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還請求護士幫她買來了貓砂和貓糧,給小虎子用。好在這是單人病房,經過特彆申請後,醫院允許她臨時養兩天。
兩天後,榮景年果然如他承諾的,開車來接白露出院。
白露到底是年紀輕,身體底子好,正常進食之後,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元氣,臉色透著蒼白,但精神和體力已經明顯有了好轉。
白露抱著貓咪,看著榮景年幫她收拾東西。
她在病房的東西不多,榮景年一股腦兒都塞進行李箱裡,然後指著牆角的貓包,對白露說:“把貓裝進去,然後跟我下樓。”
白露皺著眉,下意識的抱緊了貓咪,榮景年無奈的歎氣:“放心,不扔你的貓,隻是不能讓它在我車裡亂跑。”
白露猶豫了一下,終於在榮景年充滿威懾力的眼神下,把貓抓住塞進貓包裡,拉鏈拉上。
榮景年一手拎著貓包,一手拉著行李箱,白露跟在他的身後,護士上來攙扶著她,把她送上車。
榮景年今天開的是一輛保時捷SUV,車裡空間十分寬敞。
白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榮景年看了她一眼,側過身子拉起安全帶給她係好。他貼近的時候,白露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很多男人都喜歡用味道很衝的古龍香水,白露十分討厭那種刺鼻的氣味,不過榮景年用的香水很淡雅,嗅一口就會讓人聯想起陽光和海洋。
白露走神了幾秒,榮景年已經發動了車子,熟練地單手掌控方向盤,駛上高架,彙入滾滾車流。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放心,不會賣了你的。”
白露不悅的抿著嘴,她一點不想跟他走,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無處可走。她的酒吧已經停業,接下來為了償還銀行的貸款,恐怕不得不賣掉酒吧,意味著她在這個城市唯一的立足之地也沒有了。
更讓她頭疼的是,還有欠蒼行北的債務,對此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想著都令人絕望,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車子沿著過江隧道,來到了浦東,駛入濱江的一個高檔小區。
這小區白露第一次來,但看得出來非常高端,一棟棟漂亮的高層住宅,花園式的庭院,配有網球場、籃球場和露天遊泳池,出入的都是豪車,還有不少外籍麵孔。
榮景年在其中一棟高樓前停好車,領著白露搭乘電梯來到二十二層,用磁卡鑰匙刷開門。
白露走進屋子,環顧一圈,房子一室兩廳,大約有八十多平米,整體是北歐風格的裝修,應該是開發商統一做的精裝修,雖然十分豪華,但黑白灰的色調偏冷感,稍欠溫馨的人氣。
雖然看起來稍欠人氣,但房子收拾得一塵不染,寬敞整潔,尤其是客廳有一整麵臨江的落地窗,不但采光極佳,還可以俯瞰整個浦江的景色,到了夜晚想必是燈火輝煌,非常壯觀。
這樣黃金地段的房子,哪怕麵積不是很大,價格肯定是非常驚人的。
白露疑惑的看著榮景年,這應該不是他的住處,因為她聽安妮說起過,榮景年不是住在浦東的。
難道這是他用來養情人的地方?白露不禁有點膈應,眉頭也皺了起來。
榮景年似乎是看出她的疑問,解釋道:“這是我公司投資購置的一處房產,本來是給公司外地員工過來出差時住的,目前暫時空置,先借你住著。”
白露隻能接受他的說辭,默默地聽他說話。
榮景年指著客廳的一堆物品,說道:“這是從你原來的地方搬過來的東西,你自己收拾一下。”
榮景年交代完,就轉身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鮮蝦和蛤蜊。
白露驚訝的看著榮景年脫了西裝外套,穿上圍裙,卷起衣袖開始收拾食材。
他用刀子熟練的剖開蝦背,剔除黑色的蝦筋,又把蛤蜊一隻隻刷洗乾淨,再拿出一個薑塊,切成細細的薑絲,接著他把處理乾淨的食材裝進一口砂鍋,倒入米和水,攪拌均勻後,放到火上煮。
一係列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修長乾淨的手握著刀,切菜的手法熟練流暢,頗有大廚的架勢。
白露從沒想過,像榮景年這樣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家公子,居然會做飯,還這麼熟練。而且有意思的是,他做家務的模樣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反而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榮景年拿出幾根小蔥和一把香菜,轉過臉來問白露:“蔥和香菜吃嗎?”
白露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自己:“哦,吃,我都吃。”
榮景年嗯了一聲,握著菜刀在刀板上飛快的舞動,把蔥和香菜切成碎末,分彆裝進兩隻小碟子。
切完之後,他回頭一看,白露還呆呆的在廚房門邊站著,不由得失笑道:“你傻站著乾什麼,去沙發上歇著,粥還要等上好一會兒才能吃。”
白露茫然的點點頭,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看著落地窗外的江景,心裡卻有點鬨不明白,榮景年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明明是從一開始就厭惡她,看不起她,還為了邵祺設計報複她,是坑害她的主謀之一,卻在她病倒的時候,送她去醫院救治。
如果說送她治病隻是出於人道主義,那為什麼她病愈出院了,他還給她安排住處,甚至還親自下廚給她做飯?
打一巴掌,又送一顆甜棗,是要對她做什麼?他前後矛盾的言行,到底在圖什麼?
可是她現在身無分文,還債台高築,從她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可以榨取了吧?
難道說是圖她的美色嗎?且不說她病得厲害,姿色大不如前,就是在她病倒之前,脫光了衣服站在他麵前,他也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臉都沒有紅,還把她狠狠羞辱了一通,說明他並不迷戀她的身體。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白露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