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想到這,看了一眼全程低頭走路的小女生,自嘲一笑。
季宴和蘇母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家常,蘇恬看似漠不關心,但耳朵卻悄悄支起,把他兩的話都聽了個遍。
講的不是關於季奶奶就是上工的那點事和耕種的事情,在現代,覺得有些無聊的內容,蘇恬現在卻聽得津津有味。
三人很快就到了蘇家門口。蘇家的煤油燈還沒有熄滅,微光從裡麵透了出來。
“那嬸子,我就先回去了。”季宴把兩人送到門口,停下腳步道。
“好的,也是麻煩你了,本來隻是想去感謝你的,沒想到又麻煩了你一回。”蘇母想著今天也是晚了,就沒再留他。
季宴:“嬸子客氣了,就當散步了。”
蘇父和蘇家兄弟聽到動靜,從房內出來,其他人則已經睡下了,上工了一天,也是累著了,要抓緊時間休息。他們剛才在堂屋商
量今天的事情,所以還沒躺下。
蘇父看到門口的季宴,走上前真心實意道:“季宴,今天中午謝謝你啊,你這孩子是好樣的,就像你爸年輕時候的樣子。真是虎父無犬子呀。”
季向軍十**歲的時候,就上了戰場,河山村的男女老少都佩服他的勇氣。因為這件事,季向軍在河山村人心裡的地位還是比較高的,即使後麵瘸了腿回來,也沒有減少村裡人對他的熱情。
但後來萬舒蘭死後,季向軍就不怎麼在人前出現過了,都是待在後山的看老房子內,與村民的來往減少了。
當初,村裡的人也是為萬舒蘭求過情,說過話的,但麵對想要功績的革委會怎麼可能有用。同時,村裡人也不敢真的跟革委會的人乾上,所以,萬舒蘭最後還是被拖上了台。使得萬舒蘭死了。
因此,淳樸的河山村村民對季家人都感很愧疚,從嘴裡省出一點糧食,給季家送過去。東家一點紅薯,西家一點布頭,才沒讓這季家當時一個小孩一個老人還有一個殘疾人餓死。
但大家都是掙紮在溫飽線上,都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所以等季宴拿滿了公分,在季宴明確的拒絕了彆人的東西後,大家也就不再送過去。
季宴看到蘇父,心中的煩躁更甚,但說出的話,聲音情緒一點不漏:“隊長,沒事的,你們今天已經跟我說了很多次感謝了。平常你們也都沒有少幫我,再說都是一個村的,不論是誰,看到都會下去救人的,你們再說下去,就有些見外了。”
蘇父聽到季宴的話,開懷大笑:“哈哈,好的,好的,是叔跟你客氣了。以後有時間了,來叔家裡,陪叔喝一頓。”
季宴點頭答應:“好的,等有時間,一定陪你喝一頓。那我就先走了。”
蘇母招手:“好的,天晚了,小心點走路。”
“好的。”季宴說完,對蘇家眾人點點頭,轉身往回走。
再也沒有看過蘇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