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行北修長的手指慢慢地翻動協議書,問道:“如果手術成功,大約要多久才能完全恢複?”
醫生道:“這個取決於患者的體質和手術進行的狀況,一般需要四到六個月。”
“也就是說最多半年的時間,我就可以恢複?”
“對,但我得跟您說清楚,手術後需要配合用藥,不僅費用昂貴,而且藥物反應的過程會十分痛苦,您要做好心理準備。而且有一半的概率不成功,即使成功,也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副作用。您的情況挺複雜,病症的時間也比較久,我不敢說百分百有把握治愈您,隻能儘力而為。”
蒼行北拿過協議,簽上龍飛鳳舞的大名,說道:“拉爾森博士,您是這方麵全球最權威的專家,我既然來了,自是要做的,隻要有一絲希望,就不能放棄,您說是嗎?”
蒼行北的麵容蒼白冷漠,眼神卻流露出病態的灼熱:“何況我的小公主,還在等著我,如果我不能好起來,又怎麼能真正的擁有她?”
拉爾森博士鄭重的說道:“OK,蒼先生既然已經下了決心,我建議下周做手術,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爭取幫助您早日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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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了蒼行北的那一通電話,白露心慌意亂,一夜沒睡好,好不容易迷糊著睡過去,又被連續的噩夢驚醒,第二天早上起床,精神萎靡,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
榮景年看著白露憔悴的臉色,皺眉道:“你昨晚上做賊去了?不是讓你早點休息麼?”
“我……”白露眼神飄忽,欲言又止,低下頭扣剝手指上的倒刺。
榮景年觀察發現,這是她習慣性的動作,每當她感到緊張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去撕手上的倒刺,有時候撕得血淋淋的,她卻渾然不知道痛似的。
榮景年伸手握住她細嫩的指尖,沉聲訓斥道:“跟你說過多少回,不許再撕手上的倒刺,怎麼壞習慣就是改不掉?”
“放開我!不要你管!”白露微惱的把手抽回,背在身後,櫻唇用力的抿成一線。
“一大早你鬨什麼彆扭?有什麼事情說清楚。”
“你……你說話不算話!”白露撅著嘴控訴。
“我怎麼說話不算話?”
白露質問道:“你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幫我還錢給蒼行北?”
榮景年俊臉微沉,冷冷的道:“我隻答應過你,會幫你解決他的問題,讓他不再找你麻煩,可沒有說要還高利貸。”
白露氣結:“為什麼不還?你怎麼能又騙我?”
榮景年的臉色明顯露出不悅:“你不要胡攪蠻纏,我哪裡有騙你?你姨父當初一共也就跟姓蒼的借了三百萬,你前前後後還給他的錢,早就不止這個數了。高利貸的利息本來就不合理,為什麼還要一直還錢,填這個永不滿足的無底洞?”
“你以為我願意嗎?他一直逼著我,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就是個變態、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白露眼神驚恐,道,“如果不滿足他的條件,他會把我抓去,這不是開玩笑的!”
“他不敢的!”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榮景年歎了一聲,本來不想告訴白露的,中間錯綜複雜的利益牽扯,白露如果知道隻會更加不安。不過,既然她一直追問,還是告訴她,讓她放心比較好。
“因為我托了一個可靠的人,找到蒼行北的義父,特地打過招呼的。蒼行北表麵風光,但實際上他的後台在日本關東,他義父的勢力才是他背後的靠山。他義父曾經欠我那位朋友一個很大的人情,因此他出麵給蒼行北嚴正的警告過了,所以蒼行北不敢再來跟你要錢了。”
白露仔細一想,的確昨天蒼行北沒有提要錢的事兒,但還是憂心忡忡的道:“他雖然不再提要錢的事兒,可是他並沒有打算放過我,我似乎被他監視了,他對我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真的好可怕!”
白露把昨晚跟蒼行北的通話,一五一十的告知榮景年。
榮景年聽完,臉色也嚴肅起來,說道:“看來他對你有存心不軌,不過不要怕,公司這邊的監管很嚴密,你在公司的時候是很安全的,至於你下班以後……這樣吧,我找兩個保鏢暗中保護你。”
白露說實話不願意被保鏢跟著,這樣等於變相的失去了自由,想想二十四小時都有兩個陌生男人跟著自己,就感覺說不出的不自在:“除了請保鏢,還有沒有彆的辦法?”
“辦法麼……也不是沒有。”
“什麼辦法?”
榮景年似笑非笑的看著白露,慢悠悠的說道:“我住的房子裝了反監控設備,可以屏蔽乾擾一切監視器。你要是不願意被人監視,又不想請保鏢,就隻能搬過來跟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