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年閉了閉眼,側過臉去,實在是沒眼看不下去了。
杜總的臉黑得像鍋底,狠狠瞪了一眼丟人丟到姥姥家的舒蔓,對下麵的人吼道:“你們還愣著乾嘛,快來人把她帶下去!”
圍觀的同事竊竊私語,大多數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可見舒蔓在公司人緣之差。
在杜總的指揮下,終於有兩個女同事上前把舒蔓扶起來,找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掩去她裸露的身軀。
舒蔓渾身狼狽不堪,頭發上全是香檳的白沫,酒液把她的黑色眼線衝化開來,從眼角流下兩道黑乎乎的痕跡,看起來像女鬼一樣,十分嚇人,哪裡還有半點美豔的風采?
舒蔓被扶起來以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指著白露尖聲喝道:“小賤人,是不是你搞的鬼?你這個婊-子,敢暗算我,你找死啊!”
舒蔓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光著腳,衝過來要廝打白露。
白露吃了一驚,她當然不能讓舒蔓給逮住打,哧溜一聲竄上台,躲到榮景年的身後。
舒蔓張牙舞爪的衝上來,想把白露從榮景年身後揪出來打。
“救命啊!”白露緊緊抓著榮景年的胳膊不放。
榮景年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伸手扭住舒蔓的胳膊,把她推開,沉聲道:“夠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榮景年聲色俱厲的模樣,總算讓舒蔓停止瘋狂的行為。
榮景年讓秦總和杜總帶著客人先出去休息,自己留下來收拾殘局。
舒蔓前一陣拚命巴結榮景年,這會兒看到榮景年護著白露,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就知道榮景年不會幫她,於是轉而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杜總,指望她這位老相好能給她一點麵子,關鍵時刻幫她一把。
然而,杜總估計是對她失望透頂,竟然連看也沒看她一眼,領著客戶徑直走了出去。
舒蔓捂著胸口,抽抽噎噎的哭泣:“肯定是白露,隻有她碰過我的衣服和鞋子,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子?一定是她害我的!”
“舒蔓姐,你的衣服和鞋子,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一直把你當前輩尊敬,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哪樣沒有儘力去做?我是笨了一點,又是新人,但你也不能冤枉我啊!”
白露哽咽著,紅著眼圈,杏眸裡淚珠在打轉,委屈得不得了。
在場的同事對白露報以同情的眼光,都覺得這個小姑娘真倒黴。因為大家都很了解舒蔓的德行,這個女人一天到晚不是想著搶功勞,就是想出風頭,還喜歡在老板麵前打小報告,搬弄是非,這次丟人現眼了,就找借口,拿無辜的白露出氣,想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真是太過分了!
榮景年環顧一圈,把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心裡也有了決斷。
榮景年冷冷的對舒蔓道:“舒蔓,你三番兩次的犯錯,在客戶麵前言行失態,還無憑無據的冤枉其他同事。你這些不得體的行為,給公司造成了負麵的影響,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
舒蔓難以置信的瞪著發黑的眼圈,搖著頭哀求:“不,老板,我……”
此時,有個曾經吃過舒蔓虧的女同事走過來,毫不留情的嘲笑道:“舒小姐,我建議你照照鏡子,你現在這幅尊容真的有礙市容呢!”
另一個同事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丟人丟到這份兒,也是沒誰了!要是換了我,早就趕緊收拾東西滾蛋了。這得有多大的臉,才能繼續賴在這裡撒潑啊?”
所謂牆倒眾人推,落井下石本來就是人之常情,何況舒蔓平時得罪的人不少,因為老是欺壓白露,也讓很多人對她看不慣,因此看到她倒黴,竟然沒有一個人同情她,反而對她冷嘲熱諷。
舒蔓抬起頭,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流露出深深的鄙夷,一道道嘲諷的目光讓她又羞又氣,絕望的情緒籠罩了她,最後她隻能捂著臉推門跑了出去。
白露一直默默地躲在榮景年的身後,假裝膽小害怕的樣子,實則心情愉悅的欣賞完自己導演的這一場精彩大戲。
舒蔓被逼走之後,在場的員工也紛紛散會,白露的目的達成,心滿意足,正準備跟著人群一起撤走,卻不料被榮景年給叫住了。
“白露,你留一下,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