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年當晚在白露的客廳歇下, 白露趕不走他,隻能默許了,一來榮景年這人固執又強勢,這房子畢竟是他的資產, 他不肯走,白露也無法強行趕人;二來, 白露也不得不承認, 有榮景年在, 她確實安心多了,否則一想到蒼行北令人恐怖的言行, 她恐怕夜裡都睡不踏實。
睡到半夜, 白露起身上洗手間,經過客廳的時候,聽到沙發上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白露忍不住悄悄的走過去,查看榮景年的情況。
客廳的沙發不大,墊子偏軟,沒有足夠的支撐,男人人高馬大,隻能曲腿側臥,整個人以一種很彆扭的姿勢, 陷在沙發裡麵。他的眉心微微皺起, 可以想象睡得必然不舒服。
白露目光往下移, 看到男人的胸口臥著一個黑不溜秋的毛團,不就是她的貓麼?
小虎子察覺到主人, 警覺地抬起腦袋,碧綠的貓眼又大又圓,在夜裡亮得像兩盞小燈籠。
白露摸了摸小虎子的頭,輕輕地把它從男人胸口抱下來。
榮景年似乎受到驚擾,翻了個身,抱住沙發的靠枕,把臉貼在上麵蹭了幾下,閉著眼睛叫了兩聲“露露”,臉上的表情顯得相當滿足。
白露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緊緊地看著男人熟睡中的英俊麵孔,他到底是夢到了什麼,居然在睡夢中還叫她的名字?
白露一手支著下巴,呆呆的看著榮景年的臉,腦子裡有點紛亂,漸漸地困意襲來,竟然躺倒在地毯上睡了過去。
次日早晨,白露被嘴唇上的麻癢感給弄醒了,一睜開眼便看到榮景年放大的俊臉。
白露嚇得一咕嚕爬起來,緊張的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衫,怒道:“你……你做什麼?”
榮景年挑眉道:“我做什麼?一早醒來就看到你睡在我的身邊,我還沒問你做什麼呢!你昨晚不睡在臥室,跑來睡客廳的地板?老實說,你是不是想夜襲我?”
“我夜襲你?可要點臉吧你!”
白露漲紅了臉,伸手推了一把男人,卻被榮景年握住手腕,一個翻身壓倒在地毯上。
白露慌了神,抬腿踹他,榮景年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她的腳踝,將她的雙腿牢牢地按在身下。白露手腳受製,卻不甘心就此認輸,扭著腰試圖擺脫,卻沒發現男人的眸色漸漸深沉。
“彆扭了,你先是主動接近,又用身體誘惑我,你應該知道,男人早上最容易衝動,我也隻是個正常的男人,忍不住的話……”
男人的聲音暗啞,盯著女孩睡裙之下伸出的雪白修長的美腿,深邃的黑眸有著壓抑著獸性的情緒。
白露感受到他異常灼熱的體溫,也有點慌了神,不敢再刺激他,隻能軟聲道:“你……你快放手,我的腿好痛!哎喲哎喲,要抽筋啦!”
榮景年定定的看著她,眼中有翻湧的欲望,可是最終還是克製住,鬆開了她的腳踝,低頭在白露的額上印了一個輕柔如羽毛的吻:“早安。”
白露洗漱梳妝完畢,榮景年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火腿煎蛋和溫熱的牛奶,味道也是無可挑剔的好。
用完早餐,司機把車開到小區的樓下等著,白露坐著榮老板的車子,跟他一起去上班。
考慮到白露的安全,榮景年沒有讓司機開那輛打眼的邁巴赫,而是換了一輛很少開的普通七座商務車。
為了避免兩人同時出現,被同事看到,傳出流言蜚語,在距離公司還有兩個路口的地方,白露就像提前下了車,再步行一段去公司,不過這個請求被榮景年拒絕了。
雖然陸家嘴屬於商業中心,總體來說治安是有保障的,但也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安全。蒼行北和他義父所控製的勢力相當大,而且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榮景年擔心,蒼行北會派人隱藏在人群中,伺機接近白露,對她出手,那就防不勝防了。他雖然請了兩個厲害的私人保鏢,但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榮景年讓司機把白露送到了公司樓下,讓她先下車,目送她上了樓,然後車子再開出去在周圍繞一圈,隔了十多分鐘,再開回到公司的樓下,榮景年才下車。
儘管比白露晚了十多分鐘,但榮景年走進公司的時候,也才八點半,離正式上班的時間還有半小時,大部分員工都還沒到,偌大的公司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