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冷漠傲慢之外,榮景年還有個毛病,就是厭惡那些出身寒微卻富於心機的女孩子,因為他母親當年被一個小三插足婚姻,以至於搞得他家差點家庭破裂。
這個小三心機相當厲害,甜言蜜語,又會裝可憐,把榮景年的父親哄得暈了頭,甚至要跟他母親離婚,娶那個小三為妻,把榮景年的媽氣得病倒進了醫院。
不過榮景年的外公家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他舅舅魏秋庭,有權有勢,手段淩厲,三兩下就治得小三一家子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出來蹦躂。
不但如此,魏家還逼得小三跪在榮景年媽媽病床前磕頭認錯,那女人磕得額頭都破了,險些破了相,最後灰溜溜的離開京城,從此再也不敢來糾纏榮景年的父親。
這事情給榮景年留下了童年陰影,她母親過了很久才從打擊中恢複過來。雖然他父親後來悔悟了,跟他母親認錯道歉,他母親也原諒了他父親,但從那以後,他父母之間還是有了隔閡,不再像以前那樣恩愛。
不過,邵祺認為他哥是心存偏見,並不是所有出身寒門的女孩都是壞心眼的。白露雖然家庭條件差一點,但她那麼單純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是那種心機女?
邵祺這會正稀罕白露,怎麼忍心讓她受半點委屈,於是邵祺停下跟梁詩藍的交談,對白露說:“你剛才說想去樓下的店裡逛逛,我陪你一起去吧?”
白露正巴不得離開榮景年這座冰山呢,隻是出於禮貌不好意思開口,邵祺這麼體貼的幫她找了理由,她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於是兩個人就起身跟榮景年和梁詩藍道彆,一起離開了甜品店。
離開了榮景年造成的低氣壓區域,白露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邵祺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頭頂的小揪揪,隨著她走路的節奏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一下。
白露轉過身,嬌嗔的瞪他,小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打了一下,邵祺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
兩人打鬨著走出甜品店,看起來像是一對甜蜜熱戀中的小情侶。
梁詩藍饒有興致的望著他們的背影,輕歎道:“年輕真好呀!”
榮景年處理完一封工作郵件,抬起臉來,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道:“你這麼說,是希望我誇你年輕嗎?”
梁詩藍擺擺手:“唉,你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趣。”
“你跟我同齡,我都不覺得自己老,你擔憂的是不是太早?”
“歲月不饒人,幾個月沒回來,感覺變化很大呢。”
梁詩藍姿態優雅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伯爵紅茶,眯著眼睛道:“這個姑娘不錯,邵祺總算靠譜了一回。”
梁詩藍對白露的第一印象竟然相當不錯,榮景年有些詫異。
他跟梁詩藍一起長大,彼此非常了解,他深知梁詩藍雖然待人和氣,但她內心是非常驕傲的,能讓她看得上的人是屈指可數的。
“何以見得不錯?”榮景年問道。
“你不覺得她很美嗎?”
“她美嗎?”榮景年不以為然的皺眉。
真要論起顏值,邵祺以前約會過的那些個明星模特兒,長得都不輸給白露。
“在我麵前就不要裝了,我又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女人。她要是不漂亮,你怎麼連抬眼看她都不敢?”
榮景年有些啼笑皆非:“你說什麼呢?我剛剛是有事情要處理。再說,我看她做什麼?我又不喜歡這類型的。”
“她身上有一種特彆的氣質,讓人過目難忘。而且她頭腦聰明,懂得察言觀色,是個情商很高的女孩呢。”梁詩藍頓了一頓,又道,“難得的還很有品位,穿衣搭配的水準相當不錯。”
梁詩藍作為能夠獨立創立服裝品牌的設計師,對著裝打扮的眼光自然是極高的。在她看來,這世上從來不缺錢,但有了錢不代表就擁有了品味,很多有錢人的著裝品位極其糟糕,隻會把名牌堆砌在身上,結果往往是滑稽可笑的。
穿衣打扮是一門學問,也是一門藝術,不是有錢就能擁有。對時尚的敏銳嗅覺,是一種天賦,有的人與生俱來,有的人一輩子也學不會。
白露雖然穿的不是什麼名牌,但她非常懂得搭配,平平無奇的幾樣湊到一起,就形成了非常奇妙的組合,能夠充分烘托出她的美貌和身材,卻又不喧賓奪主,搶走主人原本的風采。
沒想到梁詩藍對白露的評價竟然這麼高,榮景年忍不住把自己在山西酒會上遇見白露,以及白露在馬場的心機表演,都告訴了梁詩藍。
不料,梁詩藍卻拍著手笑道:“哎呀,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有趣,早知道就不讓她走了。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麼有趣的女孩了呢!”
榮景年了解自己這個青梅竹馬,本質上性格有些惡劣,無奈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邵祺嗎?我怕他陷得太深,將來恐怕會後悔。”
梁詩藍笑著搖頭:“這我可不同意。你彆看邵祺遊遍花叢,但實際上他並沒有真正談過戀愛,這是一樁很可悲的事兒。如今他終於找到了愛情,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對他來說,都是人生寶貴的經曆。我的法語老師曾經跟我說過,隻有經曆過愛情的滋潤,一個男孩才能成長為真正的男人。”
梁詩藍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榮景年一眼。
榮景年似乎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不屑的神色:“這話就騙騙你們這些天真的女人,隻有女人才天天把愛情掛在嘴邊。”
梁詩藍柳眉輕挑,狡黠的笑道:“但願我們的榮大少不會有為情所困的一天!”
“與其擔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媽又暗示我了,你再不找個人,我擔心她就要逼著我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