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番外六(上)(1 / 2)

晏清毓最近有些頭疼。

他覺得自己就不應該想不通大冬天的去看什麼梅花, 不去看梅花就不會遇上這個碰瓷的小姑娘,不遇上這個碰瓷的小姑娘他現在就不會站在講台上這麼尷尬。

晏清毓是首都大學出了名的冷美人, 年輕,學術成就高,家境好,長得好,性子清冷, 但凡是他出現的教室,連走廊上都擠滿了小姑娘。

其實晏教授的性子,說冷,倒也不冷,待人處事是溫柔的,但是總讓人覺得溫柔得疏離,似乎他把自己從整個人群中刻意隔離開來了, 於是愈發有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神秘感。

年輕女孩子們大都喜歡這樣的,倒也不足為奇。

但是晏清毓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大膽的。

他站在講台上, 給學生們展示著一粒白玉骰子,緩緩說道:“這是古時一位文人, 贈與他心上人之物,取意為‘玲瓏骰子安紅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是以此為相思之物, 而‘相思’二字當何解?”

話音剛落, 便響起一道脆生生的女聲。

“相思二字, 當如我對先生。”

竟有人敢當眾調戲晏大佬?這姑娘怕不是相思入魔障了。

眾人尋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隻見一個嬌嬌巧巧的小姑娘,圍著圍巾,就露出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台上那人。

他似庭前玉樹,階下芝蘭。

而相思之於她,不過一個晏清毓。

她的眼神似無辜,語氣嬌滴滴,眾人善意地哄笑,唯有台上那人冷了神色。

“莫要胡鬨。”恰好下課鈴響了,“下課。”

然後便收拾了東西,離開了。

眾人已然習慣了晏大佬的少言寡語,於是依依不舍地注視著他離開了,隻有那個圍著圍巾的嬌小姑娘屁顛屁顛地跟在了他身後。

他的腿長,看似閒庭散步,卻走得極快。

她的腿短,哼哧哼哧地在後麵跟著一路小跑。

聽著後麵小姑娘的呼吸越來越重,知道她有些費力了,晏清毓停了下來,轉過身。

悶著頭一路小跑的小姑娘一下就撞進了一個帶著蘅蕪香味的懷裡。

頭上傳來清冷的聲音:“你到底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

小姑娘一頭撞了上去,還有些懵懵的,抬頭眨巴眨巴眼看著她,眼睛圓溜溜的,黑白分明,狡黠又天真:“跟著你到把簪子送給我為止。”

“我說過了,那支簪子,我不送。”

“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素來沒有被學生問題難道過的晏大佬突然不知如何回答。

他總不能說因為他從小就做一個夢,夢裡有一個人,喚做搖光,這支簪子是他要送給她的。

說出來也太荒唐了。

可是這夢做久了,便成了執念,他總覺得自己愛過一個叫搖光的姑娘,很愛很愛,愛到他再世為人,也不能忘記。

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姑娘的時候,他便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可惜她叫做安曉,不叫做搖光。

而夢裡那個女子,也應當是身形窕窕,氣度華然,文靜持重的模樣,而不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又嬌又皮的小姑娘。

可是小姑娘自打那天碰了瓷後,便黏上他了,纏著他一定要簪子,好說歹說也勸不走,還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他的課表,但凡他有課,就來旁聽,偶爾還像今天這樣,搗一下亂。

“那簪子,我不能送你。”

“為什麼?”

“不能就是不能。天冷,你回家吧。”

“晏清毓,我喜歡你。”

“莫要胡鬨,你再鬨,我以後讓保安不放你進來了。”

說完晏清毓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總覺得,他似乎曾經把心交給了一個姑娘,還沒有收回來,那麼世間所有的情對他來說都是虛妄。

然而從那天後,晏清毓的課再沒有一個叫安曉的姑娘來旁聽。

他再講解白玉骰子的時候,也沒有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說道:“相思二字,當如我對先生。”

首都大學的師生們,發現他們素來清冷的晏大佬最近愈發冷了。

奇怪,明明春天到了啊,怎麼還不回暖?

終於有受不了低氣壓寒流的女學生,頂著西伯利亞的風,撐著膽子偷偷上前,說道:“晏教授,你知不知道最近有本網絡裡麵的男二,名字和你一模一樣誒。”

“哦。”晏清毓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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