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毓的聲音有些冷,門外的骰子噤了聲,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又往西院走去了。
安絮然聽說晏清毓不願意見她,卻也不意外,不生氣,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柔聲說道:“謝過小哥美意了,是絮然叨擾了,給小哥添了麻煩,還望小哥不要介懷才是。”
骰子雖說是晏清毓身邊最體麵的小廝,然而到底是下人,什麼時候被貴族小姐如此溫聲客氣地待過了?
於是一時間竟有些麵紅耳赤,撓了撓頭說道:“小姐客氣了,我們侯爺也估計就是心頭一時半會兒想不開,等過幾日想明白了,自會來見小姐的。小姐切莫為此傷心難過,養好身子要緊,需要什麼隻管給小的說。”
安絮然聞言竟然紅了眼睛,骰子想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忙問道:“可是小的哪裡說錯話了惹了小姐傷心?”
安絮然強撐出一個笑容:“沒,是小哥說的話句句暖人心窩。我在外漂泊了這一年,見多了人心險惡,吃慣了苦,已經許久沒見過小哥這麼善良的人了,一時間就有些激動,讓小哥笑話了。”
單薄柔弱的少女,紅著眼角,細聲細語,笑中帶著些苦澀,頓時讓骰子這個毛頭小子保護欲泛濫,拍拍胸脯說道:“安小姐放心,隻要我骰子在,定不會再讓你受了欺負。”
安絮然低著頭笑了,她自然不會再受人欺負,洛衍琨說了,隻要她助他奪得帝位,就許她後位,屆時她要親眼看著蘇搖光那個賤人被五馬分屍,粉身碎骨。
而蘇搖光那個賤人,此時此刻正營帳裡,美滋滋地翹著二郎腿倚在她軍師的懷裡吃著她軍師給她剝的瓜子兒。
“梁太醫不是說你還不能劇烈活動嗎,你怎麼還不回去歇著?”搖光嘴上趕著人,卻沒有半點想起身的意思。
洛衍書又剝了把瓜子兒,喂到她嘴裡:“我娘子幫我辛苦打仗,我幫我娘子剝點瓜子,也算不上什麼劇烈活動。況且我又怎麼忍心把我娘子一個人扔在這冷冰冰的營帳呢?”
“不錯,本王就喜歡你這種溫柔體貼的美人兒。”搖光滿意地點點頭,說著還狗膽包天地伸出手指勾起了洛衍書的下巴,“來,美人兒,給本王唱隻曲兒來聽聽。”
“越州王這麼有雅興嗎?”洛衍書挑了挑眉,斜著眼看著懷裡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家夥,“曲兒,我是不會唱的,不過越州王如果是要我侍寢的話,我倒是可以勉強考慮一下。”
搖光很想認慫,自己比不要臉一向是不大比得過洛衍書的,但是現在自己是手握大權的越州王,他隻是一個美人兒軍師,自己氣勢上一定不能被反攻了,於是硬著頭皮,故作輕佻地說道:“本王也很想要美人侍寢,但是太醫說美人兒身上有傷,不宜太操勞,本王心疼,不想委屈了美人兒。”
說著勾住洛衍書下巴的那隻手還伸出了食指輕輕劃過了他的唇。
她以為自己這是在挑釁,可是在洛衍書眼裡這是□□裸的挑逗。
她惹火在先的,就不要怪他不顧這是在軍營裡了。
洛衍書張開嘴直接把搖光的手指含在了口裡,舌尖輕輕繞著圈兒。
溫熱的酥麻立時從搖光的指尖傳遍了全身,她打了一個激靈,想把手指抽出來,洛衍書卻用牙輕輕咬住了,手上還用力一箍把倚在他胳膊上的搖光帶入了正懷。
搖光趴在他身上,剛想起身,洛衍書兩條長腿一搭就把她給圈住了,她正要掙紮,洛衍書卻蹙了蹙眉,低低一聲:“疼。”
搖光頓時就不敢動了,乖乖巧巧地趴在他懷裡,紅著臉說道:“你放開我。”
“哦?殿下這會兒要我放開你了?之前難道不是殿下說的要我侍寢嗎?”洛衍書壓低了聲音,卻也壓不住聲音裡那調笑的意味,一邊說著一邊把唇湊到了搖光耳旁,“殿下若是擔心我傷了身子,那大可不必,這點體力,在下還是有的。”
搖光聽他越說越不著邊兒,忙出聲輕嗬道:“洛衍書!這是在軍營!”
洛衍書卻把兩條腿箍得更緊了些:“我當然知道這是軍營,所以才覺得有必要把某些得寸進尺的家夥就地正法,以正軍紀。殿下,您說對不對?”
他一邊說還一邊故意嗬著熱氣,逗弄得搖光耳朵通紅。
搖光眼看自己又要在日常互相調戲大戰中敗下陣來,覺得自己一定不能再輸,於是決定索性把風流王爺扮到底,心一橫就偏過頭吻住了洛衍書。
洛衍書身上有傷本就沒太使力氣,一個猝不及防竟然被搖光推倒在了地上,搖光壓在他身子上,學著那等紈絝的樣子,霸道地吻住他,手上還輕輕摩挲著他的胸膛。
洛衍書覺得倒也挺舒服,也就由著她去了,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腰,熱切回應著她的吻。
因為先前洛衍書是用兩條腿圈住了她,所以此時搖光的身體恰好是趴在他兩腿之間,於是她明顯地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一下想到他如今需要靜養,忙推了推他,說道:“不行。”
“有什麼不行?像之前那次那樣幫幫我就是了。”洛衍書正興起,突然被打斷,不滿地皺了皺眉,伸出兜著她的腦袋就又摁了回來。
剛摁回來準備繼續親,營帳簾子卻突然被掀開了。
“殿下,末將有事......嗯......末將有罪,末將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