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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印宿道:“在修真界中,歡情花象征著著道侶之間炙熱的情思,其下相托的葉片一黑一白,則代表著男女陰陽。”
“我的麵具圖案為歡情花的赤紅花瓣和黑色葉片,導致神識附在了男子身上,而你的麵具圖案為赤紅花瓣和白色葉片,神識應是附在女子身上。”
溫頌看著石壁上女子最後將全城修士獻祭的場麵,有些害怕,“道友,咱們能一起戴上麵具嗎?”
“不行,”印宿道:“我不能保證城中不會再有其他修士進入,若是我們兩人共同陷入沉睡,太過危險。”
溫頌雖然失落,但也知道印宿的做法是對的,“那……道友在我沒有過來之前,無人為你護法嗎?”
“嗯。”
溫頌睫羽半垂,在水潤純澈的雙眸落下半片陰影,“道友該早點兒給我傳訊的。”
印宿笑了,“你想給我護法?”
溫頌點了點頭。
印宿看著溫頌一臉為他著想的模樣,到底沒說出“以你的的修為,就算在這也沒什麼用”這種話。
兩人回到地麵之後,依舊在女子的房間。
溫頌在帶上麵具之前,拉住了印宿的衣袖,“道友,在我神識附在女子身上後,你能不能一直施展著靈犀引的術法?”
印宿看著溫頌臉上的不安,應了他。
溫頌這才安心躺下,待覆上麵具,眼前的印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俊美無儔的男子。
他麵上本是如同玉石一般的冷,可在看到“她”之後,卻是露出了一個清冽的笑,“湄兒。”
溫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神識已經附在了女子身上。
女子見到情郎,含笑走了過去,她輕輕挽住男子胳膊,盈盈道:“你瞧,我今日的眉色好看麼?”
男子抬手拂過她的眉骨,“濃淡皆宜。”
女子聞言笑意更深。
附於其身的溫頌感受到了絲絲縷縷的甜膩,他知道,這是女子心中的情緒。
溫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與他所進入的城主府相差不大,許是有了人氣,比之後來更加鮮活,此時應是女子被接入府中之後發生的事。
接著畫麵一轉,兩人相擁在了滿是歡情花的啼休苑。
女子依偎在他的懷裡,眼中是抹不去的柔情,“柏郎,我們的結璃大典都要請誰過來?”
“隨你喜歡,”男子環住女子的腰身,俯首吻了吻她的鬢發,“不過你我友人卻是不能不請的。”
“合該如此。”
女子這時候的心緒又起了變化,期盼中夾雜著濃烈的愛慕與歡喜。
在這之後,有女子在歡情花中輕舞霓裳,男子一旁練劍的畫麵,也有兩人相對弈棋烹茶的畫麵。
言笑晏晏,莫不靜好。
兩月過去,城主府掛上紅綢,迎來賓客,女子端坐在鳳凰紋飾的梳妝台後攬鏡自照,鏡中人綠鬢紅唇,朱顏秀靨,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為美好的時候。
溫頌在女子的身上待了幾個月,自是能感知到她對男子的傾慕日益加深,他望著鏡中那張姣豔的麵容,心中不自覺的開始憂慮了起來。
待良辰一到,女子便隨著婢子到了結璃大典上。
她以為自己是走向了彼岸,熟知是走向了深淵。
她的滿懷盼望、愛慕、歡喜,在男子連解釋都沒有便轉身離開的那一刻,驟然化作了絕望、怨恨、悲哀。
豔美的裙擺曳在地上,漾出了幾許淒涼。
邀來的賓客一個一個的離開,這場結璃大典成了笑話。
女子靠在一邊,癡癡笑了起來,“柏郎,你怎能不要湄兒了?”
也許是共情作用,溫頌看著女子笑中帶淚的模樣,心中酸澀到了極點,他難過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印道友,這個女子真的好慘啊!”
“嗯,”印宿知道這個醜東西愛哭,便也應了一聲。
女子在被拋下之後,失魂落魄了許多時候,淚點不高的溫頌每每見到,都要哭上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