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祺不滿道:“你有什麼事一定要留在s市?”
白露搖搖頭,卻沒有回答他,她轉身到抽屜裡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遞給邵祺,認真地道:“祺哥,這裡麵是你公司的一些資料,現在還給你,這些資料很重要,你好好保存,千萬不能弄丟。”
邵祺把u盤隨意的往褲兜裡一揣,不甘心的追問:“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去?”
白露淡淡的說:“祺哥,我說分手是認真的,其實我們真的不合適,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邵祺是一貫被女人追捧的,在追女人方麵幾乎無往不利,可是在白露麵前卻屢屢碰壁。他都拉下臉來求和好了,她居然還不識好歹的拒絕。
邵祺感覺很沒麵子,少爺脾氣上來,指著她的鼻子道:“好,是你自己說的分手,你可彆後悔!”
白露目送著邵祺氣急敗壞的摔門而去,嘴角微微翹起,露出得意的笑容,明媚的杏眸裡哪裡還有半點悲傷?
邵祺興衝衝的追去s市,然後又灰頭土臉的回京,不出意外的沒能帶回白露,隻拿回來一張欠條。
邵祺回到公司,榮景年把他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在場的還有邵祺公司的錢副總和法律顧問張律師。
錢副總一臉怨氣的瞪了邵祺一眼,之前邵祺沒有插足公司事務的時候,一切都是好好的,這家夥明明什麼都不懂,卻偏要指手畫腳,被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牽著鼻子走,這下子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傻逼一個!
那三千萬的盈利可是他辛辛苦苦經營賺來的利潤,卻被邵祺這個敗家子弄去做什麼海外投資,最後血本無歸,換誰也不會有好臉色。
隻不過到底是邵家的企業,錢副總再能耐也隻是幫人打工的,隻能在心裡罵罵邵祺這敗家子而已。
看著這張既沒有還款日期、也沒有借貸利率的欠條,榮景年忍不住扶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實際上,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他這個二缺表弟哪裡是那個狡猾的心機女的對手,隻怕被騙了還幫數錢呢!
“哥,我……我知道我沒用,可是她哭著求我原諒,我就腦子一片空白了。她說對不起我,害得我賠了錢,可是她實在拿不出錢歸還,隻好給我寫一張欠條,等她將來有錢了再慢慢歸還……”
邵祺胡子拉碴,滿身失戀的頹廢,完全沒有了往日風流紈絝的模樣。
張律師從邵祺那裡拿了投資代理合同,仔細看完說道:“這合同裡寫著白露隻是代理為邵先生理財投資,但並不承擔投資的風險,意思就是盈虧她是不負責的。”
榮景年點點頭,他自己也是做這一行的,通常作為投資顧問,提供的隻是谘詢服務,實際做決策的還是委托人,盈虧的風險自然不會由顧問來承擔。
張律師又拿起字條仔細看了看,冷靜地分析道:“榮總,雖然沒有寫明歸還日期和利息,但隻要是欠款人親筆書寫簽名的欠條,同樣具有法律效力,邵先生可以去向法院起訴她。”
榮景年沉著臉道:“就算她真的套走了錢,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她設下的局。這個欠條隻是一紙空文,就算判了我們勝訴,拿到了債權,但到時候她還不出一分錢,我們還是拿她沒辦法。而且,一旦打官司,我們要如何向法官解釋這筆欠款的緣由?”
海外避稅本來就是個灰色地帶,不可能拿到台麵上來說,萬一法官細究的話,可能扯出更大的麻煩來。
一旁的錢副總提醒道:“對了,我想起來,這個女人還借閱過公司的賬本!”
所有人都刷的把目光轉向他,錢副總怨憤的瞪了一眼邵祺,說道:“我本來是不同意給她看的,但邵總一定要我把賬本拿出來,說她是自己人,給她看不要緊的。她一個人關在小會議室看了一下午賬本,我懷疑她手裡留了賬本的複印本,如果對簿公堂,她跟我們撕破臉,把公司的賬目公開給審計部門,那可就麻煩了!”
邵祺難以相信,喃喃的道:“不……不可能的,露露她怎麼會這麼做?”
榮景年心裡卻認同錢副總的觀點,真的逼急了白露,這種女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榮景年嚴肅的問邵祺:“她除了給你欠條,還有給你彆的東西麼?”
邵祺才想起褲兜裡的u盤,掏出來交給榮景年。
榮景年打開筆記本電腦,把u盤插入讀取數據,裡頭全是邵祺公司的財務報表和重要資料,還有公司幾年來私賬的掃描件,這些東西如果流入審計部門,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錢副總低聲咒罵:“臥槽,這女人也太卑鄙了,她這是在威脅我們啊!”
白露給的u盤裡有這些資料,她身邊就不可能不留備份。她把u盤交給他們,背後的隱喻和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他們不追究,她也不會有所動作,但他們如果不罷休,她也不惜魚死網破,到時候誰也不能有好果子吃!
邵祺這時總算明白過來,麵容慘敗,耷拉著腦袋,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榮景年做了個手勢,讓錢副總和張律師先出去,站起身走到邵祺麵前,冷冷地說:“邵祺,你以後不許再去找白露。”
邵祺吸了吸發紅的鼻子,赤紅著雙眼,點了點頭,又有些不甘心:“可是,難道就這麼算了?”
“這個事情我會接手,你不用操心了。”榮景年伸出修長白淨的手,慢慢的握緊,一字一頓的道,“你放心,哥會讓那個女人付出代價,保證讓她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