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布罩被摘下, 口塞也被取出,突如其來的光亮讓白露不禁眯起了眼。
過了幾秒鐘,她費勁的眨了眨眼,瞳孔才重新聚焦, 看清了她所處的環境。這裡似乎是個地下室,對麵站著的高瘦男子正是反複出現在她噩夢中的蒼行北。
比起上次見麵, 蒼行北的體型似乎清瘦了幾分, 隻是那雙像毒蛇般的灰褐色眼眸, 還是跟以前一樣陰鷙冰冷,讓人透骨生寒。
白露的臉上頓時血色儘褪, 在見到蒼行北之前, 她還抱著一絲希望,期盼這隻是一次普通的綁架,然而她心裡清楚,對她有著如此執著、又會使用這種極端手段的,極有可能是蒼行北。
早上她拖著行李箱從榮景年家裡搬出來,因為是臨時決定,她也沒有彆的地方可去,隻好打車回到濱江公寓。
從出租車上下來,她拎著行李箱進了公寓樓。清晨的樓裡沒有什麼人, 她乘坐電梯直上二十樓。
她出了電梯, 拖著行李箱往公寓走, 在經過隔壁住戶的時候,突然從門裡竄出來兩個陌生男人, 一個從後麵勒住她的脖子,一個用噴了迷醉劑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白露驚慌地拚命掙紮,想要呼救,可是卻被人掩住了口,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那兩人明顯是練家子,而且是有備而來,根本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夠抗衡的。她被勒得喘不過氣,很快她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露才悠悠醒來,因為套著頭套,所以眼前一片漆黑,腳下顛簸得厲害,還有汽車的引擎轟鳴聲,顯然她是被塞在車子的後備箱裡。
白露強忍著暈眩感,下意識的想去找手機,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縛在背後,根本無法動彈。
她心裡明白,自己應該是被人劫持了。至於是誰主使的,劫持她的有什麼目的,一時還不清楚,不過到了地頭,自然就會知曉。
白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看到蒼行北的一瞬間,白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白露忍不住在心裡咒罵榮景年,他口口聲聲說給她配了保鏢,到關鍵時刻卻起不到任何作用,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在自己的公寓樓裡被人劫持走了!
不過,在怨怪榮景年的同時,白露也責備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為什麼她要跟榮景年吵架置氣,意氣用事的搬走?麵子跟性命到底哪個更重要?
明知道蒼行北在盯著自己,卻還這麼缺乏警惕心,簡直是愚蠢至極!
然而,事到如今,懊惱悔恨為時已晚,還是想想要如何應付這個可怕的男人吧。
蒼行北穿著一身黑衣黑褲,偏白的膚色在深色衣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蒼白,白熾燈的燈光從頭頂直射而下,他背對著燈光,輪廓分明的臉龐隱在陰影之中,灰褐色的眼睛卻閃動著灼熱的光芒。
“我親愛的小公主,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蒼行北的聲音透著一絲異樣的親昵,白露卻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蒼老板,好久不見……”
蒼行北慢慢地靠近,突然逼近她的雙眸,陰冷的笑道:“你見到我,好像一點不開心呢?”
白露的心頭一揪,不過她反應迅速,低頭看了一眼手腕和腳腕上的捆繩,委屈的解釋道:“蒼老板,您誤會了。您要見我,隻要給我一個電話,我就會乖乖過來,何必要用這種方式呢?真是嚇死我了!”
蒼行北冷笑道:“我一個電話你就肯出來,你真有這麼聽話嗎?”
白露眨了眨眼,辯解道:“以前您召喚,我哪一次不是隨叫隨到的?”
“你也說是以前了。自從你傍上了榮景年那小子,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不是麼?”
白露勉強笑道:“沒有的事兒,榮景年不過是我老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