澤幾人坐上了通往檢查室的電梯。
電梯平穩地像是在滑行,直直地抵達到了檢查室附近的通道,兩位侍衛一人指向一邊,意思是請他們兩各去一邊的檢查室。
希澤微微蹙眉。
“他不能跟著我嗎?”
“也不是不能,就是檢查過程稍顯地有些冗長,下皇家醫院最不缺的就是器械,明明有兩台可以檢查的機器,非要一先一後的等在同一台機器上,太浪費時間了。”侍衛解答道。
“就算您和這位副官一起去同一邊檢查,您去檢查下一個項目時,他也還在前一個項目裡,你們還是分開的,倒不如節省點時間,一人去一邊,您覺得呢?”
希澤仔細看了一下侍衛的心底活動。
之前回應宮內務的時候,他特意跟皇宮方麵的人說了,他還會帶一位學員過來,和祁瑜深一樣,也是因為優秀被選到輝戊參加第一盞燈的加燃料任務的學員。
王子和這個學員的關係很親近,他們是同班同學,又是一起同住同吃的小夥伴,所以他覺得郝天的話王子也能聽進去,所以帶了郝天來,皇宮方麵就答應了。
但是他把郝天帶過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要帶郝天來其實還有其他重要原因。
他和郝天,一個人是王子的教員,一個人是王子的同學,他們兩個都是跟王子有關係的人,王子也不可能一直在皇宮裡不出宮門,出門肯定就得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了解他認識的兩個人的近況。
一個人出事還有可能是巧合,兩個人同時不見了,這種巧合發生的概率就小了很多,皇帝總不可能把他們兩都留下。所以叫郝天過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假如他離不開皇宮了。那就把他了解到的實情告訴郝天,讓郝天把消息傳給外麵的賀星淵。
他已經做好了光腦可會被人控製的準備,所以希澤不希望他和郝天被分開,一旦被分開,他想要找個人傳話的辦法可能就要失效了。
希望一切準備都不會發生。
這些侍衛心底想的都是早點完成陛下布置給他們的任務,趕快把人送進去就可以回家吃飯了,確實沒有惡意。
“那就這樣吧。”
兩個人同時進去出來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
要是真的想分開他們,這種明顯的調虎離山,很好看出來,也太打草驚蛇了。
他總不至於都有一個
他想送進去的人都沒進皇宮還要進這個鴻門宴。
他沒那麼莽。
再說,要是在同一邊檢查身體,也有其他可以將他們分開的理由,一前一後檢查完身體出來,這些人沒準會一陛下已經等很久了之類的時間理由,讓他這個先檢查完身體的人進入皇宮。
所以希澤想著他還是不要想太多、就把這當成正常的檢查身體就好。
希澤走進房,周圍都是鐵幕,看不見有什麼,中間什麼都沒有,幾個蓮藕型的機器人拐著他們竹竿粗細的手臂迎到了他麵前,手直接伸了過來,希澤條件反射揮手打了過去。
“嘭!!嘭嘭!”
“我的機器人!!!!!!!”
周圍的牆麵猛地亮了起來,四周全是人。
看到希澤看過來了,立馬臉紅了起來,如同潮水一般地褪了下去,隻剩下剛剛說我的機器人啊的男人留了下來。
“你乾什麼一言不合就打人?”醫生從剛剛還是鐵幕的牆裡跨了出來,然後捧起了地上的一堆碎土,心痛地道。
希澤眉頭一挑,“我打的是機器人。”
“那都一樣,機器人也是人。”
醫生嗚嗚嗚嗚了幾聲之後,抱著他的寶貝站了起來。
“這些機器人都是為了給你脫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