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的“花中四君子”筆架是蘊福去年送她的,玉兔紙鎮是蘊福今年年初送她的,那方據聞無數讀書人求之若寶的硯是蘊福上個月送她的。
還有多寶格上的一對玉瓶、花梨木圓桌上的彩瓷茶盞。就連她的妝匣子裡,也放著好些蘊福送給她的珠寶首飾。
不知不覺間,那個人給她的東西已經快要遍布屋子了麼?
若是以前她並不覺得有什麼,打小她給蘊福的東西也不少啊,況且她與蘊福一直如親姐弟一般相處著。
她還記得蘊福小時候那個瘦瘦弱弱很容易被人欺負的模樣,她要是不保護他,不定還有多少人欺負他呢!
“不行,都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她暗暗下了決定。
很快地,蘊福便發現魏盈芷開始對他避而不見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著是不是自己又不小心惹惱了她,可思前想後均不得法。
***
魏盈芷有些無聊地絞著手上的帕子,身邊圍著好幾名正賣力地討好她的姑娘。
當中一名姓萬的姑娘,她也記不清對方是哪家的女兒,隻知道她那張嘴當真厲害,奉承話張口就來,還不帶重複的。
她想,難道這便是貴妃娘娘說的圓滑麼?應該不是?
視線很快便落到了不遠處一個孤伶伶的纖柔身影處,隻掃了對方一眼便移開了。
那是越哥兒口中把全京城的姑娘都比下去了的周莞寧。
在場的全是官家姑娘,其實不泛名門世家的嫡姑娘,自然沒有人願意給她充當映襯的角色,故而周莞寧身邊除了偶爾有幾位出身較低的姑娘上前搭話外,再無其他。
魏盈芷想,或許這叫美得高處不勝寒?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這個周莞寧確實相當美,至少比在場許多姑娘要美。
“盈芷!”忽聽有人喚自己,她轉身一望,便見董汀如盈盈立在身後不遠,正衝著她笑。
“汀如姐姐!”她笑著上前招呼。
那圍在她身邊的姑娘見本是一直不鹹不淡的她突然露出笑容,均好奇地望向董汀如,想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能讓這個高傲的魏盈芷這般熱情。
“是董家姑娘,據聞她的生母與英國公夫人是舊識。”有人認出,低聲解釋。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若是尋常的人家,哪能得魏四姑娘一個笑臉。”
“彆亂說話。”
……
身後的議論魏盈芷並沒有聽到,倒是剛好經過的周莞寧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似是不悅這些人當麵與背後的不同嘴臉。
“你真是走到哪都是如眾星拱月一般。”董汀如打趣道。
“什麼眾星拱月,不過是些阿臾奉承之輩罷了,真當我是那等沒腦子的呢!”魏盈芷撇撇嘴。
真心與假意她還是能分得出來的,否則這些年也是白替母親管家了。
董汀如笑著在她嘴角上捏了一把:“你裝出來的那副目下無塵的模樣初時可真把我給嚇住了。”
魏盈芷嘻嘻一笑。
董汀如數年前便跟著父母外任,直到幾個月前才回京。
兩人說說笑笑一陣子,董汀如便被人叫走了,魏盈芷不欲再去當那被拱的月,乾脆便挑著些人少的清幽小路走著。
“她也不過是好命,若不是出身好,憑她那性子,會有人願意搭理她才怪呢!”
“所以這才是好命啊!”
“我瞧她還不如周莞寧呢,周莞寧好歹還有張臉,她除了家世還有什麼?沒瞧見貴妃娘娘都不挑她當太子妃麼?”
“家世好也是一種優勢啊!”有人不讚同。
“家世再好,可她長得那般刻薄,一瞧也不會有什麼好姻緣。”
……
聽到這裡,魏盈芷終於認出那個在背後不遺餘力地抹黑自己的正是方才那萬姑娘。
又聽那萬姑娘不屑地道:“估計太子妃之位落了空,她便想著忠義侯夫人之位了,也不瞧瞧自己……”
“我便不瞧又當如何?”她緩緩地從樹後轉出來。
正圍在一起的三名女子臉色一變,尤其是那位萬姑娘,整張臉白得半點血色都沒了。
魏盈芷走到她跟前,猛地一巴掌往她臉上扇過去,瞬間便在對方臉上落了一個掌印。
“我便再不堪,也不像你這般當麵做人背後當鬼!”
那萬姑娘本不過是想在地位不如自己的“姐妹”跟前鬥鬥威風,順帶著發泄一下被她漠視的不滿,哪想到會被她抓個正著,一時間捂著臉半句話也不敢爭辯。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新春愉快,姑娘美美美,小夥帥帥帥,生活甜甜甜,賺錢多多多!最重要的是身體健康健康健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