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 艾諾德緩緩的,把書本合上了。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突然間,好像有什麼被關在牢籠裡的野獸, 在蠢蠢欲動, 他極力壓製, 才讓其暫時安靜下來。
總覺得很危險。他深呼吸了好幾下,起身上樓,遇到已經換好了休閒服正要下來的老太太。老太太看到他就驚了一下,“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艾諾德:“……有點熱。”
老太太還想問什麼,就聽到他接著說:“早點休息吧, 我會打開網絡屏蔽器, 您彆想熬夜上網。”
資深網蟲老太太頓時哪裡管得上他為什麼臉紅, 氣呼呼衝著他背影喊:“你個不孝孫!!不準開屏蔽器!”
然而不孝孫還是冷酷無情地把屏蔽器打開了。老太太的光腦無法聯網, 不能在網上衝浪了,隻能氣呼呼上床睡覺, 在神學院這濃厚而寧靜的學術氛圍中, 倒也很快睡著了。
而叮囑他人早睡的審判長大人,躺在床上,卻是失了眠。
他翻來覆去,腦中卻都是桑蘿和她的尾巴,那條尾巴總是很直白地表達出主人的情緒,高興的時候會立起來晃來晃去,不喜不怒的時候會甩來甩去, 生氣的時候會抽打各種東西,他辦公室的沙發、桌子都被它給抽得傷痕累累……
他一直覺得桑蘿的尾巴很引人注目,紅色的,纖細婀娜,漂亮又可愛,經常會忍不住去盯著看,也非常好奇觸感,想要觸碰把玩。但是他沒有想到,惡魔的尾巴居然還有另外那一層含義……
想到尾巴曾經親密地抽打他,還有它曾經纏上他的手腕……
他忽然低喘了一下,手背抬起,遮住了雙眼。
他想,幸好他一直都克製著,沒有去摸她的尾巴,否則實在是……實在是……太邪惡了。
這晚,由於天使族基因裡的某種最後的警告和呼喚,艾諾德壓製住藏在黑暗裡的野獸,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院長宿舍裡,沒有潛入桑蘿的房間,為他們天使族抵抗力低下的天使尋找抵抗“惡魔的誘惑”的辦法。
然而他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卻無法控製的內心,在沉睡中,防守脆弱的時刻,內心的野獸悄悄從籠中跑出來。在夢裡他又去找桑蘿了。
無辜可愛的惡魔少女正毫無防備地躺在床上沉睡著,看起來聖潔無比猶如天神下凡的天使來到她的床邊,一邊埋首在她的頸項深嗅她讓人著迷的味道,美玉雕琢般的大手卻無恥地伸進被子中,目的性極強地抓住了那條細長的惡魔尾巴,將它把玩在手中,放肆地揉捏著。
惡魔少女在睡夢中受到了刺激,整個人微微顫抖了起來。他見她這樣,越發興奮了起來,整個人也跟著顫抖了起來,他更用力了,於是少女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夢是斷層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往下挪了一些按著她的顫抖掙紮的背,拽著那條尾巴癡迷又瘋狂地舔著,好像那是什麼極美味的東西一樣……
艾諾德在老太太的敲門聲中驚醒,他仰躺在床上,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身上黏糊糊的都是汗,連腹下也都是黏糊糊的——等等,這熟悉的感覺……
他的臉色微變,掀開被子,肌肉僵硬地進了浴室。很快浴室裡的排氣扇打開,燒焦的味道被排走,審判長一直呆在浴室裡質疑自己,直到老太太再次來敲門。
……
貝蓓聽說老太太來了小奧法拉星後,才想起來自己這段時間都沒有打電話給老太太聯絡感情。
想到這她就咬牙切齒,這都要怪那個該死的路人甲陳羽珠!她沒有想到這個原著裡一個鏡頭也沒有的路人甲居然是個狠角色,在她打了她的那一晚過去不到三天後,她居然就帶著幾個人,堂而皇之地敲響了她宿舍的門,將她一頓毆打!
其中一個和陳羽珠一起打她的女孩,還是她的同班同學,正是當初由於在網上發布“內部消息”而被記大過處分的女同學。很顯然那件事的影響不僅僅是記大過如此而已,隨著桑蘿的越出名越高人氣,她當初的行為就顯得越醜陋難看,貝蓓把過錯都推到她身上,導致很多人都不願意跟她做朋友。甚至受到了冷暴力,女同學自然恨上了貝蓓,因此輕易便被陳羽珠拉入了陣營中。
貝蓓是不能接受自己身為高級攻略者,居然被一個路人甲欺負的,第二天也開始反擊了。兩人都不想在大眾眼前崩了人設,因此關上門互相咬得血肉模糊,打開門又是溫柔善良好學姐和美豔冰山小學妹。
不過貝蓓還是略勝一籌,陳羽珠攜帶的錄音筆和攝像頭,企圖揭穿她的真麵目的目的次次都被她粉碎了。
總之因為沒有想到陳羽珠居然是個狠人,貝蓓這段時間都沒工夫去膈應桑蘿,也忘了找老夫人聯絡感情,所以她亡羊補牢,連忙準備準備,想中午約老太太一起吃飯。
因為住的是同一棟女生宿舍,離開的時候,貝蓓又遇到了陳羽珠。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雙眼中同時射出了惡毒的目光,然後又冷冷地錯開。
陳羽珠冷哼了一聲,繼續跟她爸媽講電話:“後天是吧……”
……
桑蘿醒來,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但是又一時想不到少了什麼。不過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就不想了,起身洗漱了。
雖然艾諾德嘴硬的表示要考慮一下,但是她卻已經確定實驗室和實驗經費到手了,她老公怎麼可能拒絕得了她呢?神學院二年級開始,學生們就可以自己組建團隊,確認一個項目,然後在學院的資金和器材支持下,共同努力去做出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