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表示對該客戶的尊敬和重視,宇鴻三位合夥人——榮景年、杜總和秦總,都親自出席接待。
雙方關在會議室裡,談得非常熱烈,一直到中午也沒有結束的跡象,看情況下午也會繼續開會。
中午的時候,自然要給客人安排訂午餐,這個活兒本來應該由秘書來安排,但舒蔓就交給白露去做。
為了確保不要踩雷,白露事先發了英文的郵件給客戶的秘書,了解這兩位客戶高層的飲食喜好。
白露把列好的午餐給到舒蔓過目,舒蔓懶得多看,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英文,就對白露說:“行了,你快去樓下的西餐廳買好,打包帶回來給我。”
“好的。”白露柔順的應下,按照舒蔓的吩咐下樓買午餐。
舒蔓望著白露的背影,眼神充滿了不屑。聽說這女孩還是榮景年跟HR打過招呼招進來的,剛開始她以為是有些裙帶關係的,入職時乍一眼看到青春美貌的白露,舒蔓就深深地嫉妒,引以為大敵,擔心會動搖自己的地位,因此從第一天起,她就想儘辦法打壓白露。
經過大半個月的觀察,舒蔓發現白露就是個軟包子,可以隨便使喚的,即使批評謾罵,她也都默默承受,從不敢有半句怨言,也沒有向老板打小報告,於是她認定白露就是性格軟弱好欺負,漸漸的放鬆了對她的警惕心,不再對她有防範。
白露被打發去買午餐,舒蔓哼著小曲兒,晃悠著去化妝間補妝,噴上香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等白露把午餐打包帶回來,她就把白露打發走,自己拎著餐盒,給會議室裡的老板們送過去。
今天難得三個合夥人都在,對方來的也是高層領導,這種在老板麵前刷好感度的機會,舒蔓是從來不會放過的。把彆人的功勞據為己有,這是她慣用的伎倆。
舒蔓扭著腰把餐盒送進會議室,按照餐盒上貼的姓名標簽,分彆把食物派發給三個合夥人和兩位客人。
因為考慮到美國的飲食習慣,訂的午餐都是漢堡包,公司樓下西餐廳的漢堡品質是一流的,中午開會的話經常都是在那裡訂餐。
“大家開會辛苦啦,我特地下樓去為大家買了午餐,這家的漢堡很好吃,請大家嘗一嘗。”
杜總給了舒蔓一個讚許的眼神,榮景年也說了一聲“謝謝”。
兩位客人從膚色和麵相來判斷,都是印度裔的男性,屬於印度貴族階層,二代移民在美國經營生意,不管在印度還是美國都擁有數量驚人的資產。
兩個客人分彆從舒蔓手裡接過漢堡,客氣的道了謝,但接下來的事情就脫軌了。
年輕的那一位客人可能是開會開得餓了,抓起漢堡就咬了一口,但嚼了兩口就感覺似乎不對勁,皺眉問道:“這漢堡是什麼肉餡兒?”
舒蔓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盒子上的中文,微笑的答道:“是豬肉餡兒的。”
那客人臉色大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捂著嘴衝向洗手間。
“怎……怎麼回事?”舒蔓目瞪口呆。
“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他是□□,不食豬肉的。”另一個客人責怪的看了白露一眼,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雙層牛肉漢堡,眼神流露出強烈的不滿,“我的這份也不對,我是素食者啊。”
□□客人吐完出來,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宇鴻的兩個合夥人趕緊打圓場,連連賠禮致歉。
榮景年的臉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質問舒蔓道:“你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舒蔓一把抓起食盒,檢查上麵的名字和對應的漢堡餐,確定沒有弄混,那麼就是白露訂錯了餐。但是她剛才為了邀功,謊稱是自己下樓買的漢堡,這會兒總不能打臉,再把責任推給白露。
“對不起,對不起!可能是我不小心弄錯了,我……我現在就去重新買。”
“還不快去!”榮景年冷冷的說道。
舒蔓灰溜溜的從會議室退出來,氣洶洶的衝向白露,把兩隻食盒狠狠地砸在白露的桌上,大聲斥罵道:“你是個傻逼嗎?兩個客人一個□□,一個素食者,你看看你買的什麼?害得我被責罵!你是不是故意害我啊?”
白露默默地看了一眼桌上飛濺的湯汁和蔬菜葉,無辜的眨巴著眼睛解釋道:“怎麼可能?我可是完全是按照對方秘書列的清單買的,事先也有給你確認過的啊。”
白露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郵件打印件,舒蔓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發現的確如白露所說,對方列明要的就是豬肉漢堡和牛肉漢堡。
舒蔓難以理解的說道:“怎麼會這樣?”
白露囁嚅道:“我猜……可能是對方的秘書弄錯了吧?您彆生氣,這錯不在我們啊。”
舒蔓受了一肚子窩囊氣,又不能對著老板們發泄,隻能拿著白露撒氣,把她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讓她立刻下樓重新買兩份午餐。
白露低著頭挨罵,委屈的含著眼淚,一句話也不反駁,看起來彆提有多乖巧可憐,等舒蔓罵完,她就拿著皮夾,快步跑出公司,到樓下去買飯。
等走出大門,到了舒蔓看不見的地方,白露緩下腳步,俏臉上溫順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譏誚的冷笑。
這個愚蠢的女人,還真以為她是軟柿子,隨便捏扁搓圓的麼?
這隻是計劃的第一步,還有更厲害的後手在等著她呢!舒蔓就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