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妄自菲薄,”虞子回的衣袂被清風撩起,一派飄逸散朗,他打趣道:“我受傷的時候,你若能記得扶我兩把,便也不枉我為你費的心了。”
三天之後,一行人到了碧空山。
幾人聚在山腳,討論該朝哪個方向走。
虞子回道:“往生花天性喜陰,我們進去之後,重點在碧空山的北麵,當然,其它地方也不一定沒有,我的意見是分開行動。”
江陵思量了一下,道:“可行是可行,隻是若我們分開,路上遇到其他隊伍時容易處於弱勢。”
張棲年笑眯眯道:“當避則避。”
幾人能進入修真界頂級宗門,沒一個腦子不清楚的,因此很快達成了共識。
剩下的隻有分隊伍了,虞子回大致在心中描了描山勢,道:“雲沁、張棲年兩人從東麵繞過去,我和溫師弟從西麵繞過去,江陵直接由南至北,大家有意見嗎?”
“沒有。”
待其餘幾人離開,虞子回看向溫頌,“師弟可是帶了防禦的法寶?”
溫頌想到那條豔麗的紅綾幛,勉強點了點頭。
虞子回囑咐道:“碧空山中妖獸眾多,危機四伏,我難免有顧及不到你的地方,你的防禦法寶務必要時時刻刻帶在身上。”
“嗯。”
剛進來就被要求脫衣服的溫頌有些慌,“現在就脫?”
重堯瞥他一眼,“快些,彆耽誤時間。”
頂著重堯催促的目光,溫頌隻能快速解了衣帶,跳進藥爐。
剛進去的時候,水還是溫溫的,泡著很是舒服,惹得溫頌愜意的喟歎了一聲。
重堯見人進去了,開始往藥鼎中添加靈植,苦商草、南稠草、照夜花、寒脂淚,隨著一株株的靈植靈藥落入藥鼎,原先的清水漸漸變成了剔透如煙海色的霧藍。
在靈植交融時,重堯雙手結印,打入藥鼎的靈火上,溫熱的水陡然蒸騰,霎時滾燙了起來。
體會最清晰便是身處其中的溫頌,在水溫升高的那一刻,他的皮膚立時被灼成了一片粉紅,皮膚下血流的走向幾可透見。
溫頌一個哆嗦,當即就要從藥鼎中竄出來,豈料重堯見他動作,緊隨著在藥鼎上方布了一個結界,“忍住。”
溫頌聞及此言,眼中霎時就是一泡淚水,他也很想忍住,可就是太疼了啊!
“師叔,我……我能出去麼?”
重堯見他哭的那般淒慘,心中有些同情,然而還是堅定拒絕了他,“不行,若是治不好你,我的菩提果可是沒影了。”
他一邊回著溫頌的話,一邊用神識感知著藥鼎中靈植融合的情況。
隨著時間的流逝,藥鼎中的溫度越來越好,藥力侵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前麵的這些靈植是將經脈打碎的東西,當藥力附著在經脈上時,經脈寸寸潰散,隱沒消失。
在這個過程中,溫頌的眼淚越掉越凶,且不時發出痛苦的叫喊,他的唇瓣殷紅,是那張白得如同雪色的麵龐上的唯一亮色,然而湊近了才知,那不過是唇瓣被咬破之後,流出的血色。
溫頌靠在藥鼎的一側,身體被折磨的微微抽搐,再說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話。
那是一種血肉被剔除的痛楚。
重堯見他的眼神似有渙散,一道清音傳了過去,“凝神,不要沉浸在痛苦上,去感受化入身體的藥力,讓它們為你所用,這些靈植化用的越是徹底,新生的經脈就越是強韌。”
溫頌聽著重堯的話,下意識便按他說的做了。
他儘力忽視身體上的疼痛,強迫自己將意識沉浸到身體中的經脈中,剛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還是能感覺到那股仿佛剜骨剔肉的感覺,然而再遠一些,便能察覺到:他的心神正一分分的融入到身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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