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連連搖頭。
“很好,再有下次,你猜我會怎麼做?”桑蘿微笑,“我就把沸水直接灌進你咽喉裡,幫你把五臟六腑都燙一燙。懂了嗎?”
阿妮哆嗦起來。
“這是在做什麼?”一道聲音倏然響起,像冰晶碰撞,悅耳但沒有溫度。
桑蘿一抬頭,就看到了她的男主角,這一世的他有一雙血族特有的猩紅色眼眸,看起來就充滿了殘暴的味道,蒼白如大理石的麵龐,看著她,殷紅的唇瓣不悅的抿了起來。雖然是一隻活了幾千年的始祖,但看起來卻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的模樣。
桑蘿一看到他,把阿妮的臉扔掉,立刻就一臉委屈地撲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父親!”
沒有想到一直都有些怕他的歌者會突然撲過來,殘暴的國王大人頓時渾身僵住了。
“父親,他們欺負我。”桑蘿仰頭看他,指著伊諾他們告狀。
伊諾一瞬間差點吐血,“桑蘿,你胡說什麼——”
強大的威壓海嘯般鋪天蓋地的襲來,伊諾膝蓋一軟,瞬間跪倒在地上,汗如雨下,無法再發出一點聲音。
“他們怎麼欺負你了?”艾諾德問,眼睛落在桑蘿身上,很快轉移開,冷冷的聲音聽不出多少感情。
“他們就是欺負我了,不過我已經報複回來了。您看我的手,好痛啊。”桑蘿把燙到的手舉到他眼前,委屈兮兮地撒嬌。
他的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看向身後的警衛員,“把醫生叫來。”
“是。”
國王有命,醫生馬上趕了過來,結果看到那點燙傷,心裡微微吐槽,偏偏上藥的時候這位嬌氣的公主殿下還叫得好像是受了什麼重傷一樣。
“疼,好疼啊,父親,我要死了!”桑蘿做作地喊,心裡覺得好玩極了。
她這麼做作,誰都看得出來是故意的。然而國王陛下盯著她看了兩秒,伸手把藥膏接了過來,親自給她上藥。看得在場的人類眼熱不已。
王宮裡的工作人員大多是普通人,心裡對桑蘿充滿嫉妒的人自然不少,因為所有人都認定,桑蘿被國王收養的原因是因為國王要將她轉化為他的後代,而這個王宮裡,無數人懷著能夠被血族看上被轉化的幻想而來應聘。
因為這樣,桑蘿小時候聽過很多閒言碎語,艾諾德因為公務經常在忙,原本她應該有一天會忍無可忍,哭著跑去跟艾諾德告狀,然後被他直接養在他的寢室裡。但因為穿書者的指使,伊諾來橫插一腳,所以她沒有去找艾諾德,他們之間失去了這一養成溫床,所以他們現在並不怎麼親密,桑蘿給彆人的印象,甚至是有些怕他的。
現在桑蘿卻一反往常,對艾諾德親近起來,實在叫人費解。艾諾德也有所懷疑,不過他的歌者對他有過於強大的吸引力,即便他明知可能有鬼,也很難能夠保持理智不中計。
艾諾德其實一開始很排斥桑蘿的,吸血鬼稱他們命中注定的伴侶為“歌者”,但就像人類中會有一輩子都找不到真愛的人一樣,吸血鬼也有很多到死都找不到自己的歌者。若是找到,他們會馬上知道。因為對方身上的味道會告訴他們,歌者對他們有著難以想象的吸引力。
桑蘿正是艾諾德的歌者。她的氣味對他有著難以想象的吸引力。然而這位活了幾千年的吸血鬼始祖,即便統治著那麼多普通人類,但也向來不把人類放在眼裡,對他們視若螻蟻,結果卻有一天發現,一個人類小女孩身上散發著他的歌者的氣味,他怎麼能不排斥生氣厭惡煩躁?
想要殺死她,但是又下不了手,想要當做沒見過她,丟在那裡自生自滅,走了沒兩步,心裡就擔心得不得了,最後隻能撿回來養在王宮裡了。結果她卻對伊諾親近了起來,反而對自己疏遠恐懼。他知道伊諾最近小動作頻頻,在學校裡拉幫結夥,還和反叛軍那邊有接觸,他的野心逐漸顯露。
而現在,桑蘿突然對自己親近了起來,難保不是伊諾的指使,甚至今天這一場戲,也許是他們故意編排給他看的。
他心裡這樣懷疑著,當夜幕降臨,桑蘿陷進柔軟的床鋪中沉睡,一隻蝙蝠飛進了她的窗戶,一閃,變成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站在她的窗邊,陰影籠罩著她。他那雙冷酷的眼眸盯著她好久,俯下身,她的味道越發濃烈地進入他的鼻腔,他的眼中緩緩地浮現幾分癡迷,像是癮-君子碰到了毒-品,像是一半的靈魂找到了另一半。他掀開了她的被子,他高挺的鼻子一直埋到她的頸項裡,深深地迷戀地嗅著。
他的獠牙牙根發癢,幾乎想要冒出來咬她,他極力克製下才忍耐住,飲鴆止渴地把她從頭嗅到尾,他很想要對她做一些事,原本他還沒到這種地步的,但是她今天突然對他那麼親近,過於接近的距離和親密的接觸,讓他這一天都在想她,忍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她的味道……她的味道……
這位白日裡冷酷無情的國王陛下,在如此的深夜裡,對所有人都以為會成為他的後代的女孩,變態癡漢般深嗅著她的味道,獠牙都控製不住地冒了出來,鼻腔裡發出了性感的微微的喘息。
沒有人知道她是他的歌者,他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除非這個女孩愛上他,否則無論對他還是對她,都是危險的。
他不能咬她,但是又難以自控,於是他抓起了她的手,舔起了她的手指,尖牙從她的皮膚上一下下的滑過,就像狗努力不咬傷主人一樣,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