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縈繞著她的氣息,腦子裡又是這種色-情的畫麵, 他的咽喉悄悄艱難滾動了幾下, 兩顆獠牙牙根發癢, 極力壓製才沒有冒出來。
“……隨便你,吃了苦頭可不要在那裡哭。”他冷硬地說。
“我不會哭。父親親自教我好嗎?”
她說得非常自然, 自然到艾諾德心臟突突跳了下。
對於他來說, 和桑蘿長時間呆在一起、近距離接觸,無疑是很大的誘惑,是一種極其甜蜜的負擔。他可以控製住想要她的血的衝動,但是她的氣味卻讓他迷戀。他並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自己甚至是被對方掌控的感覺,但是卻像個癮君子一樣, 明知道對身體不好,可還是會控製不住地想要汲取,隻為那短暫的前所未有的愉悅。跟她在一起無疑是愉悅的。
他的紅眸向斜下方轉移, 居高臨下地看著乖乖跟在他身邊還等著他的答案的歌者, 看到她的烏黑的發間穿插著細碎的藍紫色的小花朵,粉色的較大朵的山茶花才從枝頭采下不久, 每片花瓣都飽滿水潤,像是用力一擠就能擠出水來。然而當她抬起頭看過來,那紅潤的白裡透紅的臉頰和紅唇,卻比它更加嬌豔欲滴。
艾諾德沒有說話, 麵無表情地往前走。
“我會考慮。”過了半晌, 快要抵達他的書房, 他這樣說。
然後他就看到桑蘿臉上露出微微怔住的表情, 好像沒有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沒有直接拒絕。
艾諾德不由得有一種懊惱的感覺,不應該同意的。就在這時,他突然又聽到桑蘿問:“父親,你……愛我嗎?”
什——
艾諾德瞳孔一瞬間劇烈變化,身後兩位靜悄悄的警衛員也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桑蘿:“之前一直聽到彆人說父親很寵愛我,但是從小到大,父親從來沒有對我笑過,沒有牽過我的手,甚至都沒有過問過我的功課,也不允許我跟伊諾一樣去學校上課交朋友……吃穿用度上從來沒有缺過,但是哪個王室成員會有這方麵的短缺呢?所以怎麼看,父親都沒有很寵愛我吧。為什麼在好多人眼裡我是非常受寵的呢?”
艾諾德心下微微一鬆,原來她是這個意思。警衛員也是把瞪大的眼睛縮了回去。
但艾諾德聽完她的意思,剛放鬆的心情又很快繃緊了起來,殷紅的薄唇抿緊。原來她壓根就不知道……
“然後我就想說試探一下,看看父親是不是真的像彆人說的那樣對我那麼縱容和特殊。”桑蘿露出笑來,清澈的眼中帶著點狡黠,還有一種發現自己備受寵愛的得意,“事實證明,我真的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啊!”
警衛員:哦豁,你才知道哦?
不著痕跡地寵愛迷戀是一回事,被當眾揭穿對方還得意洋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傲慢的血族始祖心裡感覺很是羞惱沒有麵子,麵上越發冷酷,“不要得意忘形,我能給你寵愛,也能收回。”
哦呀,倒是和上一世一樣嘴硬嘛,有本事你收回去啊。桑蘿心覺有趣的想著,麵上絲毫不顯,像是已經發現自己原來真的擁有寶藏一般,也不怕他了,反而笑得越發囂張得意。
艾諾德看得心煩,乾脆把黏在她臉上的視線轉移開,大步往前走。桑蘿拎著裙擺又跟了上去。
桑蘿一邊走一邊把手機屏幕舉到艾諾德同等高,“父親,這件事要怎麼解決?剛剛的會議得出結論了嗎?”
手機上正是社交平台上話題熱度居高不下的孩童毒販的事。
艾諾德看到這個臉上便露出了明顯的不悅,冷酷地說:“他們全都要死。”
艾諾德已經意識到今天桑蘿來找他的真正目的了,他心裡很是不悅,是誰想利用她來動搖他的決定?伊諾?是伊諾讓她這樣做的嗎?他想借此機會讓桑蘿參政,在政界助他一臂之力?
他並不知道桑蘿為什麼會和伊諾感情好,他把桑蘿帶回王宮的時候,因為心裡仍然對一個人類是他的歌者這件事感到排斥,所以總是刻意地不去關注,反正在王宮裡很安全,她也不會受到什麼虧待。結果等他忍不住去關注的時候,桑蘿跟伊諾的感情已經很好了。但因為桑蘿還是個孩子,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愛情,隻是兄妹情的話他是可以容忍的。
即便是現在,他也還沒有察覺到桑蘿和伊諾之間的兄妹情發生了變化(其實這個時候桑蘿對伊諾的感情也確實才開始發生變化),但他已經對伊諾隱隱動了殺心,因為就算是兄妹親情,桑蘿在他們兩人之間,也太過於偏心伊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