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她頓時興奮起來,連連吩咐:“快去打探打探母親可回府了!”
“回了回了,殿下剛剛才回府,四姑娘便拉著那叫蘊福的孩子跑去了。”蘭英走進來道。
“真的?!”楊氏那個高興啊。
魏盈芷那個小丫頭既嬌蠻又難纏,大長公主偏又疼愛得跟什麼似的,方氏對上她,隻怕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再去留意二房的動靜,若是看到二嫂出門了立即來回我!”她興奮地吩咐。
蘭英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說,點點頭應下。
哎喲喲,這長房二房可總算是要對起來了,也不枉她好生等了這般久,才終於等到這一出好戲!
另一廂,小盈芷拉著蘊福‘噔噔噔’地一路跑,很快便跪到了大長公主屋裡,恰好此時魏雋航正扶著大長公主落座,小姑娘跑進了屋才鬆開蘊福的手,委屈地叫了聲‘祖母’便撲到大長公主懷裡哇哇地哭了起來。
因為永和長公主的病,大長公主心裡正不大好受,再見孫女兒衝過來二話不說就放聲大哭,當即便嚇了一跳,摟過她一邊安慰一邊道:“祖母的小心肝,你這是怎麼了?莫哭莫哭,有什麼委屈儘管跟祖母說,祖母替你作主!”
魏雋航也被女兒唬得不輕,若非大長公主將哭得稀裡嘩啦的小姑娘緊緊地抱著,隻怕他便要上前抱過來哄了。
隻是,當他注意到蘊福那微腫著的半邊臉時,心中一突,快步走過去:“福小子,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誰打的?!”
饒得他一向脾氣便好,此時此刻看著小家夥臉上的傷,心裡那股怒氣‘騰’的一下便升了起來。
蘊福囁嚅著,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小盈芷已經開始邊哭邊告狀。
“祖母,大、大伯母欺負我和蘊福,還、還讓人打我們,還要把、把蘊福攆出府去……”
正好趕來的方氏恰好聽到她這話,險些沒暈死過去。
這死丫頭!
“母親可真真是天大的冤枉,兒媳絕對沒有讓人打她們,盈兒你可不能胡說。”她不敢耽擱,連忙邁進來解釋道。
“我沒有胡說,你就是讓人打我們,祖母你瞧,蘊福的臉就是被她們打傷的,她們還要冤枉蘊福偷東西,要把蘊福攆出府去。”小姑娘氣乎乎地大聲反駁,噔噔噔地走過去硬拉著蘊福來到大長公主身前。
“祖母你瞧你瞧,都腫成饅頭了,可疼了!我才沒有胡說!”小姑娘又是委屈又是生氣,揪著大長公主的衣角眼淚汪汪地道。
大長公主的臉早在聽到孫女兒的告狀時便沉了下來,再看到蘊福臉上的傷,臉終於徹底黑了。
方氏一直留意著她的臉色,見狀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今日似乎不是那麼容易過關了。
魏雋航臉色鐵青,抿著雙唇站於一旁,隻是袖裡雙手握成拳,青筋隱隱跳動著。
憑誰性子再好,看到鐘愛的孩子受此對待也絕對無法再保持平靜,他這些年來習慣以笑臉掩飾真正的情緒,可不代表著他在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欺負時還能無動於衷。
他的女兒他是知道的,或許有點任性,也有點嬌蠻,可卻不是一個會說謊的孩子。還有蘊福,性子最是實誠不過。
他掃了一眼還在急切分辨的方氏,若非眼前的女子是他嫡親兄長的遺孀,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她敬重有加,隻怕下一刻,他的拳頭便已經招呼到對方的臉上去了。
大長公主寒著臉,撫著蘊福傷臉的動作卻很輕柔,感覺到小家夥被自己碰到時明顯縮了縮,臉蛋也下意識地避開她的手。
“雋航,你去吩咐人請大夫來替蘊福瞧瞧。”她平靜地吩咐。
魏雋航知道她是想支開自己,雖是滿心不願,但看到大長公主臉上的堅持,唯有壓下不滿起身點了點頭。想了想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女兒,輕揉揉女兒的臉蛋,又拍了拍蘊福單薄的肩膀無聲地安慰幾下,這才大步離開。
小姑娘在看到爹爹時眼睛明顯一亮,小嘴一癟便又抽抽嗒嗒地哭起來,還是大長公主忙將她摟入懷中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背脊。
方氏見狀心都涼了。
大長公主雖然沒有一句責備,可她對兩個孩子的態度卻表明了立場——她是相信魏盈芷所說之話,便是不信,那也不代表著她會相信自己。
“母親,我真的沒有讓人打他們,是張嬤嬤那個刁奴……”
“好了,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沒瞧見盈兒哭得這般傷心麼?”大長公主打斷她的話,摟緊小姑娘柔聲安慰了半晌,小姑娘才終於漸漸止了哭聲。
“還有蘊福呢,祖母您瞧,可疼可疼了,那個壞蛋那麼那麼用力地打蘊福,要不是娘趕來救我們,她還要打我呢!”小姑娘拉著蘊福直往大長公主身邊湊,噘著嘴好不委屈地道。
大長公主臉上寒意又添了幾聲,淡淡地吩咐:“是哪位打的蘊福,找出來打一頓板子送到莊子上,永不得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