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在晉江寫了整整五年虐文。
她沒想到在第六個年頭的時候自己居然被晉江係統流放了。
昨晚她一口氣寫完全文存稿,想著又虐又慘的女主人生情不自禁地“哦嗬嗬嗬嗬嗬”仰天長笑了足足三分鐘,然後腦補著讀者們涕淚縱橫的表情就美滋滋地睡覺去了。
她喜歡寫虐文,因為她覺得生活已經這麼苦了,那不如讓彆人更苦一點,虐完女配虐男配,虐完男配虐男主,虐完男主虐女主。
手頭這本正在連載的《長公主》更是虐得狗血至極,酣暢淋漓,虐得自己文思泉湧,一口氣寫到了大結局。
然後就放在存稿箱裡等發表後騙取讀者的眼淚。
她心情大好,睡得香甜。
一覺起來卻變了天。
素白的紗幔,昏黃的長明燈,沉悶的安息香,遠遠近近傷入心肺的哀樂和哭音。
這場景怎麼這般熟悉。
安曉揉了揉自己有些昏疼的腦袋,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大又寬,被褥精致又柔軟,什麼都好,隻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張床。
這是哪兒?
她正打算打自己一個耳光看一下是不是在做夢,就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來:“彆想不開抽自己,你沒有做夢,你是被流放了。”
然後一隻小小的白貓就踱著優雅的步伐穿過層層紗簾走到她麵前,一躍想躍到她的膝頭。
可惜白貓腿太短,短到它優雅的步伐已經類似於球滾地了,而一躍,剛好躍上了安曉的腳背。
白貓覺得很沒麵子。
安曉覺得很玄幻。
她伸手把白貓拎到自己膝蓋上,低著頭問它:“是你在說話?”
白貓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趴下了,語氣傲嬌地說道:“是我。我是你在晉江的個人係統,跟著你一起穿來,輔助你完成任務的。”
“你剛才說我被係統流放了?什麼意思?”安曉很疑惑。
白貓眯了眯眼,露出不屑的神情:“你知道你這五年寫了多少虐文嗎?每次讀者看了文章產生的情緒值都會反饋到係統,而你的個人係統裡收到的全是負情緒,你的情緒值早就達到下限-999999了。”
安曉:“……”
白貓繼續說道:“最關鍵是你昨天上傳了新書的全文存稿,係統高層檢測到還是虐文,分析預判得出全文發表後你的負情緒值還會大量增加,最後爆表,對讀者和係統都將產生極大的危害。所以全票通過把你流放了。”
“那這裡是……”
“你自己說呢?”
安曉啞然,這熟悉的場景,不就是自己連載文最新發表的那一章裡的場景嗎。
她不死心地存著最後一絲僥幸問道:“我不會是穿到《長公主》裡了吧?”
“恭喜你,回答正確,你現在就是洛搖光。”
安曉撅倒。
係統真是太狠了,居然讓她穿到洛搖光身上,要知道為了虐洛搖光她可是把瓊瑤奶奶的著作熟讀了八百遍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作自受嗎?!
白貓翻了個身子,滿意地欣賞著安曉悔不該當初的表情,慢悠悠說道:“不過還好,你隻是把後麵的文存到存稿箱裡,還沒有發表,一切還有補救的空間。”
“怎麼說?”
“你現在就是書裡的洛搖光,你現在的時間點就是你已經發表的最新章節的時間點,你在這個世界發生的事都會被係統生成後續章節發表到晉江上,隻要讀者看了以後能產生正情緒值,日積月累,把你收到的負情緒值抵消了,你就可以終止流放了。”
安曉一臉懵逼。
白貓一臉嫌棄:“總而言之,就是你現在要把這個虐文世界變得一點也不虐,讓讀者看了高興,她們夠高興了,你就可以回原來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