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徹聽說了顧準的婚事更是鬨騰,特意挑了一個傍晚,敲響了顧準府上的門。
他是來打聽消息的,想深挖一番,看顧準跟他那位堂姐究竟有沒有私情。這要是有的話……那可真不得了!
沈元徹估摸著應當是有一些。不過等他問起來的時候卻就差點沒被顧準給掃地出門。
沈元徹一邊躲一邊叫喚:“你這麼急著趕我出去,怕不是惱羞成怒了吧?”
“閉上你的嘴吧,整日看熱鬨不嫌事大,真是不折騰出一點事情來都閒不住。”顧準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這些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難不成在王府裡被揍得少了?
沈元徹理直氣壯:“我哪裡說錯了?你們要是沒點事兒的話,皇伯父怎麼會突然下這道聖旨?彆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我那個堂姐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她要是有嫁人的念頭,老早就定下來了,皇祖母前兩年一直在替她籌算著,可惜挑來挑卻從來沒見她同意過。怎麼到你這兒所有的問題竟都迎刃而解了?快說!你們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顧準送了他一個“滾”字,並且直接把人給轟走了。
再不走,更不著調的話都能說的出來。不是顧準不想解釋,而是解釋這種東西對上沈元徹壓根沒用,你越搭理他,他鬨騰得越厲害。
婚事定下來之後,顧準便更是一門心思寫書了。
之前出的那冊遊記依舊買得火熱,顧準已經從中撈了好大一筆錢。光靠這筆錢來辦婚事肯定也是夠的,但是送出去的聘禮興許不大好看。
顧準知道太後看重未婚妻,兼之未婚妻出身不低,嫁妝自然豐厚。若是他們家給的聘禮稍次,多半會被人指指點點。他被笑話倒是沒什麼,就怕影響了家裡人。
是以,顧準還是老老實實賺錢去了。
那本遊記他暫且沒有思路,於是洋洋灑灑寫了一本新的。頂著之前的名號往書局裡一放,立馬被一掃而空,後麵甚至有些供不應求了。
經此一戰,顧準的筆名打得更是響亮。
沈元徹對此沒什麼感覺,但是他們家書局的掌櫃但凡見了顧準就恨不得把他給供到佛龕上。
這麼能賺錢的財神,他輩子都沒見過幾個。倘若顧準不是當官兒的,他都想讓顧準辭了彆的事兒專門來寫書了!
也是近來朝中確實沒什麼事,顧準才能如此悠閒。
他也不是一直寫書,偶爾想起來還會給沈令儀寄些東西。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人,顧準也不想待成親的時候兩個人還過分的陌生。
作為他們倆互相送東西的工具,沈元徹送一次酸一次。
“咱倆認識這麼久了,都沒見你送我什麼東西!”沈元徹承認,他嫉妒了,嫉妒得直冒酸水。還有,為什麼他的未婚妻不會給他送東西,“就我一個人什麼都沒有。”
顧準冷笑不止:“行,下回給長樂買點心的時候也給你捎一份。”
沈元徹:“……”
原本他已經淪落到隻能跟小孩兒玩了嗎。
沈元徹覺得顧準敷衍極了,傷心得接過顧準手上的畫,等進宮的時候碰到了沈令儀趕緊扔給她。
撂下東西正準備走,然而下一刻他便被人叫住了:
“等等——”
沈元徹心不甘情不願地轉回了身,凶巴巴地問:“又要做什麼?”
沈令儀取出親手織好的掛墜,遞給沈元徹:“一事不煩二主,還得勞煩你把這個交給他。”
“你不能自己給?”
沈令儀定定地望著他。
沈元徹忽然就泄了氣。他對著掛墜看了半天,終究還是氣呼呼地拿了過來,轉身就走。
一邊走一邊服氣,憑什麼顧準能跟他的未婚妻如此膩歪,他的未婚妻卻從來沒管過他的死活呢?
沈元徹回府之後還對此表示了不滿。
秦王妃隻當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你從未問過她一句,還指望著人家能對你傾心,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沒問過嗎?”
秦王妃不鹹不淡地道:“你不僅沒問過從前,還想著退婚呢。”
沈元徹呆住了,難不成還是他的錯了?仔細想想他好像確實對自己的未婚妻沒有什麼印象。甚至好些時候壓根都記不得自己還有過一樁婚約。
可他不開口,難道自己那未婚妻就不能主動點嗎?真是一點都不上道。
沈元徹抹不開麵子主動討好人,又不能尥蹶子不給顧準他們遞東西,所以每遞一次就心酸一次。
好在,他這倒黴的日子終於算是到頭了。
半年熬下來,顧準跟沈令儀的婚期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