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與忠義侯府的親事, 沈昕顏倒是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便是大長公主, 心裡也沒有底。
若是蘊福僅僅隻是一個侯爺, 她們自然會相當樂意結這門親, 可蘊福卻關係著宮裡的瑞貴妃。瑞貴妃當初物色人選時沒有提到魏盈芷, 可見她並無意與國公府結親。
可是如今蘊福卻大咧咧地請了官媒上門……
“母親你看,此事應該怎樣做才好?”沈昕顏遲疑。
大長公主皺眉片刻:“方才你沒有給她一個肯定答案?”
“母親放心, 沒與您和國公爺商量過, 我如何敢輕易將盈兒的親事訂下。”
“既如此, 那便暫且拖一拖, 隻看看宮裡的意思。”
沈昕顏想了想,也覺得如今隻有這般做了。
“還有盈兒那邊,你也細細問問她,蘊福此前可曾與她說過什麼?”大長公主又吩咐。
哪怕她沒有吩咐,沈昕顏也是打算找女兒問個究竟的,畢竟早前這兩人並沒有什麼征兆。
魏盈芷也料到了娘親必然會來尋自己問蘊福與她的事, 故而沈昕顏才剛開口,她便一五一十地老實交待了。
“如此說來,蘊福也是在你哥哥受傷那日提了一回, 之後便再沒有說過?”
魏盈芷點點頭,小小聲地又道:“他初時說這話的時候, 我還被唬了一跳呢!”
沈昕顏思忖少頃,有些頭疼地揉揉額角。
看來是蘊福先對這丫頭生了情意,他會這般突然地請了官媒上來,或許是受了近來越來越多人家上門求娶女兒的刺激。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將他的心意向貴妃娘娘坦白了。
“好了, 娘都知道了,近日你便暫且不要見他。”她叮囑道。
魏盈芷乖巧點頭應下:“好,我知道了。”
見她應得毫不遲疑,沈昕顏又有些憂心。
難道這丫頭至今還不開竅?
這念頭剛起,她又有些好笑。女兒開了竅,她擔心她會被不知哪家的小子哄騙去了;女兒沒開竅,她又擔心她會輕忽了未來夫君的心意。
從女兒處離開後,她便打算到長子處去,讓他尋個機會問問蘊福的打算。
到了魏承霖居住的院落,守著門外的下人見是她,連忙上前行禮。
“世子在屋裡與何人說話?”聽到裡麵傳出說話聲,她止了腳步,問道。
“回夫人的話,是執墨和侍書他們。”
聽到是跟隨魏承霖在外行走的這兩人,她便不好進去了。本想離開,這才走出幾步,她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過頭去望著緊閉著的房門,心中生起幾分奇怪的憂慮。
“世子爺近來公事是否不大順利?”回到福寧院正房,她使人喚來平硯,忙問道。
平硯略有幾分遲疑,到底也不敢瞞她:“回夫人的話,世子爺最近的差事確是辦得不大順利,好幾回都險些把自己給陷進去了,所幸最後的結果還是好的。”
“把自己陷進去是什麼意思?”沈昕顏不解。
“就是、就是過程有些凶險,險些傷著了自己。”
沈昕顏心口一緊,追問:“那到底傷沒傷著?”
“夫人放心,都是些皮外傷,不過幾日便好了,世子爺怕夫人與殿下擔心,故而才瞞著。”平硯見她急了,連忙回答。
沈昕顏欲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眼瞼微垂也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她重又落了座,再度問:“最近世子爺可曾與周府那邊有來往?”
“隻在宮裡遇到幾回周大人,彼此打了招呼便再無他話。周府卻是不曾去過了。”
雖然得到了還算是比較滿意的答案,可她的心卻依然平靜不下來,總覺得有什麼像是不大對勁,隻一時又想不出來。
“你下去,好生侍候著世子爺。”將平硯摒退後,她揉揉額角,靠在長榻上。